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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天青之道法自然 > 第45章 私勿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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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见童贯惊愕的看他,也是一愣。心道,这货怎的这么个眼神?看上去蛮瘆人的?

遂又低头躲了那童贯要吃人的眼神,自顾将脑袋狠狠地拍了一下,口中懊恼的念叨了:

“啊也!着实的孟浪,险些失仪,且不能复舍弟泰山之旧辙也!”

童贯却见了那蔡京自顾碎碎念了磨头就跑。那动作麻利的倒不像一个花甲之人,转眼,便消失于那西院之中。

只能瞠目结舌了看这老头跑了一个如此的迅猛,愣愣的一个傻眼。而后,便彻底的抓狂了。

然,一通摔盘子砸碗之后,却又是一个呆呆,心有余悸的恍惚心道:这宋邸且是待不得了,这怨气大的,谁住谁神经啊!看着蔡京,往日且是何等精明之人,现在这说走就走的性格饶是让人放不下个心来。

想罢,又心有余悸的看了那边两个边看书边下神仙棋两个沉默的老头,心下便做实了坊间宋邸刃煞的传言。且是个心下战战,且想问上一句,你们这病传染不?

却在这童贯抓耳挠腮之际,蔡京那句“不能复舍弟泰山之旧辙也”之言又猛然撞入心间。

饶是吓的这货一身的冷汗,心下自问道:舍弟?他弟弟便是蔡卞是也。他那泰山?谁啊?

谁?这话问的,还能有谁?我们的着名改革家,介甫先生,王安石呗!

也就是苏洵笔下“衣臣虏之衣,食犬豖之食,囚首垢面而谈诗书” 的那个不爱洗澡,不讲究个人卫生到极致的那位。

他能有什么旧辙?还失仪?

想至此,童贯那八成新的脑子,便又吱吱咯咯的转动起来。突然想起那介甫先生前朝的传闻。

彼时,那半山先生奉召入宫觐见,却依旧我行我素,坚持了自己个性,那叫一个“囚首垢面,臣虏之衣”提拉个鞋就进宫了。

然,人还没到得宫门,便被那神宗皇帝令人“乱棍逐出”。

时,朝野皆为笑谈。

此人闪过,且是让现在的童贯心下一紧。身上一个冷颤便激灵灵的打将出来,浑身的冷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饶是瞠目望了那西院空空的画门,口中喃喃道:

“你这老货!怕不是要入宫面圣吧?!”

咦?这蔡京也是个鸡贼,怎的不与童贯说一个明白?倒是想筐了童贯做事?

倒不是这老货鸡贼,也不是他贪功,且是心疼了那童贯。

无论什么事,还是少知道点的好。活得虽是个糊涂,但也好过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无端的消失在茫茫的人海。

咦?童贯这么一个大人物,也能无端的消失?

哈,你以为历史只是本书?每一页都写得跟记账一样的记录的一个清清楚楚?

还是跟写小说一样,事事都讲究个前因后果,逻辑清晰?

真要是逻辑清晰,条理清楚,那也就不是历史了。

往往是有些人,有些事写到一半就没了以后了。

历史的复杂性,往往超出表面文字的承载。

那些未完成的故事背后,却是藏了无数个体命运的交织与时代的重量。

消失?那是很正常的,似乎,也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之一。

就如这《宋史》一般,要不是那帮倔强的文人以“论归论,史归史”的“宋史笔法”言之,我们能看到的也是一笔糊涂账。蔡京?也不过只是一个乱臣贼子尔尔。

不过,当时作为记载的,也不单单是《宋史》还有其他国家的记载,多看看也没什么坏处。

话又多说,且会书中。

咦?童贯有宫内的官家疼他就够了,还用得着你蔡京在旁边唧唧歪歪?

非也,非也。

也不是蔡京看不惯官家和童贯的恩恩爱爱,硬插了一脚去。

《罗织经·治下卷三》上有句 “ 私勿与人,谋必辟”,且是一句至理名言。

这句话很严肃的告诫了我们,没事,别瞎尼玛掺合。尤其是自己搞不明白的事。

于是乎,那童贯一边让手下赶紧禀报黄门公,一边带了那打扮如同新郎官一般的蔡京,着里忙慌的入宫。

宫门前一番忙乱后,便见黄门公抖了拂尘,站在奉华宫门前朗声:

“宣:蔡京入宫觐见,其他人不允。”

这话来,却令童贯一个瞠目。

咦?倒是个奇了?独见这蔡京一人?我呢?就这样跟这眼巴巴的干看着?

