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前面就是元安皇宫!”阿木罕指着前面巍峨的皇宫跟我说。
我了无意趣地抬眼一看:“切,不过如此!”
内心嗤之以鼻,不就是多修了几座宫殿嘛!
“三王子,您有所不知,这元安虽才经历第二朝。可是皇帝虚怀纳谏,仁德宽容,引得天下有志之士入朝建言献策。皇帝对农事轻徭薄赋,对商贸鼓励庇护,招兵买马,训练不歇,一时间经济繁荣,兵强马壮,远超其他各国。”
“要是柔然有朝一日也能如此就好了,百姓安居乐业,无需流离失所……”阿木罕面带愁容,郑重其事地分析。
我第一次见谄媚逢迎的阿木罕如此真挚,心中竟然有股豪气涌动。
柔然!我一定会让柔然变好!最好!
听闻元安皇帝有政务在身,我们只能暂且待在皇家驿馆。
“三王子,您先歇息,属下去辟雍殿送佛经。”阿木罕准备出去。
“你想去哪儿?”我连忙拉住他,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不习惯。
“三王子,我去辟雍殿送佛经,顺便鉴赏鉴赏他们的建筑风格……。”
“我也去!”我一听来了兴致。
阿木罕好像很为难,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这……这……”
“怎么?你嫌弃本王子?”我怒火中烧,好个狗东西!
“不不不……属下不敢……只是属下打算去辟雍殿送佛经,为了不引起怀疑,只……只能委屈三王子换上他们小厮的衣裳。”阿木罕面色犹豫地看着我。
我双眼一转,扮小厮就扮小厮:“走,磨磨唧唧。”
我跟着阿木罕来到元安所谓的最高学府,太学的主要讲学场地辟雍殿。
倒是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没有预想的高大巍峨的宫殿,只是有古色古香的房子,连绵成一片,清幽雅静。
还未到地方,传出阵阵读书声,十分齐整,倒是有点意思。
“三王子,属下要去主殿送佛经,您在此处等我!”阿木罕跟着小厮走了。
要我在此处好好等他?怎么可能!四处溜达,不知过了多久,我竟不知道到了哪里。
身后似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遭了!莫不是有人发现我了?
无奈,我只能慌乱走向最近的地方,随机选了一间屋子进去一避。
“吱呀”一声推开门,我闪身进去,透过门缝注视着外面的情形。
我心下舒了一口气。
“你是谁?”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出,吓我一跳。
转身一看,一个长发披肩的少女,面色有些苍白,未施粉黛的脸上有着淡淡愁绪。
我心中一震,手足无措。她比我们草原上最美的萨日朗还要美!
我匆忙瞥开眼,不敢直视她。
“你是谁?”那女子再次质问我。
我迅速找了个借口:“我……是来送佛经的,迷路了!”
女子冷哼一声:“你说谎!这里没有人会来!”
我双眼微缩,喉间一滑,不知作何回答。
“还不说实话!”女子呵斥。
我并未动,女子打量了我一番,继续质问:“你们柔然来就是送书?”
我无言以对,心中生出些恶趣味,踱步到女子身侧,伸出右手钳住她的头,凑近邪魅一笑:“自然不是!”
女子转头,试图躲避我,我手上用力,让她直视我的眼睛:“怎么?害羞了?”
“我只是闻到你身上的恶臭了!”女子一脸嫌恶。
闻言,我脸色大变,真的嗅了嗅,怒目而视:“你耍我!”
“柔然朝贺,不曾想竟做出这般偷鸡摸狗之事!”女子愤然斥责。
我竟然有些慌乱,还是要定那个借口:“我只是来送书,真的迷路了,请你相信我!”
女子不语,不知不觉中,我小麦色的肌肤透着微红,脸颊有些发烫。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说明身份,让她知难而退时。
那女子轻启朱唇:“你走吧!”
我眉心紧拧,她……莫非有诈?
“怎么?”女子看我未动,眉头微皱,“难不成还赖着不走?”
“快走!别再来了!”女子催促。
“若是真心朝贺,就该堂堂正正,不要可存有异心!你们柔然今年开春惨遭水患,可别因小失大!”女子幽幽说道。
“现下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元安,你做事前不掂量掂量吗?”女子不紧不慢地踱步到桌子旁边,倒了杯水轻啄。
我惊诧无比,恍然大悟,登时有些不自在,这女子的谈吐不似凡人。
“知……知道了!”我快步向门口走去,忽而转头,怔怔问道,“你是谁?”
女子眉头紧皱,摇头回道:“不必多问!”
“那……后会有期。”我忽然想起之前看到过阿木罕跟中原人行礼,我也学着抱拳,说完转身走了。
出了大门,我还是茫然若失。
“三王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我的随从上前来。
“无事!走吧!”我先行一步。
脑子里还在回忆刚刚遇到的女子,她不同于草原女子的率性爽朗,而是自成一股淡雅恬静之气。如果说萨日朗是耀眼的太阳,那她就是沉静的月亮。
尤其是那一双淡定高傲的双眸,真的扣人心弦……
此行真的不虚!我唇角一勾,暗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