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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现在如果撕毁与鬼神之间的约定,这个国家就会毁灭。”

“不,如今威胁到这个国家的姐姐,才是这个国家的鬼神!”

多宝丸举剑对准前面的人,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对方没有回头,只留下了几句话。

“你输了。”

\"我会打败所有的魔神,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你不需要可怜我,陪我,我有家人,我不是孤身一人。\"

“等等!”多宝丸把剑扔下想要拉住她的手:“姐姐!我……”

十二座魔神像突然出现,挡在了多宝丸的路,它们声音蛊惑:“她的存在,会导致醍醐国的覆灭,你忍心看到你的子民们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不对……”

“她才是灾星,母亲也是因为她才忽视你,父亲也因为她焦虑不安,如果她一开始就不存在,你的人生才更完美。”

“不对,不对!”多宝丸捡起剑,向前面砍去:“是你们迷惑了父亲!”

她一剑捅进魔神像里,魔神没有丝毫变化,反而笑着说:“如果你否认我们的看法,为什么当初要对她兵刃相见呢?”

转眼间,魔神像变成百鬼丸的样子,她吐出了一口血,憎恨地盯着多宝丸:“你……为什么?”

多宝丸连忙松手:“不是的姐,我没想伤害你,我……”

“别叫我姐,”对方冰冷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插入她的心口:“你不是我妹妹。”

多宝丸猛地一颤,从床上坐了起来,像被无形的手从万丈深渊里一把拽回。

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进耳廓,心跳声大得仿佛要震碎耳膜。她张着嘴,却吸不到足够的空气,胸腔里只剩下一声卡在喉咙里的“不要!”

多宝丸平复了一下呼吸,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亮了。

从那次和百鬼丸分别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无一例外都和百鬼丸有关。

多宝丸穿好衣服,准备去找缝夫人聊一聊,刚走到门口,听到轻微的啜泣声,她的脚步僵硬了下来。

母亲,她心里才是最难过的吧,多宝丸静静地站了片刻,直到声音停止,她才转身离开。

我要杀掉姐……百鬼丸吗?

我不想这么做。

那我应该怎么办?

多宝丸从小就给自己定下一个要求,思考一件事情不能超过一刻钟,如果没有得到答案,就追随自己的本心。

一刻钟后,她拿着打包好的行李,牵起了自己的马,准备出府。

“小姐?”陆奥和兵库刚好从外面回来,两人一脸错愕:“你要去哪里?”

“我也去找一个答案,”多宝丸向两人微微点头:“帮我照顾好母亲,如果父亲问起来就说我去领地巡视了。”

“不行,小姐,”陆奥摇了摇头:“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们陪你……”

“这是命令,”多宝丸轻轻拍了拍马:“你们在会影响我的判断。驾!”

“小姐……”

“算了,”兵库拦住了他:“你我都知道小姐的性格,她决定的事,不管怎么样都会做到。”

“唉,”陆奥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她沉默了片刻,还是说出了那句话:“虽然那位很可怜,但毕竟小姐才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

“我不觉得小姐会跟她作对,”兵库的直觉一向很准:“不管怎么样,我们会永远站在小姐这边。”

……

百鬼丸的假肢在其他世界断过很多次,一回来就会恢复如初,但是在自己的世界断了,就没办法了。

再加上她泡了那么久的水,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自然而然生病了。

多罗罗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着急地不行:“上次的药吃完了!该死……姐,你躺着,我跑快点去前面找找有没有村子。”

“没事,”百鬼丸迷迷糊糊地拉着多罗罗:“我睡一觉就好了,多罗罗,你别走……”

“我怎么能放心你这样烧着,”多罗罗像哄孩子一样:“乖,你在这儿睡一觉,睡醒我就回来了。”

百鬼丸的意识有些混沌,她全身上下没有力气,拉不住多罗罗的手,很快陷入了昏迷。

多罗罗把行李中的厚衣服盖在她身上,转身跑了起来。

她跑着跑着,身后传来了马匹的声音。太好了,多罗罗正准备拦下他们求助,没想到对方主动停了下来,领头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多罗罗,好久不见了。”

眼前的人扎起的黑色头发,头顶缠着白色头巾,脸部有密密麻麻的胡须,面容略显沧桑,脖颈间系着红色围巾,背后插着一把造型独特的武士刀,手臂缠着绷带,看起来像一个不羁的浪人 。

“是地鼠啊,”多罗罗的心冷了几分,但是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你有药吗?”

“好冷漠啊,”地鼠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我可是找了你很久了,你怎么一见面就问我要东西。”

多罗罗握紧了拳头,低下头:“求你了,帮帮我吧。”

“好啊,”地鼠掏出来一张地图:“你先给我看看这个,你手上剩下的一半。”

地图,多罗罗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想要的东西,应该就在她的背上,她点了点头:“好,你先给我药。”

“我就知道地图在你的手里,”地鼠得意地笑了起来:“带走!”

一旁的手下向她围了过来,把她绑上马。

“等等,”多罗罗着急了起来:“你先把药给我,我立刻把地图给你。”

“什么药?”地鼠一脸无辜:“我可没说有药啊,我们一群土匪,哪来的药。”

“你骗我!”多罗罗更愤怒了,她费尽全力挣扎起来:“你个混蛋,放开我!我还有事!”

但是她的挣扎是徒劳的,她双手双脚被绑了起来,困在马上动弹不得。

“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啊,”地鼠挥了挥手:“可惜,我比过去更残忍了。你老老实实地给我带路,我最后放你一条生路。”

多罗罗有些绝望,地鼠不会好心帮助她去救百鬼丸,她现在也逃脱不了。

本来是想去帮忙找药,现在只能等百鬼丸自己身体恢复,再来救她了。

地鼠带队伍从中午骑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

夜把森林浸得浓黑,只有篝火圈出一小片暖黄。柴薪在火里噼啪轻响,火星子打着旋儿往上蹿,刚要触到垂下来的枝桠又倏地灭了。

火光舔着周围的树干,把树皮的纹路映得忽明忽暗,远处林子里有虫鸣此起彼伏,偶尔掺一声猫头鹰的轻啼。

他满意地盯着手里的地图:“终于快要到了。”

“地鼠……”多罗罗被绑在树上,她还想做最后的尝试。

但是对方丝毫不接她的话:“快睡吧,明天你也要来干活,我必须知道这张地图的后续部分。”

多罗罗微微皱眉:“你要去的地方,果然是……”

“没错,”地鼠直接承认了:“就是火袋头儿藏钱的地方。没必要这么吃惊,我在跟着头儿的时候,隐约觉察到了。”

“当时,从武士那里抢来的钱财经常会少掉,而且少掉的都是值钱的商上品。”

“有一次起夜,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抱着什么东西离开。当时我就在想,拿走那些财宝的,不会是头儿吧?”

“之后,我就开始想办法抓住头儿的把柄,打算从这点开始入手。但不愧是头儿,没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之后,我也就放弃了。我就当是自己弄错了,也不再去想这件事。”

多罗罗不解:“那为什么你还……”

“因为我现在非常需要钱啊!”地鼠盯着地图面露痴迷:“然后我又想起了这件事,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