话说,这童贯还没有受过这样得委屈呢,饶是满脸怀疑的看了那黄门公,脱口而出一声:

“老黄……”

然这声满是疑惑和期望的呼唤,却被那满面春风的黄门公直接给无视了,却笑吟吟的望那蔡京躬身,倒是一脸谄媚的贱相。

见了两人拉了小手一并入得宫门,却是看得童贯心下冷冷。没有爱了吗?都是玩的这么的绝情了吗?你看这小浪蹄子贱样!

约莫一个时辰,见那喜气洋洋的黄门公自宫门出来,照定那童贯胸口便是一拳,口中兴奋了道:

“饶是道夫!”

这一拳来的突然,饶是让童贯慌忙上下望了自家这位师兄,心下惊道:这俩恶人!这是掰你怎么了?

还没等那童贯反应过来,却见那蔡京自宫门出来,亦是望童贯一揖便匆匆而去。

见此年过花甲之人的健步如飞,且是令那童贯大为不解,遂怀疑的问了黄门公一句:

“你与这老货吃了些什么?”

然,未等那黄门公回话,却听的宫门内有人接了一句:

“说甚吃食?吾也饿了。”

众人一听,便慌忙呼啦啦的跪了一片,口称圣安。

见那官家神清气爽,拿了个帕子擦了手步出宫门。

童贯机灵,赶紧躬身上前,托了官家的手下了台阶,口中道:

“回主子,那小刘主子处的点心饶是馋人……”

官家听了便是一个有见地的眼神过去,将那手中的帕子丢与那童贯,道了句:

“依你。”

童贯躬身,将那帕子工工整整叠了揣在怀里道:

“谢主子赏。”

还未抬头,却又听官家边走边问道:

“元长道:此事有你?”

童贯听了便故作出一个惊讶。然,细想起来,便是左右也想不出这里面有他什么事。心道:别介,这里可没我什么事啊!不过,你说有就真真的有了,还是先找句话糖塞了去吧。

于是乎,便抠了嘴埋怨道:

“这咬虫!怎的又攀了我去?”

说罢,便含糊了道:

“左右是个端茶倒水的事吧……”

遂又躬了身催促了:

“主子快些行也,这馋虫实在是挠心……”

官家听罢,又见那童贯馋涎不可自抑,便望了童贯哈哈大笑,劈头打了他,道:

“饶是个馋嘴的泼皮,贪吃的无赖也!”

见此那黄门公再胖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且是一阵阵的恍惚,心道:此乃何等的缘分也?

羡慕之余却猛然间想起,这还当着差事呢,赶紧提了一旁一起看热闹的内侍一脚,小声呵斥道:

“亡人麽?还不去禀了贵妃接驾?”

长空无日,上天同云,压抑的让人不甚清爽。

今年天气干旱,夏日来的早了些,四月刚过一半,便听蝉噪声声,且是扰人心智。

烈日灼心,烤了满城的人迹罕见,偶有迫于生计者,亦是一个宽衣解带。望了天,只盼一场酣畅的甘霖,解得身上这油腻闷热。

宋邸院中,无枝无叶的银杏,便也无法像往昔一样遮挡了烈日骄阳。

然,那虫鸟蝉鸣依旧与这空旷的院落无缘。

茶桌之上,冰盘压了茶,丝丝的寒气与这酷热中,也是一个袅袅婷婷。

冰盘凝了周遭的暑热,结露于那冰盘旁边的“蔡字”天青釉上。

骄阳似火,烈烈的洒下,让那“蔡字天青葵花盏”透了那釉色上的寒气,隐隐散出如霞雾般的光晕。那恍若星云般的缠缠绕绕,且是心静的让人入定,而不觉身至酷暑之中。

蔡京对坐那坍塌的堂前身虽不动,然心内却如同那釉色透出丝丝缠绕的星云霞雾一般,百思纠缠。

如以“盐钞”为盏,倒是一个可行。

然,如何让水入“盏”,这“盏”中能装下多少水去,倒是在他心里却是个没数。

此事须得通商贾,精计算之人才能估得。

倒是那《罗织经》中的“私勿与人”却又横在心间。

如此,那些个三司官员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咦?怎的指望不上他们?连自己人都信不过了吗?

