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哈桑克主动承认自己不会领域的时候，厚着脸皮旁听的曾宝眼睛一亮。惯性思维的影响下，他认为只要哈桑克不会领域，什么万法之体，根本不足为惧。
至于太阳之子，号称草原数千年天赋第一的哈桑克为什么不能领悟领域，曾宝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万法之体跟先天之体，会影响领域的展开？”
曾宝的猜测，也是哈桑克的想法。每次他尝试展开领域的时候，都能明显的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即将展开的领域给无效化了。久而久之，他就认定了是万法之体跟领域不兼容。
如果杨光也有这种情况，那事情就确定了。没有理会曾宝的插嘴，哈桑克紧紧盯着杨光。可问题是杨光从来没展开过领域，他甚至都不研究领域。
要说领域的话，也就是用结界的方式，在身体里构建出来的自有领域。但自有领域，虽然有个领域的后缀，其本身跟领域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本质上，自有领域，只是用来化解领域压制的秘术罢了。不过对领域，杨光也有自己的理解。
“领域我不会，但会领域的，却不是我的对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杨光反问哈桑克，认识杨光的，都知道东方恶贼这是要自吹自擂了。哈桑克对杨光的了解不深，他还真就认真思考了起来。不一会，金色的眼眸就露出了一丝金光。
“因为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哈桑克说了一句像是废话的话，在场唯一能听懂的，也就是杨光了。
“没错，领域确实好用。所以那些领域强者过度依赖领域，他们对自身的锻炼，不说懈怠，却始终无法得到更大的突破。是领域限制了他们，一旦遇到不受领域压制的对手，这帮家伙就抓瞎了。”
领域是念术师的尽头，也是念术师界的常识。很少有人在领悟领域之后，还能继续钻研，哪怕曾家的老祖宗德老，也只是想通过吸收纯念之力的方法延长寿命。
实力上，他们确实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停滞期。作为曾家大力培养的精英，曾宝不是领域强者，但他见多识广，对杨光的话，他下意识的点头认同了起来。
而杨光对面的哈桑克感受更深，来之前，他自己也隐约有了同样的想法。所以，他最初才说想探讨一下什么才是极限。没想到，杨光在这方面的感悟居然比他深，哈桑克就忍不住请教了。
“无论是我的万法之体，还是阁下的先天之体，都被称为人类极限。在这之上，还能继续突破吗？”
哈桑克有些迷茫，因为自从练成万法之体后，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进步了。充其量，也就是多掌握了一些术法。可本质上，他并没有比五年前刚领悟万法之体的状态强多少。
但杨光不一样，东方恶贼可比刚觉醒先天之体的时候强了太多了。除了纯阳真力的帮助外，主要其实还是吸收了纯念之力。只是这两个办法，第一个，哈桑克无法复制。
第二个，他一旦干了，极有可能就完蛋了。目前为止，对哈桑克，杨光没有敌意。对方又一口一个阁下，对杨光尊敬的很，东方恶贼就提点了他一句。
“你们草原萨满教不是有很多提升实力的秘术吗？你难道就没试过？”
“萨满教提升实力的方式，多少都是有代价的。”
哈桑克解释着，他作为天才，肯定不希望用某些代价去换取一点点的力量。可在杨光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那些代价，是针对普通念术师的。你练成了万法之体，为什么不研究一下，也许，可以利用万法之体来规避那些代价？”
万法之体跟先天之体一样，练成的人太少了。所以流传出来的信息也不全面，两者具体有多少作用，无论是杨光又或者哈桑克都不敢说自己一定就完全发挥了出来。
杨光的建议，哈桑克有些心动了。领域这条路走不通，就必须另辟蹊径。万法之体，也让哈桑克对各种秘术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
专门研究的话，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有所收获。至于杨光是怎么达成的现在的成就，哈桑克没有追问。草原人，不表示哈桑克一定是野蛮人，他知道打听别人的秘密是一个忌讳。
当然了，要是他强大到可以摁着杨光打。太阳之子的嘴脸，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弱肉强食，才是草原法则。因为杨光够强，哈桑克才表现的非常克制。
论眼光，哈桑克绝对是当世一流的行列。区区张倩，又怎么可能料事如神。比方说，哈桑克独自一人来找杨光，就不在张倩的计划里。
更让她绝望的是，草原蛮子，居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临了，哈桑克问着杨光。
“来的时候，我发现阁下似乎正忙着绞杀这里的恶兽怨灵？”
“区区小事，也就是这帮东西到处乱窜，不然，我半个小时就全部解决它们了。”
杨光大言不惭，没见过鬼龙跟怪人的哈桑克居然还深以为然。作为一个草原人又是一个念术师，有借必还是哈桑克的原则。这样，日后自己强大了，才能问心无愧的搞死杨光。
所以，他提议道。
“阁下的实力，对付这些东西自然手到擒来。但这片区域实在太大，阁下一个人，未免忙不过来。不如，我留下，帮诸位清理一番。”
哈桑克不知道清水污染区有怪人吗？还是说，他不知道这里有传说中的鬼龙？
不，这些，张倩都告诉他了。可哈桑克是什么人？草原天之骄子，他怎么可能会害怕区区几只怪物。考虑到张倩低微到可怜的念力，哈桑克只觉得张局长没有见识。
