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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欲以此碧水元晶为主料,融入其他灵宝,将其制作成我赵家令牌,”,

赵白行苍重的声音在炼器阁中响起,旁边是赵义和赵运成几人,

“修木元之法的家族子弟,便先以木藤石为主料,日后若是有上好的灵宝,便再做替换。”。

话落,赵义几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也看出了赵白行的些许想法。

本是说好先给水元修士制作法器,如今又连带着木元修士也照顾上的,显然是想不偏不倚,照顾到每个人。

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几人商量了一番,却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赵运成。

“运成呀,锻造令牌的事就交给你了。”,

赵义的那张老脸笑呵呵的,抬起大手便拍了拍赵运成的后背。

“义太祖,我怕做不好。”,察觉着旁边众人投来的目光,赵运成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弱弱的开口。

落到别人眼中,却有种猛男娇羞的既视感。

虽然知道自己炼器之术还算可以,但眼下这么多人盯着,自己手中的这块拳头大的碧水元晶又是世间罕有的宝物,难免有些紧张。

“没事,大胆练便好。”,旁边的人还没开口,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赵运溪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此刻从人群中钻了进去,

毫不客气又利索的爬上了一旁的木凳,挺着小胸膛,伸手拍了拍赵运成的肩膀,

“不要担心,有句老话说的好,嗯……只要胆子大,嗯……万事皆可成。”。

赵运溪捏着下巴的手指拿了下来,眨巴着略显无辜的大眼睛,居高临下的与赵运成对视了一眼。

一旁的赵运成下意识的抽动了两下嘴角,他有理由怀疑这句古话是赵运溪自己现编的,眼睛中不由得带了一丝幽怨。

炼器的事情哪是说会就会的。

深吸一口气,与站在一旁眼袋期待的赵义对视了一眼,不再犹豫,开始了锻造。

身为目前家族唯一的正牌炼器师,锻造令牌的大部分重担都落在了他一人身上,赵义几人主要是打下手。

几年的锻造,赵运成在炼器这一方面也算是炉火纯青。

一上手,原本紧张的神色也舒展了开来,变成了一副专注的模样。

“嗯。”,赵义微微颔首,似乎对赵运成的表现颇为满意。

放下了手中的铁锤,赵义难得在忙碌的时候自愿空闲了下来,从旁边的几人身边挤出,便佝着身子,坐到了赵白行的对面,

“白行叔,我与你商量个事,”。

赵义神态轻松,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赵白行倒了一盏热茶,又给自己倒了一茶。

茶壶一放,赵义却并没有去端起自己的那盏热茶,而是将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撑在大腿上,侧着身子看向正在远处锻造法器的赵运成,泄气般的叹了口气,

“我呀,打算将这阁主之位辞了,让给运成了。”。

话音刚落,赵白行端起茶水的动作微微一滞,摆出一副倘若无事的神色欢欢抿了一口热茶。

“可想好了,不再干两年。”,

叮当

手中的茶盏重新落回了桌案上,发出一道轻微的响声。

赵义想要将这阁主之位传给赵运成,他早有预料,他自己也是这个打算,却没有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唉,”,一声沉闷的叹息忽的传入了他的耳中,赵义的语气中不是无奈,更像是带了一丝妥协,

“我老了。”。

赵义说着,并将双手抬到面前,左右翻看了两下,下意识的揉搓在了一起。

厚重的手掌中是皲裂出的数道裂纹,坚硬的老茧,相互磨搓,发出沙沙的响声,

“属于老夫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个赵家总归是要交到这些后辈手上,”,

赵义声音低沉,自顾自的摩挲着手掌,脸上的神色却是一副淡然,

“老海,仓子,我……我们这些老家伙,说到底也不过是凡俗武者,终究走不了太远。”。

赵义的语气中听不出太多的情感,更多的是对自己这一生的惆怅。

“我们生育在一个既值得歌颂,又称得上悲凉的时候;

武者的终章早在洪叔那一辈便已经完成了最后一笔,余下的,终究只是那笔随意洒下的墨点;

就像是那已经燃尽烛身,却依旧死抓着火苗不放的残烛,还未迎来自己的辉煌,便已见证了初生的红日。”。

说到这,赵义忽的停顿了片刻,声音沙哑,

“老夫畏惧武者的前路无途,又贪恋这盛世繁华,但……但老夫终究不属于这里……”,

说话间,赵义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子,拄着一只拐杖,朝着阁门外走去。

沉重难起的老腿在将要迈过门槛的时候停了下来,挺直了身子,却并未回头,

“白行叔,替我们……走下去吧。”。

赵白行默默的听着,就这样僵持的坐在桌案旁,直到赵义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阁外,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觉得这话不像是从一个整日操锤锻造的垂暮老者口中说出的,

可他又时常想起,那个曾经掌管族库,清点货物的青年。

终是岁月雕琢,万般妥协,让我们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模样。

“白行祖祖,你带我去找柳曾祖奶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时,宽大的衣袖便被一只小手拽住,赵运溪仰着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的看着眼前的黑发老者。

“运……溪,为何要去找她?”,赵白行终于记起了眼前小家伙的名字,强撑着摆出一个慈善的笑容,心思却也跟着落在了柳水柔的身上。

不知为何,他忽的想回一趟院子,也许在门外的树下,他便能看见那不曾缺席的身影。

“我要去学做衣衫!”,赵运溪撅起嘴,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开口,声音有些软糯,与平时判若两人。

虽然炼器肯定没有这般简单,但熟能生巧。

总得知道该如何做一件衣衫,以免将那几件好不容易得来的灵宝炼成了一个“四不像”。

“好,走吧。”,赵白行没有询问她为何要做衣衫,只是想快些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