诶,这话戳到麻筋上了。

有些时候吧,往往最靠不住的就是所谓的“自己人”。

如果一个陌生人,而且你压根就不想搭理他。试问,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他如何也能算计到你?

还是那胡话,只有能站在你身后的人,才最有可能在背后捅你刀子。

哈,姑且不说这“上有所求,下有所欲”。

想那三司官员亦有亲师故旧。此事,若交与他们倒是不出一个月便是一个人尽皆知。

且不说这些官员曾受惠于豪民所建之书院才得了官身,这“得恩思报”乃人之常情。

而人之性,更图一个长久,你来我往,倒是将这长情做的一个长久。

然,这些个官员的长情,并不是只为了一个你来我往的人情世故,更想要的是,自己退休后的诗酒田园。

不过,他们想要的诗酒田园,仅靠朝廷那点俸禄是远远不够的。

只能眼下做了好事,做一个有用之人,以便日后以后要些个豪民士绅钱财,拿了各取所需安慰了自家,将那诗酒田园,作了一个问心无愧。

而这次“盐钞引水”恰恰是要请这些士绅豪民“入瓮”也。

钱财,世人皆重也。说是个留钱傍身,却是宁肯埋了去,藏了去,也是不忍花了去。

究其缘由,为这身后之事而图之便是其一。

然,身后事多。既要父母双老,子女妻室,却又想了一个光宗耀祖。修缮宗祠,便又想了照顾了宗族亲属。

如此这般的既要又要的,纵是这物之黄白堆山,倒也是个不嫌多来。

倘若谁动要他的钱财,却如同杀父弑母一般。除非能换来更大的利润才肯出点血去。

守财奴麽?大抵是吧。

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反正让人从兜里掏钱给别人,且是个天大的难事一件,尽管这个人很有钱。

问世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且没几个人能做到。如此,才会成为警句。

还是那句话,口号喊得越凶,声音越大,越是表明口号里说的这件事,便是现下大多数人所干不来,或是不愿意干的。

你还别不信。

“只生一个好,政府来养老”这个口号,在当时,那可是喊的一个惊天动地,报纸上也是个连篇累牍。

便是一句话说了两个事。

第一件为大家不想干的。因为谁都想个子女双全,起码自己年老体衰之时能多个依仗,不致人还没死呢,先累死了自家的独子。

后一件事,是政府做不来的,因为政府需要花钱的事多了去了,官府的钱也不仅仅是用来给你们养老的。

所以,这句话也只能是个口号而已,谁信了谁倒霉。

于是乎,更不要脸的事出现了。

政府的计生办副主任赵白鸽在2023年接受《人民日报》采访时明确表示:“计划生育政策没有以强制的方式实施,而是依靠公民的自愿参与。”

我惊诧了,现在农村还残存了些个计划生育的标语呢!“该扎不扎,房屋捣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上吊给绳,喝药给瓶。”、“一人超生,全村节扎”!震撼不?都把人拉去结扎了,还叫不强制?

如果就你所说的“计划生育政策没有以强制的方式实施”是不是那些执行这些政策的人算不算违法?至少你也的拉出个替罪羊出来才能说得过去吧?

“依靠公民的自愿参与”?你让你男人去医院结扎呗。你看他自愿不自愿?

笑笑而已吧。凡事要认真的玩,万万不可玩认真。

诶?又跑题?

还是书归正传好了。省的官府的人在别的地方找我麻烦。

各位看官,咱们还是回到书中,听我继续神神叨叨的胡说八道!

且不去关心那赵姓的副主任的男人是不是自愿去节扎,反正指望三司的官员自愿出卖了身后的雇主,便是一个与虎谋皮。

然,能让蔡京担心的,并不是这些个怀着感恩的心长情的官员们。

更让他心慌的,且是那些挣国外人的钱的官员。

无论是契丹大辽,还是大白高夏,每年也是海量的银子花进来,培养自家的力量于敌国的朝堂。即便是不能达到控制政策走行,也能尽早得知对自家不利的事情。

然,此番盐钞这盏盛水的杯子,这俩难兄难弟且也在那蔡京的算计之中。

说这蔡京且灌了这文青皇帝什么样迷魂汤?

令这文青皇帝甘愿冒了风险,且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也令蔡京这等狠人,自己也陷入一个心下惶惶的“私勿与人”?

倒是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燕云十六州,可图之”

咦?倒是这一句,便让那文青官家一个瞠目结舌。

然,瞠目之后,却又是一个踌躇满志!感觉自己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