怪物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强的过杨光这种突破极限的念术师。就算真有，先天之体本就注重身体素质，杨光想逃，哈桑克不认为有人可以阻挡他。
对张倩的计划，哈桑克完全是嗤之以鼻。与其等怪物干掉杨光，不如趁机会，看看杨光的实战能力。将来，他哈桑克才有更多的把握能打败杨光。
小心思，哈桑克也是有的。而杨光，肯定不会拒绝免费的打手。何况，哈桑克的实力，确实厉害。万法之体，也的确有它独到的地方。
任何术法，到了哈桑克的手里，立刻就可以变成大招。杨光亲眼看到哈桑克将一颗小火球，随随便便就打出了导弹的破坏力。用哈桑克的话来讲，这就是万法之体的术法压缩技巧。
这种小术法，大威力的火球，也只有哈桑克才会。论火力，杨光都自叹不如。关键这家伙还有御空飞行的能力，这就让杨光羡慕嫉妒恨了。
“看给他能的，这么喜欢现，就让他继续现吧。待会，让他飞到污染区去侦察一下！”
杨光叮嘱着王秀云，就好像哈桑克是他的小弟一般。能者多劳吗，谁让哈桑克能飞，那就让他多飞两圈。杨光吗，作为老大，他当然是能偷懒就偷懒了。
有空打打扑克，或者问问秦小琴生了没有。再不然，也可以跟他刚学会咿咿呀呀的乖女儿通通电话。不做妖的话，杨光的日子，其实过的还是挺悠闲的。
但如果杨光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他就不会是东方恶贼了。连续几天，哈桑克出尽风头，在天上不断来回飞行。搞的很多人，都只知道哈桑克，而忽略了谁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杨光一看，他肯定得骨头痒。而且，曾宝还提醒他。
“杨先生，你不觉得他太积极了吗？”
“什么意思？”
除了拳头，其它方面，杨光的反应确实不够敏锐。曾宝就不一样了，他属于全面发展型的，连政治嗅觉都培养出来了。
“他好像故意在其他人面前施展能力，我怀疑，这是为了加深我们的印象，让大家觉得他不可战胜。将来，日轮国要是侵略夏国，一旦他出现在战场上，对我军的士气将会有很大的影响。”
曾宝说对了，哈桑克还真有这样的打算。能学会万法，哈桑克的心眼绝对比杨光多。可要说他不可战胜，杨光就有话要讲了。
“哼，他那点三脚猫的本事，都破不了我的防。我要杀他，跟玩似的。只要有我一天，这家伙，翻不了天！”
是的，别看哈桑克整的挺欢。御空飞行的能力，让杨光都极其羡慕。火力，也非常强大。一个人，就能打出极其夸张的伤害。杨光还给哈桑克起了一个人形炮台的外号，可杨光亲眼看过哈桑克的术法。
什么无限压缩，远没有哈桑克说的那么夸张。对上杨光的三尺气墙，跟挠痒似的。杨光站着不动，哈桑克也破不了他的三尺气墙。
反而杨光一拳下去，哈桑克就绝对吃不消。这是实力的碾压，杨光有这个自信。唯一麻烦的，就是哈桑克一心想逃的话，杨光缺少强留他的手段。
所以这几天，杨光除了打扑克外，他也在研究怎么靠气功让他得到飞行的能力。御气飞行，理论是可行的。杨光爆发起来，也可以滞空停留。
可想要真正灵活的飞行，不亚于创新一种术法或者开发出某种念能力。就算杨光再有天赋，也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
不过最近杨光也听到了许多声音，都跟哈桑克有关，因此杨光也不准备继续让哈桑克折腾下去了。
“你的担心呢，也有点道理，毕竟我不可能总罩着你们。这样吧，小王，你去告诉小哈。让他去侦察一下污染区的核心区域，多拍点照片，是时候该解决清水的问题了。”
有了哈桑克的天眼，杨光净化污染区的进度加快了不少。基本上，已经重新把怪物压制回了清水。偶尔遇到难缠的怪物，也都由哈桑克去解决。
一切井井有条，伤亡都极低。只是越往里挺进，怪物密度就越大，甚至还能感受到怨灵特有的阴寒气息。这说明决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杨光终于是准备出手了。
哈桑克也明白杨光的意图，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鬼龙身上的阴寒气息。确实非常惊人，可以说，鬼龙是哈桑克前所未见过的怪物。
但要说怕，作为天才，哈桑克怎么可能害怕一只连真身都没显露出来的怪物？对鬼龙，他也有一些兴趣，想看看那东西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强大。
担心自己很快就会被杨光找理由赶走，漂浮在清水上空的哈桑克决定做点什么。拍照，是不可能的。
“差不多应该就在这附近，这里的气息最浓郁。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能飞，就是便捷。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哈桑克就找到了整个清水阴气最重的地方，正是当年光头雄躲藏的水厂。时光荏苒，水厂已经看不出半点以前的样子。
无数血肉仿佛有生命一般覆盖了这里的厂房乃至地面，池子里翻滚着的，是血红的液体。冲天的血腥味，熏的百米高空中的哈桑克紧皱眉头。
想起张倩给他的资料，哈桑克不断嘀咕着。
“那个叫许奕生的，也是一个人才。夏国，不愧占据了中原宝地，人才层出不穷。有机会，真想会一会那个许奕生！”
说着话，哈桑克手里的火球不断收缩又快速膨胀，颜色，也从赤红转而变橙跟着发黄，最后犹如白炽灯一般耀眼。这就是哈桑克的拿手绝活，术法之回响。
一个普通的小火球，被他不断的压缩，最普通的术法，愣是被他玩出了大招的味道。对付怨灵之类的怪物，火焰，也是最佳的术法属性。
丢下去的那一刻，冲天的阴气，瞬间融化消散。等接触到地面的一霎那，血肉化为灰烬，血池沸腾蒸发，整个水厂，硬是被哈桑克一颗火球给炸上了天。
炮弹洗地，都没哈桑克的术法效率高。只不过，想要凭这么一颗小火球就干掉鬼龙，那未免就太看不起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