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阳如此说,李承铉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秒,一颗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
只听方阳继续道:“但赵相为首的群臣反对,陛下决心已有动摇,虽然大楚还会继续购买新罗绢,但是商税只怕会被抬高,然后再外加一些政策,来限制新罗绢的流入。”
‘嗡!’
李承铉脑子一阵发懵。
随后整个人都急眼了,一把抓住方阳的手臂。
然后满是恳求的道:“方大人,方老弟,帮帮我,千万不要让那个商税提高,也不要出台别的限制政策啊,这份恩情,我李承铉必当永生不忘。”
方阳见此,也满是无奈道:“李兄啊,不是我不愿帮啊,这大楚崔家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还有赵相如一代权相,又怎么是好说服的啊。”
说话间,方阳满脸不舍的看向一旁的莲儿,然后道:“莲儿啊,你去,让张龙、赵虎将东西拉回来吧,那礼物,本公子收不得啊。”
李承铉一愣。
随后便看到方阳搂着金敏珠的手都收回了。
顿时人就更慌了。
钱不要了,色不收了,这天都要塌了啊!
而一旁的莲儿则是眨了眨大眼睛,目光看向方阳,然后试探性的问道:“公子,是全部吗?”
方阳满是痛苦的闭上双眼,一副生不如死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全部!”
莲儿点头,忙是朝着外面走去。
“方大人!且慢!”
就在此时,李承铉一声高喝。
莲儿也稳稳的停下脚步,然后满是迷茫的看向方阳。
李承铉则是继续道:“方老弟,礼物是为兄千里迢迢从新罗给你带来的,和办事无关,不管你能不能办,为兄都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说话间,更是顺手推了金敏珠一下。
金敏珠顺势倒入方阳怀中。
方阳也是顺手拦住曼妙腰肢,然后迅速将其揽入怀中,任由香气入鼻。
脸上则满是懊恼之色:“兄长,我既帮不了你,这钱又怎么能收啊,这样我于心不安啊!”
“不,老弟,为兄说了,那是敏珠跟你的钱财,日后无数个日夜里,敏珠都要劳烦方老弟你照顾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李承铉大义凛然的说道。
方阳则是一脸为难,布满挣扎之色。
看看怀中柔弱的金敏珠,再看看满脸大意的李承铉。
好一会儿才道:“也罢,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方阳便满是为你好的表情看着李承铉道:“李兄,听我的,你说的这事太难办了,你还是想想别的事情吧。”
李承铉满脸无奈,心中也是失落无比,不曾想自己第一次出使大楚,就遇到这种事情,着实让他有些难受啊。
方阳见李承铉没听懂他的意思。
便继续安慰道:“李兄,你能想通那是最好不过了,毕竟如此难办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往牛角尖里钻是不是。”
正在懊恼的李承铉闻言,猛然虎躯一震。
然后目光看向方阳。
心中则是不断重复着方阳刚才说的话。
难办?难办?
也就是说,不是能办,只是难办而已。
于是一瞬间,李承铉眼中精光闪烁。
当即道:“方老弟,为兄忽然记起来了,这次从新罗来大楚,我还带了一些新罗土特产,来的匆忙一时间忘记带过来了。”
“待会儿为兄让人专门给你送来。”
“咦?又是土特产,李兄家乡好东西当真不少啊,不过应该不是新罗参吧?”见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方阳顿时笑吟吟的问道。
“哈哈,那自然不是。”
李承铉大笑,然后又道:“待会儿为兄便让人给你送一箱过来,老弟你放心,那箱子绝对比刚才的箱子只大不小。”
闻言,方阳眉头不由一皱。
没想到这人竟是这么小气,只给一箱。
于是方阳便道:“如此,李兄放心,此事我姑且试一试,能否帮到你,便只看天意了。”
李承铉一愣。
随后一拍脑袋:“方老弟,瞧我这记性,是两箱!”
“好,李兄放心,此事我必会大力游说陛下。”方阳再次道。
“三箱!”李承铉心中暗暗发狠。
方阳也提高了些许声音:“李兄如此诚意,此番我会尽力游说陛下。”
闻言。
李承铉心中发狠,没想到三箱就换来一个尽力,于是便不死心的直接伸出五根指头:“五箱!”
‘啪!’
陡然一声脆响,将在场几人都给吓了一跳。
然后纷纷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方阳猛然一拍大腿。
然后满脸愤慨的道:“新罗绢一事,事关两国邦交!此事我方阳管定了!”
“李兄放心,此番,我定当与那帮奸佞拼了!保证让新罗绢的生意继续进行!”方阳咬牙启齿的说道。
莲儿:“......”
金敏珠:“......”
李承铉:“......”
不过过程如何。
总之李承铉是心满意足地走了。
......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承铉满脸欢喜地回了鸿胪寺。
而在他隔壁的北蛮使团则是愁云惨淡。
北蛮人虽久居草原,但是文风也算不错。
此时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耶律芙蓉的对面。
“孛格思勒,如何了?”耶律芙蓉出声问道
坐在左侧的老者摇摇头道:“二公主,这方阳诗才当真恐怖,若是比诗词造诣,我不如他。”
耶律芙蓉闻言,顿时秀眉紧蹙。
好一会儿才道:“此番咱们来就是为了给大楚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也知道咱们北蛮也是文渊之地,若是输了,这次谈判只会让北蛮更加落于下风啊。”
“公主,宏吉思勒算学一道已是登峰造极,必然能够挽回我北蛮雄风,若不然,咱们只比算学?”孛格思勒试探性的问道。
耶律芙蓉则是微微摇头。
然后道:“大楚以文治国,算学在他们眼中终归笑道,若不能在文章上胜他们,只怕对方不服气啊。”
一时间,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静。
片刻之后,孛格思勒再次道:“若是如此,诗词一道咱们难以取胜,不如就以对联出题。”
“对联?”
耶律芙蓉陷入沉思。
然后满是担忧地道:“有把握吗?”
孛格思勒老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缓缓道:“放心,既然是咱们发难,必然是咱们出题,我这便开始翻阅古籍,寻找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