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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味道配上如此的表情,实在是反差太大,令人忍不住打了一哆嗦。

“我只是没想清关联,大胆假设一下,那死去的那些人,与施糯有什么关系?”袁衔桉侧头一笑,许是自己也没想到,“但根据已知线索来说,箭头指向的却是顾家呀!”

一秒、两秒、三秒......

笑容逐渐凝固,那颗被捏的皱皱巴巴的糖,不知什么时候揣回了兜里。

“所以说,我猜对了?”

袁衔桉越说越激动,哪管什么刀不刀子,唰的一下转了身。

“可是顾家一家四口被灭门,与施糯有什么关系?而他们作为顾家的曾拥人,与施糯又有什么关系?”

“呵......”

洛怀溪突然笑出声,将思绪不断运转的人吓了一跳,看着那双淬了火的眼睛,她也不甚在意。

“你还真是,聪明。”

“那你呵什么?”

吓死个人了,好不好啊!

“你不先判断我们的关系吗?”

袁衔桉被问的愣了一下,她为什么会先入为主的觉得两人有关系的呢?又或者说——

为什么会觉得......

洛怀溪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施糯?

还没等她问出口,答案就先一步砸了过来,很好且完美的缝合了她的猜想。

“爱人。”

“......”

所以呢?狗粮吗?关她什么事!

谁要知道她们什么关系?!

“所以你都知道!可你为什么不说?”

她作为现今最大的嫌疑人,或许还是当年那些谜团似的案件里,知晓真相的幸存者。

一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洛怀溪,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你知道当年,顾氏一家惨遭灭门的真相,是不是?”

听着似有若无的脚步声,洛怀溪向着边缘处挪了几步,嘴角仍勾着那抹淡淡的笑。

“我不知道,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

袁衔桉看着强装淡定,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的人,心里的诡异感陡升。

“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

“知不知道重要吗?换一句话说,我知不知道重要吗?你为什么会不记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一字一句的反问,像一颗刺,直直扎进了袁衔桉的心。

她暴躁地揉搓着兜里的糖,仿佛将其捏碎,就能缓解内心深处没由来的烦躁。

她突然,有点不想听到真相。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没有办法,袁衔桉,我们确实很早就认识了,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早。”

洛怀溪似乎知道她的抗拒,没有再提什么真不真相,只是说出来的话,更加的无厘头。

“你曾同我说过,只要做了就会留有痕迹,可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为什么时隔多年尸骨无存?”

一种淡淡的死气弥绕在四周,袁衔桉惊觉洛怀溪状态不对,猛然跨步上前,却还是晚了一秒。

“这个忙你不愿意帮就不帮吧,反正往后些许年里我也不会知道的,相信我,他们所有人都死有余辜。”

包括我......

全副武装的岑喜灵等人,刚推开闭锁的大门,看见的便是最后一幕。

洛怀溪带着一种近乎凄惨的笑意,却又决绝毫不犹豫的,从边缘一跃而下。

在几分钟前,确认了袁衔桉生命无忧,并且两人聊的热火朝天。

他们便悄悄地摸了上来。

“老骆?”

“她跳下去了。”

袁衔桉直愣愣地望着洛怀溪踩过的地方,迷茫的眼眸,出现了一瞬极其短暂的真空。

而后整个人变得木讷僵硬。

“我们知道,这不怪你。”

岑喜灵眼疾手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人,差那么一点这人也要掉了下去。

“她跳下去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甚至都没有人在意的真相。”

袁衔桉的两句陈述,没有一句是为了脱责,没有一句是给自己辩解。

有的只是不解。

“我们都听到了。”

全息手环上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暗淡微弱的红光,发出了抹刺眼的亮光。

她不知道洛怀溪知不知道有录音,她不知道洛怀溪知不知道她上来的目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天所有的对话,都是她想让他们所有人知道的——

半真半假的真相。

甚至为此,将生命视作草芥。

哪怕是她自己的......

“你们为什么,没有重视失踪案件?”

“那案子不是我在负责,我怎么......”岑喜灵顿了一下,轻声叹息,“我有去找过当年的卷宗,但是当年由于信息化普及的问题,只有纸质的。”

而当年所有的纸质档案,包括顾氏惨案的卷宗,统一在那场大火里,泯灭成一滩再也拼凑不了细沙。

也正是那一次的惨痛教训,有了现在的电子化档案。

可那些消弭的泡影,又怎么可能因为临时的补救和过后的悔改,重归于初时的模样呢?

“当时负责案件的人,你去问过吗?”

“我也去查过,据我所知,当年负责灭门惨案以及失踪案的那几位前辈,都因公殉......”

没由来的怪异,恐惧蔓延全身,原本平铺直叙的话语,都多了几分名为怀疑的轻颤。

好巧啊......

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我和她的对话你们也听到了,我是袁衔桉,是那个你们口中从大桥上跃下怕罪寻死的袁衔桉。”

她没有管众人的沉默,只是自顾自的反问,可虚浮的语气无一不彰显着她的支离破碎。

“盗窃罪,我何故寻死?我若逃逸,那监狱里日复一日的蹉跎,又是何故?”

袁衔桉被气的找不到词形容,连带着语调都失了平日的风格,着急忙慌到舌头都开始打结。

“不可能!”岑喜灵听的云里雾里,当然还是第一时间,反驳了一句她知道的事,“你入狱......压根儿就没有收监记录,况且你为什么要用蹉跎来形容?”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袁衔桉略有些疲惫的摁着眉心,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我现在可能,需要一名心理医生。”

头疼的毛病,怎么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