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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是电子设备。

他只是,一段行走的代码。

一段,被系统判定为“无意义”的,冗余信息。

他沿着黑暗的通道,向前走去。

脚下,是湿滑的,长满了青苔的石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海水和腐朽的,腥气。

突然。

叶远停下了脚步。

他的面前,通道的尽头。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蠕动着。

那不是电子设备。

也不是机械。

那是一种,活的,散发着微弱生物荧光的……

植物。

黑暗的下水道里,那些散发着幽幽荧光的植物,像一条条苏醒的毒蛇,缓缓舒展开它们的藤蔓。

它们的表面,覆盖着一层粘腻的液体。

空气中,那股腐朽的腥气,瞬间浓郁了十倍。

阿德勒的指挥中心里,看着叶远共享回来的第一视角画面,发出了不敢置信的低吼。

“基因改造植物!”

“他妈的,他把整个钟楼的地下,变成了一个生态圈!”

这些植物的能量波动,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它们不依靠电力,只依靠最原始的生物本能。

“蜂巢”的扫描,对它们完全无效。

这是克莱因,专门为“非电子”入侵者,准备的,第一道开胃菜。

藤蔓的顶端,花苞一样的结构,猛然张开!

噗——

无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孢子,被瞬间喷射出来,弥漫了整个通道。

“高强度神经麻痹毒素!”阿德勒的分析模块瞬间给出了结论,“吸入零点一毫克,足以让一头蓝鲸在三秒内,完全瘫痪!”

然而。

叶远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甚至,没有屏住呼吸。

那些致命的孢子,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些,结构比较奇特的,花粉。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古朴的针囊。

屈指一弹。

三根纤细的银针,没入了他手臂上的三个穴位。

他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那些即将接触到他皮肤的孢子,却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诡异的,绕开了。

百毒不侵。

这不是什么超能力。

这只是,一个顶级的医生,对自己身体最基础的,掌控。

紧接着。

那些藤蔓,动了。

它们像拥有自己意识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向叶远卷来。

它们的目标,不是缠绕,不是绞杀。

而是,触碰。

它们的表面,布满了能够感知生物电场的,微型感受器。

任何拥有心跳和神经活动的生物,在它们面前,都像黑夜中的火炬。

但。

叶远,没有心跳。

或者说,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血液流动,他全身所有的生物电流,都在那三根银针刺入的瞬间,进入了一种,近乎于“寂灭”的,龟息状态。

在那些藤蔓的“感知”里。

他,只是一块,冰冷的,没有生命的,石头。

藤蔓,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

带起的微风,吹动了他的衣角。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穿过了这片,由基因技术和原始杀戮欲望构筑的,死亡花园。

……

圣马可广场。

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阿德勒的“哨兵”部队,展现出了恐怖的压制力。

他们手中的重型武器,喷吐着火舌,将一波又一波从地面下钻出的安保机器人,撕成碎片。

但他们,同样损失惨重。

克莱因的“蛛网”,已经完全接管了这座城市的防御系统。

广场周围的建筑上,那些古老的滴水石兽,眼睛里猛然射出高能激光。

地下的电缆,像活过来的巨蟒,缠住“哨兵”的脚踝,释放出上万伏的高压电!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阿德勒在指挥中心,看着屏幕上,一个个代表着他最精锐士兵的信号,接连熄灭。

他的脸上,一片铁青。

那是一种,混杂着屈辱、愤怒和无力感的,苍白。

他的王牌,在那个疯子的“艺术品”面前,脆弱的,像纸糊的玩具。

而在战场的另一端。

唐家的“幽灵”,则上演着一出,截然不同的,杀戮芭蕾。

他们没有与那些钢铁怪物硬碰硬。

他们像真正的幽灵,游走在战场的边缘。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清除掉,所有,对钟楼构成威胁的,远程火力点。

一名在总督宫顶上操纵着激光武器的“幽灵”,刚刚锁定目标,还没来得及开火。

他身后,一个卖着油画的街头画家,缓缓抬起头。

画家手中的画笔,轻轻一甩。

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那名“幽灵”的动作,僵住了。

他的眉心,多了一个,细微的红点。

然后,整个人,悄无声息地,向后倒去。

画家,收回画笔,继续在他的画板上,涂抹着威尼斯的夕阳。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

一辆停在广场边缘,毫不起眼的黑色劳斯莱斯库里南里。

唐宛如正坐在一张由顶级鳄鱼皮包裹的座椅上。

车窗外,是炼狱般的火海。

车窗内,却安静的,能听到冰块在水晶杯中,融化的声音。

整个车厢,被改装成了一个,极尽奢华的,移动指挥所。

她面前的,不是红酒。

而是一块,由纯净蓝宝石打造的,全息触控屏。

屏幕上,正显示着叶远的视角。

当她看到叶远,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过那片死亡花园时。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彩。

这个男人,总能,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

叶远的视角,穿过了下水道的尽头。

他,进入了钟楼的,内部。

沿着一条,被叶远自己标记出的,系统维修通道,他开始,向上攀登。

没有警报。

没有陷阱。

他像一个,行走在服务器蓝图上的,程序员。

所有的防火墙,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

他离顶端,越来越近。

钟楼顶层。

克莱因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那遍布整个钟楼的“蛛网”系统,没有任何报警。

但他,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

一种,交响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休止符的,感觉。

他皱起了眉头。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调出了整个钟楼的内部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