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年长的妇人抹着眼泪上前:“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今天就……请受我们一拜!”
几个女人闻言,都纷纷朝着赵威要跪下。
赵威摆了摆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也别难过,恶人恶报,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人先送你们回村吧。”
二小还有几个村民,成为了互助小组,负责把人送回下游邻村。
往回走的路上,赵威看着被捆成一串的 18个耗子村的人,心里的火气还没消。
他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要是自己再晚来一步,那些女人怕是……
就连二小,也很有可能会被这些人给手撕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回到榆树囤时,天已经黑了。
村民们看到赵威他们把耗子村的人带了回来,都围了上来。
主要是骂这些人的,气不过的也会上前踹几下,反正这个时候不殴打,以后也没有机会了,自然是要打个够本。
有怨报怨,没怨报仇嘛。
云秀看到赵威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快步走上前,递给他一块毛巾:“赶紧擦擦吧,看你这一身汗。”
赵威接过毛巾的时候,故意把云秀的手也捉住,狠狠摸了一把。
不愧是他精心养护了半年的花朵,手上的老茧皮已经软化变细嫩了话多。
再等上几年,就会变成一个青葱水嫩的样子啦!
赵威沉浸在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云秀被着他,又干呕了好几次。
这一天来,她都是这种不恩饮食,然后很不舒服的样子。
也许,她该去看看村子里面的郎中大叔,让对方给自己弄点消食的药来,说不定就能好上一些。
当晚,小两口破天荒的没有腻歪在一起。
云秀借口热燥难忍,不愿意让赵威碰。
这可把赵威给急坏了。
想了想,天气也的确是有些热了,降暑气的事情得安排上日程才行。
村子里面的棕榈树,都已经被人薅光了,全是把叶子拿出做蒲扇了。
这玩意儿吧,是大众都觉得很凉快的了,但是还不够凉快,毕竟扇出来的风是热的啊。
赵威直接跑到赵楠家的后院里。
这里有个菜地,是老外婆负责种的。
她老人家当时还把赵威抓来做壮丁了,给他搭建瓜架子。
现在想来正好是瓜果吊满仓的丰收景像了。
但现在看来,乌漆抹黑的,实在是有些难搞。
刘谦打着哈欠,像个跟屁虫的跟在他的身后。
“表哥,你在忙什么啊,这么晚了还要煮饭?”
他们家的这个菜院子,因为有在上面搭了遮阳棚子,时不时的还会来人浇水,所以,这个蔬菜倒也长出来了,只是没有往年郁郁葱葱的样子。
但解决一家老小的吃菜问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再不济,那种在地窖里面的蘑菇这些,也是能吃到撑的。
赵威没有搭理刘谦,这家伙属于话多类型,就算是赵威不搭理,他自己也能自得其乐的讲很多。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刘谦被蚊子咬了第三个包后,赵威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一种蔬菜——冬瓜。
几十斤重的大冬瓜,你个一岁大的婴孩一般重,胖乎乎的,仅此三个,被他全都摘了下来。
一个自然是给自己的媳妇云秀,一个给老娘,一个嘛……给老外婆。
这毕竟是老外婆种的,如果不是她,这三个冬瓜也长不出来。
赵威背着三个冬瓜往家走,冬瓜表皮的绒毛蹭得胳膊发痒,他却咧着嘴笑——这玩意儿可是天然的降温神器,洗干净后放到床上抱着睡,比蒲扇管用十倍。
刚到院门口,就见云秀正坐在门槛上发呆,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滑。
“媳妇,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赵威把背蒌往地上一放,“咚”的一声闷响,惊得云秀猛地抬头。
“这是……冬瓜?你饿了?”云秀的声音有些发虚,目光落在冬瓜上,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还没吃上这玩意儿呢,她就有些反胃了,这可真的是……有些难熬啊!
赵威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兴冲冲地往水井那里走:“等着,我先把冬瓜洗干净。”
厨房的水缸里泡着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赵威利落地把冬瓜洗干净,再用抹布将其擦干净。
然后试了一下,贴贴脸。
果然是凉爽异常。
赵威抱着冬瓜,走到云秀面前:“走,回房感受一下,保你会喜欢。”
云秀看着赵威怀里那沉甸甸的冬瓜,胃里的翻腾感突然变本加厉。
她慌忙别过脸,拿手帕捂住嘴,喉间一阵发紧。
“怎么了这是?”赵威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把冬瓜放在门槛上,伸手去扶她,“是不是这冬瓜惹着你了?”
月光下,云秀的脸色红得能滴血,有些燥热。
她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不是……就是突然有点难受。不喜欢吃冬瓜吧……”
赵威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白天云秀的精神就有些不太好,当时只当是天热人没精神,现在看来绝非这么简单。
“走,先回屋躺会儿。”
赵威半扶半抱地把云秀搀进房,刚想把那冬瓜抱进来,却被云秀按住了手:“别拿进来……我见不得这个……”
赵威愣了愣,赶紧把冬瓜留在院里,转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喝点水缓缓?”
云秀抿了两口就放下了,靠在床头闭着眼喘气。
赵威蹲在床边,看着她蹙紧的眉头,心里像被猫抓似的:“要不……我去叫郎中来看看?”
云秀睫毛颤了颤,低声道:“不用,可能就是累着了,歇会儿就好。”
她自己隐约有了些猜测,只是没敢说出口,怕空欢喜一场。
赵威却坐不住了。
赶紧起身:“不行,还是得让郎中看看才放心。”
没等云秀阻拦,他已经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院门口的冬瓜被夜风拂过,孤零零的被遗弃在那里,像个懵懂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