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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山林中,伴随着一声怒吼,炼器师老葛猛然朝着面前追上来的黑袍人,挥出一拳。

月光之下,挥出的手臂泛着青铜色的残影,萦绕着黄褐色的灵力!

一拳轰出,面前的黑袍人胸口塌陷,宛如一个断线的风筝般朝着后方坠去,撞在了一棵大树之下,没了生气。

“可惜了,若是能给上面篆刻上符文,必能更盛几分!”,

老葛晃动了一下手臂,撩起衣袖擦去上面的血迹,远处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山林中穿行。

原本放松下来的神色骤然一变,苍老的身躯骤然绷紧,随后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山林深处。

这月明坊市,他住了数十年,周围的山林街遍布着他找寻灵宝的足迹,每一处都颇为熟悉,知道该从哪里走才能甩开后方的追兵。

“快,他往那边跑了!”,他的身影刚刚消失,树叶摇动间,一道黑影骤然停立在树枝之上,

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倒在树下的黑袍人,便立刻指着远处的方向高声呼喊,

“帮主有令,别让他逃了,即便是抓不回活的,也要带回尸身!”。

看他的动作应该是个头目,实力却只有炼气六层。

随着他这声呼喊,数道身影从山林中一闪而逝,实力也都在炼气三、四层上徘徊。

显然,较高的战力皆跟着李书生攻打孙家去了,一个小小的明月坊市并未安排太多的人守留。

数个黑袍人身形如妖兽般灵动,转眼间便窜入了山林。

树上的身影收回手臂,正欲窜出,耳边却响起了一道略显惊慌的呼喊,

“大人,不好了,坊方中又有人逃跑了,一共有七人,还劫了一辆马车,朝着南边的方向逃窜了!”。

说话的黑袍人从树林中钻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半跪倒在地,神色有些慌乱,

“里面有一位炼气后期的高手,留守的几个兄弟根本不是对手!”。

“你!”,站在树上的黑袍人欲言又止,最后却只能咬着牙,硬叹一声,

“罢了,你再带几个人回去看好坊市,莫要让那群散修再逃了,剩下的人去跟我追那个老头!”。

跪在地上的黑袍人连连答应,随便点了几个人便朝着明月坊市的方向赶去。

目送几人离开,头领双目一凝,看向远处的山林。

只见漆黑的暮色之下,远处的白雾宛如浮动的浪潮一般朝着这边席卷而来。

“莫非是山脉中的寒潮,若是让那老家伙借势逃走,我怕是难以交差!”,

头领缓缓收回心神,一步登出,朝着远处的方向追去。

……

轰隆隆——一辆简陋的马车在山林中穿行,上面悬挂的吴家旗帜到现在都还未曾拆下。

马车前,齐道恒的身影端正而坐,马车的旁边,零零散散的跟着几个散修的身影。

“齐前辈,我们要逃到哪里去?”,一个散修靠了过来,仰着头朝着坐在马车上的齐道恒开口。

“孙家域是不能待了。”,齐道恒脸上的紧张神色还未退散,时不时还要回头张望一眼,看看有没有人追上,

“我听闻南面有个筑基世家,其下定然有不少家族和坊市,那里或许有我们的落脚之所。”。

此话一出,一旁的人便跟着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愤愤不平,

“真是一群疯子,平白无故招惹一个筑基世家,若是那世家震怒,誓死不休,动用秘法,即便是我们躲到千里之外,恐怕也难逃一死!”。

散修的话说到这戛然而止,低着头,似乎是不愿再多想。

听到他的话,齐道恒心神一震,想了想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应当是不可能。”。

“齐叔,什么时候与我师傅汇合?”,身后的车厢中传来了一道担忧的询问,语气却是带了一丝稚嫩,齐道恒脸上的面容一滞,刻意让语气显得轻和

“放心,这一带他熟,不会有事的。”。

话落,车厢内没了声音,透过车帘的缝隙,齐道恒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便转回了头去,悠悠的长叹了一声,

“老葛,能做的我都做了,你可要活着回来,不然这七八个小家伙,老子可不给你养!”。

……

轰——

伴随着一阵轰鸣,最后两座矗立的山峰突然炸碎,山石飞溅落入水泽之中,溅起一片水花!

黄褐色的屏障骤然破碎,盘坐在平台上的孙越山骤然睁眼,苍老的身躯朝前斜去,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灰白的长发刹那间变得如白雪一般,原本还只是略显老态的身躯,此刻却瘦成了一层皮,没了人样。

远处是尸山血海,孙家人的尸体或是横挂枝头,或是倚墙仰面。

鲜血汇聚成河流,顺着木梯咕嘟咕嘟的流淌,汇入下方的水泽之中,将那本就浑浊的水面染成一片鲜红。

擎苍龟那庞大的身躯翻倒在地,背上的甲壳连同着那棵苍劲有力的古树被硬生生的扒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血森森的脊骨!

耳边,好不容易停歇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相比于以往更加的惨烈,听的也更为清楚。

有人挣扎着想要逃到孙越山的身边,却被妖神帮的人猛然擒住,斩杀在地。

头颅高高飞起,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咕噜噜的转到了孙越山的面前。

面容张慌,眼睛瞪的浑圆,就那样直挺挺的侧躺在地上,死死的瞪着孙越山。

苍老的双眸低垂,也许是看见了,也许是没看见,只是那副灰白的面容上依旧没有半点神色,一动不动。

远处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踏步而来。

陈桥耸立着身躯,捂着腹部的手掌被鲜血染红,伤口鲜血如注,咕嘟咕嘟的朝外冒着,然而其面色如常,似乎毫不在意。

站在他身旁的李书生转动着手中的折扇,摆出一副悠然的神色,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步履从容,

“我以为孙家老祖会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如今看来,哼,倒也与那田间老叟,并无二异,何能自诩仙师?”。

李书生的脚步停了下来,就那样毫不防备的站在孙越山的面前,似乎笃定面前的老者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

“邪魔,我孙家虽灭,”,孙越山灰白的嘴唇颤动了几下,沙哑的声音如气泡一般起出,

沉沉的闭上了双眸,忽的停了片刻,却又像是用出了浑身力气一般猛然睁开,声音却并非歇斯底里,只是像陈述事实一般,

“你之道途,也未必行远……”。

话音重重落地,那形如枯槁的身躯便如飞灰一般缓缓消散,原地,只留下了一座浸染着血丝的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