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卿将穆婉晴从睿王府接出来,还带着迎亲队和喜轿绕城一周。
两人成亲虽然仓促,但阵仗声势浩大,很快便吸引了无数百姓的围观。
“穆相这而立之年,总算成亲了。”
“你知道他娶的是谁吗?”
“是啊,穆相这娶的到底是哪家的贵女啊!”
“哪家的贵女?他自己家的贵女!”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穆相娶的是他的妹妹,那位京都第一才女穆婉晴,穆姑娘。还是皇上赐的婚!”
“什么?他娶自己的妹妹,他是疯了吗?皇上也疯了,还给他们赐婚?”
“据说这穆相不是穆家亲子,是抱养回来的,他年少时就爱慕他妹妹,一直到这么多年才跟皇上说明情况,请皇上给他们赐婚了。”
“原来如此,不过他竟然喜欢自己的妹妹,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我倒觉得穆相是个深情之人,又不是亲生兄妹,这日久生情,喜欢也正常啊!”
“就是,我看穆相是个不错的成亲人选,看看长得多俊啊!听说还很洁身自好,不仅没有成亲,后院也没有女人,肯定心思都在他妹妹身上。成亲以后,他肯定能对穆姑娘好的。”
“穆相也是真能忍,这穆姑娘都二十有二了,他才求皇上赐婚,换做我早就去求皇上了。”
“穆相这般爱穆姑娘,以后两人定会伉俪情深,穆姑娘也会很幸福的!”
绕城一周,穆婉晴什么样的话都听到了,不过大多数还是好的,没有特别恶意的话。
因为每每有人要说什么恶意的话,都会有人在旁边反驳。
两人回了丞相府,便拜了堂。
因为父母早亡,所以高堂上摆的是他们父母的牌位。
穆家的亲眷本来就不多,之前父母亡故时,穆澜卿便已经跟他们断的差不多了,这次因为将穆家家产全都上捐国库一事,更是惹得他们不高兴。
所幸这次成亲,穆澜卿一个也没有请。穆澜卿也没有什么朋友,殿下算是亦主亦友,凌朝阳也勉强算是一个。
可殿下不在南燕,凌朝阳那家伙现在估计在哄荣华郡主呢。
倒是有不少文武大臣,想来丞相府攀关系,可穆澜卿一个也没邀请,更不接受他们来送礼。
所以这会儿只有府里的侍卫和奴仆们,倒是也乐得清净。
拜完堂之后,也没人来闹洞房。
穆澜卿抱着穆婉晴便回了新房。
为了让穆婉晴习惯,穆澜卿将新房布置在了穆婉晴的闺房。
穆澜卿挥退了喜婆和朝霞晨露,便紧张地拿起喜秤,轻轻挑开了穆婉晴的喜帕。
淡雅如莲的绝美容颜就这样呈现在穆澜卿面前,让穆澜卿那双幽深的眼眸都忍不住亮了亮。
穆婉晴抬眸偷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伤恢复如初,穆婉晴还有些惊讶:“你的脸好了?”
昨天的时候,他的脸还肿着呢。
穆澜卿轻笑:“是凌朝阳塞给我的药膏,说是凌朝歌给他的,效果不错。”
前两日他忙着置办婚礼,昨晚才想起用那药膏,倒是真好用,早上看的时候已经完全消肿,恢复原样了。
穆婉晴挑眉。
原来是朝歌的药膏,难怪那么好用了。
“该喝合衾酒了。”
穆澜卿去拿了合衾酒,递了一杯给穆婉晴。
穆婉晴羞涩地接过酒杯,跟他首颈相交地一起喝了合衾酒。
极淡的酒味,让穆婉晴再次诧异了:“你换了合衾酒?”
穆澜卿解释:“一般的合衾酒都有催情的成分,你怀着身孕,本来就不宜饮酒,更不宜喝那样的合衾酒,我就在水里加了一点点酒,不会影响孩子。”
穆婉晴点头:“还是哥哥想的周到。”
听到她唤他哥哥,穆澜卿笑了:“婉婉,这次委屈你了。”
穆婉晴知道他说的是没有宾客的事情,摇头道:“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也比较喜欢清静。”
穆家本来就没什么亲眷,多是些想要攀附的,她不需要他们的祝福,就她和哥哥两个人拜堂就很好!
穆婉晴想到什么,又问:“你今日是不是派了人在百姓之中反驳那些不好的言论?”
穆澜卿没有否认:“他们可以骂我,说我变态,偏执,邪肆,都可以,可这些言论不能影响到你。我可以接受他们骂我,可我不能让那些言论波及到你。”
穆婉晴有些动容,没有再多问什么。
他说他会处理好所有的一切,让她什么都不用忧心。
他真的有做到,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她真的什么都需要担心。
以前她会在意言论,会在意那些人背后议论她,会在意变成有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现在她突然就好像不在意了。
对她来说,除了朝歌和荣华,便是他最重要。其他人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他们的言论就更不重要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好像一下变得暧昧起来。
穆澜卿担心她的头冠太重,便轻轻地为她取了头冠。
“累不累,我帮你沐浴。”穆澜卿说着就要去解她的衣服。
穆婉晴俏脸通红地抓着自己的手:“我自己来。”
穆澜卿知道她害羞:“我们成亲了,之前我每日都帮你洗,现在还分什么你我?”
穆婉晴拗不过他,便被他抱着去沐浴了。
以前他虽然帮她洗,可都是她一个人在浴桶,可今日他也进了浴桶。
穆婉晴一下就局促起来,脸上的红晕就没有褪下来过,更是一眼不敢往他身上看。
穆澜卿倒是很认真地在帮穆婉晴洗,洗好之后,自己胡乱洗了一下,就抱着穆婉晴起身了。
穆澜卿去穿了中衣,又拿了中衣替穆婉晴穿上,接着又去拿了布巾来给穆婉晴擦头发。
穆婉晴无奈又暖心。
他真的把她当孩子一样照顾,这些事情明明可以让朝霞和晨露来做,他却日日要亲力亲为。
穆澜卿原本很认真地在帮穆婉晴擦头发,可擦着擦着他便忍不住垂首吻她。
穆婉晴俏脸通红,身子有些僵硬。
可想到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便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穆澜卿爱怜地吻了她一会儿,便松开了她,似乎是看出她的僵硬,穆澜卿搂着她柔声道:“婉婉,只此那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算计你了,也不会再强迫你。我知道你可能还没能完全接受我,我可以等,等到你真正接受我的那一日。”
穆婉晴和你认真地听着他说话:“那万一我一辈子都接受不了呢。”
穆澜卿的心像是被狠狠捏着,疼得他喘不上气:“我不会放手,一辈子都不放。不过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他卑微到尘埃的声音,听得穆婉晴心里闷闷的,难受极了:“再给我一些时日好吗?”
穆澜卿爱怜地吻了吻她:“我永远都会等你!”
穆婉晴静静地躺在穆澜卿怀里,她不知道他到底要等多久,可她知道,现在这样的日子她并不讨厌。
在朝歌的梦里,她跟穆澜卿都没有成亲,如今想想与其都孤独终老,不如就这样相依相偎也很好。
外头飘雪凝霜,屋里却暖烘烘的,尤其是穆澜卿怀里很暖很暖,暖到穆婉晴没多久便睡着了。
穆澜卿紧紧地揽着穆婉晴,觉得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切,幸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曾经他是窗外飘零的霜花,可如今他有了归宿,有了家。
穆澜卿唇角高扬着,抱着怀里的人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