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柱的手指猛地攥紧：“伟仔是污点证人，我用他的情报破案，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罗督察提高音量，“昨天码头的行动，你的人提前暴露，导致du贩销毁了所有证据，这账是不是也该算在你头上？”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其他警察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谁都知道罗督察和上面关系硬，张铁柱硬碰硬讨不到好。
张铁柱掐灭烟头，站起身：“我的人有没有暴露，你心里清楚。
至于伟仔，我会继续保护他，直到抓住法官。”
“你敢！”罗督察拍案而起，“从今天起，禁止你接触任何与法官案有关的人或事，否则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拘你！”
张铁柱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光斑，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掏出呼机，给霍俊龙发了条信息：“小心，罗已察觉。”
霍俊龙收到信息时，正在给法官擦枪。
老式左轮手枪的枪管泛着蓝光，他故意把擦枪布蹭过扳机——留下纤维作为证据。
看到呼机上的字，他的手顿了一下。
“发什么呆？”太子走过来，胳膊上缠着绷带，“法官哥让你去仓库搬东西。”
霍俊龙点点头，起身时故意撞掉太子的水杯，水洒在他的绷带伤口上。
“对不起对不起！”
“废物！”太子骂骂咧咧地去换绷带，霍俊龙趁机溜进仓库。
仓库深处，法官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
那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这批货必须在三天内运走，罗督察那边已经打好招呼，港口会放行。”
“知道了。”法官点头，“钱准备好了吗？”
“少不了你的。”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只是那个叫伟仔的，你真的信得过？罗督察说，他和张铁柱走得很近。”
霍俊龙的心提到了噪子眼，悄悄退后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铁桶。
“谁？”法官厉声喝问。
他赶紧走出去，装作搬箱子的样子：“我来拿点东西。”
法官盯着他看了几秒，对西装男说：“我的人，我信得过。”
西装男离开后，法官突然问：“刚才你听到了什么？”
“没……没听到什么。”霍俊龙低下头，“就听到您说要运货。”
法官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三天后有批军火要运出海，你跟我去。”
霍俊龙心里一惊，面上却装作兴奋：“真的？谢谢法官哥信任！”
等他离开仓库，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罗督察不仅和法官勾结，还在法官身边安插了眼线，甚至可能就是那个西装男。
而法官，明明怀疑他，却还让他参与运军火——这是试探，还是另有阴谋？
晚上，霍俊龙躺在床板上，盯着天花板。
他必须把西装男的事告诉张铁柱，但罗督察已经盯上他们，怎么联系？
窗外传来蟋蟀的叫声，他突然想起旅馆后院的狗洞。
半夜时分，他悄悄爬起来，从狗洞钻出去，跑到两公里外的公用电话亭。
“是我。”他压低声音，“法官要运军火出海，三天后，有个戴金丝眼镜的西装男和他接头，可能是罗的人。”
“我知道了。”张铁柱的声音很沉，“你别轻举妄动，我会想办法。”
挂了电话，霍俊龙往回走。
月光下，他看到街角有个模糊的身影——太子正叼着烟，盯着电话亭的方向。
霍俊龙的心猛地一沉，转身拐进另一条小巷。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盯上了。
这盘棋，越来越险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仓库的破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霍俊龙蹲在地上，费力地擦拭着一个生锈的铁箱，汗水顺着额角滴下来，砸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
“动作快点！”太子踢了踢他的屁股，“法官哥说了，这批货下午就要装船，耽误了时间有你好果子吃！”
霍俊龙低着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军火交易。
昨天晚上被太子发现后，他一夜没睡好，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太子哥，这批货要运到哪里去啊？”霍俊龙故作好奇地问。
太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分内的事。”他一瘸一拐地走开，绷带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看向霍俊龙的眼神始终带着敌意。
霍俊龙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抹布攥得更紧。
他知道，要想彻底取得法官的信任，必须做点让对方刮目相看的事。
擦完铁箱，他主动去检查打包好的军火箱，手指敲过木箱侧面时，突然停住——这个箱子的声音和其他的不一样，更空泛。
“法官哥，这个箱子好像有点问题。”他故意提高声音。
法官走过来，示意他打开。
霍俊龙用撬棍撬开木箱，里面果然只有上层放着几支手枪，下层全是泡沫填充。
“这是怎么回事？”
负责打包的手下脸色发白：“我……我不知道，明明装满了的。”
法官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脚踹在那手下肚子上：“说！是不是你私吞了？”
手下抱着肚子哀嚎：“没有啊法官哥！我真的不知道！”
霍俊龙突然开口：“法官哥，我知道是谁干的。”他指向角落里一个缩着脖子的小混混，“昨天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在仓库门口打电话，说什么‘货少了一半’。”
那小混混立刻急了：“你胡说！我没有！”
“是不是胡说，搜身就知道了。”霍俊龙步步紧逼。
法官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立刻上前按住小混混，从他口袋里搜出一张汇款单——金额正好是半箱军火的黑市价格。
“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法官抢过汇款单，气得浑身发抖，掏出枪就想崩了他。
“法官哥等等！”霍俊龙拦住他，“现在杀了他，警察肯定会来查，耽误了运货就不好了。
不如把他绑起来，等货运完了再处理。”
法官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冷哼一声：“把他关起来！”
处理完小混混，法官拍了拍霍俊龙的肩膀：“做得好，要不是你，这批货可能就出问题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法官哥。”霍俊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算计——那个小混混其实是他故意栽赃的，电话内容也是他编的，汇款单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假单据，就等着找机会用。
下午装船时，法官果然让霍俊龙负责清点数量。
他一边点数一边偷偷记下军火的种类和数量：AK47步枪十二支，手榴弹三十枚，还有几箱不明型号的子弹。
这些信息必须尽快传给张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