苏梦涵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紧张地拉住沈飞的衣角,拼命摇头。
“沈飞,别上当!他这是在故意刁难我们!”
然而。
沈飞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
他看向独眼龙,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开始。”
“好!有种!”
独眼龙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他面前输得一败涂地的惨状!
第一局!
他的双手,放在了那三只碗上。
“看好了!”
话音未落,他的双手已经化作了一片残影!
三只天青釉莲花碗,在桌面上飞速地交换着位置,令人眼花缭乱!
砰!
独眼龙猛地一拍桌子,双手停下。
三只碗静静地摆在桌上,看起来和开始前没有任何区别。
“选吧。”
他用一种猫戏老鼠般的眼神,看着沈飞。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上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飞的身上。
沈飞笑了。
他那双金光闪烁的眸子中,独眼龙那所谓的鬼魅手法,慢得就如同蜗牛爬行!
而其中一只莲花碗之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宝气,更是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清晰明亮!
他甚至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伸出手指,笃定地点在了左边那只碗上。
“这只。”
独眼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沈飞,不信邪地掀开了那只碗!
碗底,“奉华”二字款识,古朴盎然!
是真品!
“……运气!”
独眼龙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再来!”
第二局!
这一次,他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再选!”
独眼龙低吼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飞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的手指,毫不迟疑地点在了中间那只碗上。
“这只。”
独眼龙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颤抖着手,掀开了那只碗!
依然是真品!
“哗——!”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怎么可能?!
连赢两局!
这小子,是怪物吗?!
“不……不可能!”
独眼龙的自信心,开始崩溃了!
他看着沈飞,那只独眼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最后一局!”
他用袖子擦了一把汗,面目变得无比狰狞,“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长了三只眼!”
他将全身的功力,都灌注在了双臂之上!
这一次,桌上的三只碗仿佛已经失去了实体!
它们化作了三道青色的流光,在桌面上疯狂地盘旋、跳跃、碰撞!
整个桌面,都被一片青色的光影所笼罩!
“给我看!”
独眼龙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双掌,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
一切,尘埃落定!
他喘着粗气,用那只血红的独眼,死死地瞪着沈飞。
“选!”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沈飞,缓缓地摇了摇头,伸出手,在那独眼龙和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直接将三只碗全部推到了一起。
然后,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最中间的那只。
“你的手法,确实很快。可惜……在我眼里,这只真品无处遁形。”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独眼龙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你……你到底是谁……”
“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了吗?”
沈飞的声音很平静。
独眼龙彻底服软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带着恐惧和敬畏的语气,说道:“是……那个无影门的传人,的确来找过我。他用他们师门的一件信物,从我这里,换走了一样东西……”
沈飞的目光,陡然一凝!
“换走了什么?”
独眼龙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一张……邀请函。”
“一张今晚,在京城西郊盘龙山庄举办的,内部拍卖会的邀请函!”
“那场拍卖会,汇聚了……整个京城,所有隐世家族和武道宗师!”
独眼龙的话音,还在那间阴暗的木屋中回响,沈飞的眼中已然是寒芒一闪!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拉着苏梦涵,转身便离开了鬼市。
夜风,阴冷刺骨。
苏梦涵的脸上,满是忧色。
“沈飞,我们没有邀请函,盘龙山庄那种地方,守备森严,我们根本进不去的!”
“谁说我们没有?”
沈飞的脚步,没有半分停顿,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
“盘龙山庄,今晚的内部拍卖会,我需要两张邀请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无比的声音:“是,老板!什么身份?”
沈飞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梦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天梦珠宝总裁,苏梦涵。以及……一位,来自海外的神秘富商。”
十五分钟后。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恭敬地递上两张邀请函。
当他们的车,驶入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盘龙山庄时,苏梦涵看着身边的男人,心中依然充满了震撼。
这,就是沈飞现在的能量吗?
通天彻地!
……
拍卖会场,设在山庄最深处的一座,古色古香的殿宇之内。
殿内,灯火通明,却不见半分喧哗。
来往之人,随便走出去一个,都足以让整个京城,为之震动!
冠盖云集!
卧虎藏龙!
苏梦涵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不由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挽紧了沈飞的手臂。
沈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他的目光,却没有在这些所谓的大人物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金色的光晕,在他的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整个喧嚣而华丽的世界,在他的眼中,瞬间变得不同!
他看到了!
就在会场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
一个年轻人,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容清秀,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
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装,与周围这些非富即贵的宾客格格不入。
他显得很紧张,双手紧紧地抱着一个半旧的黑色背包,身体微微前倾,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就像一只,误入了狼群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