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英寿瞳孔一缩,吉普车已如脱缰野马直冲而来。他咬紧牙关,脚底猛地发力,竟迎着车头狂奔而去。
最后一刻,他纵身跃起,双手死死抓住车前杠,整个人被拖在半空!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白烟,吉普车速度骤减。
“记住这股冲劲。”
善逸松开油门,让吉普车缓缓停在空地边缘,“下次面对的不是吉普车,是毁灭世界的怪物——别退。”
浮世英寿瘫在地上,大口喘气,额头青筋直跳:“……你疯了。”
“疯?”善逸摘下墨镜,眼底是少见的认真,“我只是把‘后悔’提前给你。省得你在真正的战场上,再后悔一次。”
浮世英寿愣住,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半晌,他抬手抹了把脸,声音低哑却坚定:“……再来,如果连这点磨难都承受不了,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救我的母亲!”
善逸挑眉,嘴角弧度扩大:“好,下一轮,我可不会踩刹车。”
引擎再度咆哮,轮胎卷起尘土,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浮世英寿撑着膝盖站起来,汗水混着沙土从额头滑到下巴。他甩了甩手臂,目光死死盯住前方那辆吉普。
“来吧。”
善逸一脚油门到底,车速指针瞬间飙红。吉普车咆哮着冲来,地面被碾得微微震颤。
浮世英寿没有后退。他深吸一口气,脚步猛地蹬地,像离弦之箭般迎着车头冲刺。
十米、五米、三米。
身体在最后一刻一个空翻,双手抵在引擎盖上,整个人借力翻过吉普车。善逸嘴角一挑,方向盘猛打,吉普车甩尾漂移,扬起一片沙幕,稳稳停在训练场边缘。
浮世英寿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手臂微微发抖,却掩不住眼里的光。
善逸侧头看他,语气淡淡的:“这一次,你越过了吉普车,做的不错。”
浮世英寿咧嘴,笑得比阳光还亮:“再来十次,我也不会闭眼。”
“很好,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满足你。”
善逸重新戴上墨镜,脚尖轻点油门,“那就再来十次——直到你把‘害怕’两个字,彻底甩在后视镜里。”
“欸??!”
“我只是口嗨,你别当真啊!”
浮世英寿俊美的面色一僵。
“错了,哥!”
但善逸可没有接受浮世英寿的求饶,引擎再次轰鸣,吉普车如离弦之箭再次冲出。
沙土飞扬,阳光炽热,两道背影在尘幕中一路向前,这一次,浮世英寿的目光,再也没有动摇,但身体也没有多少生机(bushi)。
不远处的小屋门口
艾希按下了手中相机的快门,记录下了这一刻。
“口嗨害人不浅啊,就不能实诚一点嘛。”
“算了算了,两千多年的老狐狸,这点运动量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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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徒工厂中
一个灌满了墨绿色液体的培养池中,一只扭曲的手从池水中伸出。
满身污秽的吾妻道长费力的从培养池中站起。
“这是哪?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吾妻道长抬手随意的擦拭着脸上的液体,才发现触感不对。
“等一下?!我的手!”
墨绿液面“哗啦”一声炸开,吾妻道长踉跄着爬出培养池,脚底踩到冰冷金属,发出黏腻“啪嗒”。
他低头,皮肤不再是熟悉的麦色,而是灰白的植物色,布满黑红血管纹路;五指枯长,指节突出利爪,像被剥去血肉的骨钩。
胸口更骇人:左乳下至右肋裂开一道“V”形缝隙,内部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半颗漆黑邪魔徒核,表面浮动着细小「Ω」符号。
“这……什么鬼东西!”
他嘶哑咆哮,声音却夹杂双重电噪,仿佛喉咙里还藏着另一只野兽。
培养池旁的金属壁映出他的倒影,白色的头颅,头顶生出一对扭曲黑角,左眼已经不见踪影,右眼却变成猩红复眼,像被硬生生缝进眼眶。
身后拖着着一条墨色蛇尾,细腻的鳞片闪着阵阵寒光。
记忆碎片突然涌来:与极狐的的战斗等等,最后的画面,是自己化作飞灰的瞬间。
“我明明死了……”
道长颤抖着抬手,指尖触及胸口黑核,一股狂暴的邪魔徒之力瞬间顺着手臂窜上脑海。
培养室外,监控红光亮起,扩音器里传出阿基米德尔压抑不住的狂笑。
“欢迎回来,吾妻道长……不,该叫你——‘凶兽种·Ω蜚邪魔徒’!”
(没查到古代牛类,就拿山海经凶兽蜚凑合用了)
道长猛地抬头,猩红复眼闪过暴戾杀意。
“阿基米德尔……!”
他一步踏碎金属地面,灰白利爪深深嵌入钢板。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吾妻道长愤怒的质问道。
“因为你已经死了,但又没有死透,我的孩子,本来就拥有部分邪魔徒血脉的你,现在已经完全觉醒了!”
阿基米德尔的声音即使透过扩音器,也难以掩饰他的兴奋。
“你现在是我最珍贵的邪魔徒,你的血脉古代到其他邪魔徒加起来也无法披靡!”
“珍贵?”
吾妻道长灰白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金属地板被利爪刮出四道深痕。
“把我当成盆栽,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轰——!
他一脚踹爆培养罐的强化玻璃,墨绿培养液倾泻成瀑。胸口那半颗「Ω」黑核亮起妖异脉冲,每一次跳动,都把狂暴的古代种信息素灌向四周。
走廊尽头,应急闸门寸寸扭曲,像被无形巨手揉皱。
阿基米德尔却笑得更癫狂,扩音器里传出噼啪电流声。
“别急着生气,我的孩子!感受一下吧!”
咔哒!
天花板的拘束锁链骤然降下,顶端装着暗红圆环,死死箍住吾妻道长的手腕与脚踝。
圆环内侧弹出倒刺,扎进灰白角质,黑血顺着锁链流到地面,竟腐蚀出嘶嘶白烟。
“这是为你特制的测试项目,”阿基米德尔的声音陡然低沉,“凶兽种再狂暴,失去理智也不是极狐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