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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开局七品县令,为民请命能爆奖励 > 第517章 釜底抽薪,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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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釜底抽薪,四面楚歌

子夜时分,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司空府的侧门。

安国公赵琥一身常服,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憔悴与压抑的怒火,在总管家的搀扶下,快步走下马车。

廊下的冷风吹得灯笼摇曳,将他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忽明忽暗。

空气里那股子清冷的檀香味,让他那颗烦躁的心更添了几分压抑。

他没有在前厅等候,而是被管家直接引至了后堂书房。卢颂早已等候在此,面前的棋盘上,摆着一盘未完的残局。

赵琥没有半分客套,开门见山,声音嘶哑:“卢兄!不能再等了!犬子与定安被关进昭狱,至今音讯全无!今日,我安国公府在江南调来的第一批货,又在码头被贾诩那个阉人以‘夹带私盐’的由头,尽数查封!”

他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棋子乱跳:“那些胡商的定金我们已经收了!明日就是交货的最后期限!若是交不出货,那群认钱不认人的豺狼,绝对会把事情捅到陛下面前!到时候,丢的就不只是我安国公府的脸,更是我大安的国体!此事,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赵琥的咆哮,卢颂只是平静地,将一颗被震歪的棋子,重新摆正。他没有去看赵琥,只是盯着棋盘,声音淡漠。

“赵兄,你现在才明白吗?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死局。”卢颂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一片冰冷的平静,“那姓余的,一步一步,算计的就是今天。他要的,从来就不是那几船丝绸,他要的,是你我……乃至我们所有人,都不得不向他低头的……理由。”

赵琥闻言,如遭雷击。

卢颂继续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只有一个人能解。”

赵琥双目赤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说……让我去求那个黄口小儿?!”他猛地一甩袍袖,脸上满是屈辱,“不可能!我赵琥就算是死,也绝不向他低头!”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气冲冲离去。

第二日清晨,清月馆。

胡商巴赫曼正与十几个同样是西域来的大商人,悠闲地品着茶。王成昨日派人传话,说今日一早货物便到。

一个安国公府的小管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冷汗,结结巴巴地将“货被扣了”的消息说了出来。

巴赫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那小管事的衣领,蓝色的眼睛里喷出怒火:“你说什么?!货没了?!我五万两黄金的定金,你安国公府是想违背契约?!”

他将那小管事狠狠掼在地上,对着身后的人咆哮道:“走!去安国公府!他们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去鸿胪寺!去皇宫门口!我倒要看看,天朝上国,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四方馆,东院。拓跋宏正饶有兴致地听着手下探子的汇报。“这群南朝的贵族,真是废物!连自家的货都保不住。”他身旁的一名将领不屑地冷哼。

拓跋宏却笑了起来,他用弯刀削下一片羊肉,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不,这才有意思。”他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兴奋光芒,“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这锅汤,越是浑浊,我们……才越好摸鱼啊。”

四方馆,北院。老太傅琼安也听说了此事,他抚着胡须,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

阮月娥公主不解地问道:“太傅,他们为何如此生气呀?不过是晚几日交货罢了。”

老太傅叹了口气:“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信’,乃是立国之本,也是为商之本。如今大安朝堂不宁,商家失信,此事若传扬出去,于天朝上国的声誉,是莫大的损伤啊。”

余府,书房。

余瑾正独自一人,安静地擦拭着一柄从靖王那里借来的宝剑。

贾诩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躬身禀报:“主公,一切……皆如您所料。安国公府的船,扣下了。西域的商人,已经闹起来了。”

余瑾没有停下擦拭的动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贾诩继续道:“接下来,云安侯的瓷器,平阳伯的铁器,他们的货船,也快到码头了。”

余瑾终于放下宝剑,看着窗外:“很好。让他们一条船也进不来,一件货也出不去。”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如此一来,这股由无数外商汇聚而成的压力,便如滔天洪水,尽数冲向那些勋贵。他们不怕跟百姓耗,却不能不怕有失‘国体’这顶大帽子。届时,都不需我们再做什么,陛下……自有决断。”

余瑾重新拿起那柄宝剑,看着剑身反射出的自己那张平静的脸,轻声呢喃:“水,已经烧开了。接下来,就该看看,是鱼死,还是……网破了。”

贾诩躬身退下。

皇宫,紫宸殿。

大内总管梁宇,正用一种绘声绘色的语调,将京城内外发生的这一连串好戏,说书一般地,禀报给龙案后的皇帝。

赵汝安没有批阅奏章,只是单手支颐,饶有兴致地听着,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思索之色。

“……就是这样,陛下。那安国公府的管事,差点就被那群胡商给生吞活剥了。听说,鸿胪寺的王大人,已经称病三日,不敢出门了。”

赵汝安闻言,笑了起来。“好!好一招釜底抽薪!”他抚掌赞道,“朕的这位余爱卿,真是……总能给朕带来惊喜啊。”

他看着梁宇,眼中闪着精光:“他这是阳谋!他把所有的刀子,都递到了那些外商的手里,自己却躲在幕后,干干净净。卢颂他们就算知道是余瑾在搞鬼,也抓不到半点把柄!反而要为了‘国体’,去替余瑾收拾这个烂摊子!妙!实在是妙!”

赵汝安重新靠回龙椅,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案。

“朕现在,倒是越来越好奇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被逼到这条死路之后,朕的那些‘好臣子’们,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是会来求朕,还是……会去求那个,他们最不想求的人?”

第二天,城南,安国公府的秘密货栈前。

胡商巴赫曼带着上百名同样是西域来的商人,将货栈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巴赫曼对着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王成咆哮道:“王总管!今天,是最后一天!再拿不出货来,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把事情……捅到你们的皇帝面前!”

王成脸上再无半分血色,他身后的几十个家丁,看着外面那群眼冒凶光的胡商,一个个腿肚子都在打颤。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王成忽然看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远处街角,一队人马缓缓行来。为首的,竟是云安侯王景和安阳伯赵康!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辆装满了货箱的马车。

王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失声喊道:“侯爷!伯爷!你们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