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见了凌不疑来了,眸光一亮,扬声笑迎:“你来了!”
说罢抬手轻拍他肩,“人来便好,带这些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见外了?”
凌不疑挑眉:“谁道这是予你的?这是予你的孩儿阿昜的。几年不见,殿下的脸皮倒是更加厚实了。”
文子端只当没听见后半句,只选择性的听见凌不疑提到阿昜,心中欢喜更添了几分。
如今,他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一日一日的长大,他这个做父亲正是分享欲旺盛的时候。
可惜整个都城没人能值得他分享,如今凌不疑回来了,倒正好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正要与你说呢,我家阿昜前些日子已经会唤 ‘阿父 ’了!”
他比划着婴儿大小,语气里满是珍视,“他刚出生的时候,就这么点大小,软乎乎的一团,只要看着他,感觉心都化了。那时我都不敢抱他,生怕一不小心碰碎了他……”
凌不疑揉了揉额头,做了阿父就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他记得以前这位也不是话痨啊!
他看着文子端眉宇间藏不住的得意,看着可真碍眼,那股子为人父的自豪感晃得人眼睛生疼,原来做了阿父真的能让人变傻吗?
凌不疑忍不住说道:“我都来了这么久,还不把你家宝贝小殿下抱出来给我看看,我这做叔父的礼,什么时候才能送的出去?”
“是我疏忽了,我这就……”文子端正说着,松萝抱着阿昜前来见礼。
“见过殿下,见过凌将军,皇子妃听闻凌将军来了府上,特命婢子将小殿下带过来拜见将军,皇子妃安排了席面,还请将军今日留在府上用午膳。”
松萝行礼后,将阿昜递给三皇子,又安排了乳母在不远处候着。
凌不疑斜倚着凭几,懒散的支着腿,顺手从文子端臂弯里接过阿昜揽在怀里。
用手背蹭了蹭孩子温热的脸颊,解下腰间玉佩在阿昜眼前晃了晃,羊脂玉坠在指间晃出清泠的光。
他挑眉逗弄着襁褓里的小人儿:\"叫叔父。\"
阿昜偏偏只对他手中的玉佩感兴趣,小手紧紧攥着,往嘴里送去,含混地吐出一个单音节:“父 ——”
文子端在一旁听着笑眯了眼。
凌不疑嫌弃的“啧”了声,偏过头去揉了揉眉心。
这父子俩如今可真像,都傻乎乎的。
凌不疑晃了晃怀里的孩子,语气带了几分揶揄,“我在陇右还见过你的小舅子温颂,就你家皇子妃最小的弟弟。他本是偷偷想跑去从军的,结果刚到陇右就被温大公子抓住了。他可是没少和别人抱怨你。”
“一听说我和你交好,立刻带着部曲离开了,招呼都没打一声。那孩子,一看就是在宠爱里长大的,真是令人羡慕啊。”
文子端轻笑:“我听皇子妃和她身边的人提起过几句,说他格外懂事乖巧。”
凌不疑指尖叩了叩案几,忽然低笑一声,“我倒是有些遗憾未能参加你的婚礼,我在陇右都听说了你大婚时发生的事,听说分外热闹。”
文子端疑惑,“你远在陇右,怎么还能知道这些事?总不会是温颂那小子告诉你的吧?”
凌不疑想起太子之前写给他的那封信,面上带出了些笑意。
“自然是都城有人给我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