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31日19点整,以东急百货店东横店为中心,落下了半径约400米的「帐」。
空气里浮动着不属于这座城市的潮湿。涩谷站周围的玻璃幕墙映着铅灰色的云,那些本该闪烁的霓虹广告牌不知何时暗了大半。
此时在涩谷中心庆祝万圣节的市民们还没有发现这一变故,他们画着精致的妆容,熙熙攘攘地在街上逛着,举着手机拍下这热闹的一刻。
逐渐有路人发现天空的异样:“那里是什么东西?”
“哪里?”
“就是那里呀!”
“什么都没有啊……”
“你眼睛有问题吧!”
几个醉酒的路人跌跌撞撞的走着,突然好像撞到了什么,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搞什么呢?”
“白痴!”
“这就喝醉了吗?”
“太快了吧!哈哈哈!”
倒在地上的人爬了起来,他揉了揉额头:“不是,有堵墙啊,墙!”
“开什么玩笑?”
“不是,你们自己过来试试,真的出不去了!”
……
20:14的东京都涩谷区,东京地铁涩谷站的13号出口方向,伊地知和眼前的几位术师交谈:“现场已经勘察清楚了,这是那种「只将普通人封闭在内的帐」,普通人能进不能出。「窗」则要看个人差异。”
“所有术师,包括辅助监督在内,可以自由进出。”
七海建人问道:“手机信号呢?”
伊地知面色为难:“被隔断了,要联络的话,要么走出「帐」,要么让我们辅助监督人肉传讯。”
“这次的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啊。”七海建人叹了一口气:“那两位知道这件事吗?”
伊地知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七海建人身后跟着两名术师,分别是伏黑惠和猪野琢真,他们现在都是二级术师,正在晋级审查中。
猪野琢真戴了一顶帽子,看起来很年轻,他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伏黑伏黑,在设置「帐」的时候,能够被选为结界筛选对象的,基本上就只有「包含咒力的物体」。说白了,就是人类,咒灵还有咒物。”
“所以妨碍信号只是在放下「帐」后造成的附带效果,「帐」的结界术式本身无法决定要不要影响信号。”
伏黑惠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前辈。”
七海建人看了他们一眼:“猪野同学,他可是很优秀的,你少摆前辈的架子。”
猪野琢真有些底气不足:“你什么意思嘛,七海先生。”
另外一旁,涩谷马克城,美食街入口,钉崎野蔷薇有些不可置信:“没人?车站旁的全向交叉路口?这可是万圣节的涩谷啊!”
“好像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新田明面色凝重:“人们四散奔逃到「帐」的边缘,口中还叫喊着「把五条悟找来」”
“哼,”一个老头冷笑了一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非术师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名字?是敌人要求这么做的吧。「帐」无法破坏吗?”
新田明摇了摇头:“进展很慢,毕竟「帐」的内外都没有排斥术师,感觉没法以蛮力破坏。还是直接找出放下「帐」的诅咒师,将其解决更省事。”
真希直接问道:“那我们就是要帮忙做这件事?”
“不!”新田明双手举起:“各位还是先在这里待命。”
同时刻的JL涩谷站西南口「帐」外,一位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和panda一前一后走着: “高难度的结界术,以及指名要找五条悟,和洗衣机交流会的家伙是同一帮人啊,上头想把损失控制在最低限度,于是就决定让五条悟一个人去平定涩谷。”
“我们,七海,禅院家的老头,应该还有冥冥吧,所有人都在「帐」外待命,负责给五条补漏。”
日下部笃也和panda随便找了一处坐下:“一进「帐」内部就联系不上了。”
panda听了对方的分析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所谓的「损失控制在最低限度」,指的是术师方面的损失吧,那普通人方面的损失就不管了?”
“别找我撒气啊……”日下部笃也咬着一根棒棒糖:“我们上层是不管,又不代表别人不管。你难道没看出来,今年的涩谷万圣节人少了不少嘛?而且还有不少术师们往里面进呢,虽然看起来咒力不是很强,但是也起到了安抚作用嘛。”
panda恍然: “那应该是反咒联盟的人吧,第一时间腾出来这么多人伸出援手,看起来可比我们近人情多了。”
“无所谓吧,”日下部笃也满脸不在意:“反正我是不想再进去了。”
“为什么?”
“在涩谷之光大厦的位置,恐怕地下有着一大堆的特级咒灵。”
同时刻的文化村大道,道玄坂2丁目东,大家的恐慌和愤怒堆积起来,声音嘈杂而喧哗。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过不去!”
“快把五条悟找来!”
“五条悟是谁啊?”
“不知道啊!但是有人说不找他来我们就出不去!”
“谁说的?”
“不知道啊,都这么说的!”
“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吗?交叉路口满满当当的一堆人,都被吸进去了。就像是澡盆拔掉塞子后的水一样,被吸进去了车站。不然我们早就坐电车回家了!想想就明白了吧,一群学渣!”
“啊?你学霸怎么不用学历开路?”
一只手伸出来制止住了他们的争吵,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把刚才叫嚣最严重的人不小心撞到了:“啊,不好意思。”
20:31,五条悟到达现场。
他绕过了人群,观察着涩谷之光大厦,这可真够乱的,以此处下方为中心,架设着和外面一样能困住普通人的「帐」。
“喂?”耳边的耳机响起:“五条老师,请问你到现场了吗?”
“啊,我已经到了,与幸吉,”五条悟点了点头:“娜娜姐在你身边吗?”
“我在。”
“娜娜姐,你算的还真准,”五条悟感慨了一声:“他们真的把场地选在了涩谷。”
“嗯,杰已经按计划装作上钩了,他的地理位置目前也在涩谷附近,为了防止被发现,他暂时和我们断了联系。”
“郁月呢?”
“我在悠仁附近,”百鬼丸的声音也从耳机里传来:“防止两面宿傩这边出什么乱子。”
“好,”五条悟松了口气:“大家也算是平稳进行了,那我接下来先去看看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好,一切小心。”
百鬼丸听到双方都没了动静,默默观察着前面的几人。
虎杖悠仁刚得知涩谷的事情:“什么?让五条老师一个人去解决!道理我明白,但我们也能帮上一点忙的吧?比如后援工作。”
吉野顺平拉了拉他的衣服:“冥冥小姐肯定有她的安排。”
“嗯,”冥冥笑了一下:“我们现在要前往涩谷,去做这件事。”
一个头发颜色与冥冥相近的小男孩叹了口气:“居然让姐姐去给他做后援,五条悟可真是个幸福的男人。”
“可别把他当成和周围普通的男人一个水平,而且,这次可还有别人给我们开出丰厚的奖金。”
“姐姐也和普通的女人有着天壤之别啊。”
“啊,忧忧,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
“又在说违心之言了,姐姐,你喜欢的根本不是家人,而是名为家人的雇佣关系吧。”
“你这不是很懂嘛,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行吧。”
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双眼失神地看着这对姐弟秀恩爱:“赶紧走行吗……”
冥冥接了个电话,然后看向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虎杖同学,吉野同学,要改目的地了。”
“嗯?”
“明治神宫前站,出现了和涩谷一样的「帐」,我们要赶去那里。”冥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要用跑的,跟紧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