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俊龙看着照片上的人，想起在警局见过几次，总是跟在罗督察身后点头哈腰。
“难怪我们的行动每次都被识破。”
张铁柱的手指在照片上敲了敲：“明天我会让他不小心’泄露假的布控路线，引法官往我们的包围圈里钻。”他顿了顿，“你在仓库见机行事，尽量拖延时间，等我们到位再动手。”
窗外的天色泛起鱼肚白，霍俊龙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他想起法官昨晚的话，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法官让我明天带锁匠女儿去仓库，可现在孩子在我们手里，他肯定会起疑。”
张铁柱站起身，走到墙角的保险柜前，打开柜门拿出一套警服。
“明天你这样进去。”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就说孩子被警察救走了，你趁机混进警局，听到了我们的布控计划。”
霍俊龙看着警服，突然明白过来。
“你想让我……”
“对，演一场戏。”张铁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让法官相信，你不仅不是卧底，还成了他的‘功臣’。”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警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霍俊龙知道，这场戏一旦演砸，就是死路一条。
但他没有退路，为了自己，为了锁匠父女，也为了那些像张铁柱一样坚守正义的人。
第二天清晨，霍俊龙穿着警服，故意在仓库附近的小巷里“鬼鬼祟祟”地徘徊。
果然，没过多久，太子就带着人把他堵住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太子的枪口指着他的胸口。
霍俊龙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太子哥，出事了！那丫头被警察救走了，我被当成卧底抓了起来，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这是我在警局偷听到的布控路线，张铁柱他们要在珠宝行周围设埋伏！”
太子接过纸，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你没骗我？”
“我哪敢啊！”霍俊龙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其实是用颜料画的，“我被打得半死，差点就交代了！”
太子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咧嘴笑了：“算你识相，跟我见法官哥去。”
走进仓库时，法官正对着地图发脾气。
看到霍俊龙穿着警服，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你怎~么回事？”
霍俊龙赶紧把“偷听”到的计划复述一遍，故意漏掉几个关键节点。
“法官哥，张铁柱他们设了三个埋伏点，但我知道有条小路能-绕过去！”
法官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眼神渐渐变得信任。
“好小子，没白疼你。”他拍了拍霍俊龙的肩膀，“既然知道了埋伏，我们就将计就计，让张铁柱有来无回！”
霍俊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冷光。
他知道，鱼儿已经上钩，接下来，就等收网的时刻了。
仓库的灯泡在头顶摇晃，映得法官的脸忽明忽暗。
他把一张新的路线图拍在桌上，铅笔划过纸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们从这里绕过去，”他指着地图上的下水道入口，“直接通到珠宝行的地下室，张铁柱的人就算等到天亮也找不到我们。”
霍俊龙的手指在“地下室”三个字上停顿片刻，心里暗暗记下——这和张铁柱掌握的建筑图纸不符，珠宝行的地下室早就被封死了，这是法官故意留的后手。
“法官哥英明。”太子在一旁拍马，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霍俊龙，带着几分不甘。
霍俊龙假装没看见，指着路线图上的岔路口：“这里有两个出口，要不要分兵？万一被堵了还有退路。”
法官冷笑一声：“不用，张铁柱的人都被调去正门了，这里空得很。”他显然对小李提供的“情报”深信不疑。
霍俊龙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张铁柱的计划是让小李泄露假路线，引法官进入消防通道的包围圈，可法官现在选择了下水道，这意味着计划可能落空。
他必须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借口去厕所，霍俊龙溜到仓库后门。
墙角的砖缝里塞着一个小小的发信器，是张铁柱昨晚放的。
他快速按了三下——代表“计划有变”，又按了两下——代表“目标转向地下”。
刚把发信器塞回砖缝，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你在这里干什么？”太子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过来。
...
霍俊龙转过身，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扔掉的烟蒂：“抽根烟，太子哥也来一根？”
太子一把抢过烟蒂，在手里碾碎：“法官哥让你过去。”他的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我警告你，别耍花样，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霍俊龙跟着太子回到仓库时，法官正对着电话怒吼：“罗督察，你到底行不行？要是让张铁柱坏了我的事，你的把柄……”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挂断电话。
霍俊龙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听到了关键信息！法官的把柄果然在电话里提到了，而且罗督察明显受制于人。
“出发！”法官把枪别在腰后，率先走出仓库。
太子带着两个手下紧随其后，霍俊龙被安排在最后，美其名曰“断后”，实则监视。
夜色像墨汁一样浓稠，一行人钻进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入口。
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脚下的污水没过脚踝，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法官哥，这里好像不对劲。”霍俊龙故意放慢脚步，“我记得图纸上没说有这么深的水。”
“少废话，跟着走！”法官头也不回。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铁门，上面挂着生锈的锁。
“怎么回事？”太子上前踹了一脚，铁门纹丝不动。
法官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掏出枪指着锁：“炸开它！”
爆炸声在狭窄的下水道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铁门被炸开一个洞，但透过洞口能看到外面是实心的混凝土--地下室果然被封死了！
“中计了！”法官的声音带着惊慌，“快退回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照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