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凌?”
“冉大人吉祥!”
冉玉抬眼看着卑躬屈膝的人。
距离他和管算真心换真心的日子过去了几天,他们也出了关州进蓟州。
冉燕鱼的行程目标一直都很明确,没有多加掩盖也没有多加隐瞒。
这不,立马就有人闻着味找了过来。
抬手按下不知为何蠢蠢欲动的管算,冉玉抬了抬眼:
“沐家的人,来找我?”
“听说您有意塞外一行,沐家不才,想为您出些力。”
这位有意出些力的沐风凌,眼前挂着一支单边黑镜,站在他眼前信誓旦旦的开口:
“沐家虽比不上当时的施家,可如今在大武也算有些资产,冉大人出行远门诸事不便,我意思意思也是应当的。”
蓟州的风比关州的要大很多,哪怕他们此时身处的驿站有极厚的墙,也不敌那呼啸的寒风。
这屋内窗子很小,透过来一点屋外稍显苍白的日光,将屋内分成明暗两个部分。
冉玉手揣进袖子,坐直身子要将这位沐风凌看个清楚。
沐风凌自觉他言行没有什么差错,于是同样站直身子任他打量。
自这位身处暗地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出来安昌之后,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他们觊觎这人手中的权利,又害怕这人会安昌之后的手段,于是跳梁小丑一样,在轩和帝面前上蹿下跳。
看到这些人沐风凌眼中只有冷笑,他笑这些人看不清局势,笑这些人巴结人都找错了对象。
虽说这些年冉燕云渐渐不参与朝政,可这朝堂上的人,哪一个不与他无关?
章法卫,天工院,甚至于现在的轩和帝,哪一个,不和现在的冉玉没有关系?
他冉玉是不回去了吗?
这会上窜下跳的惹人注目,只会在事后清算的时候死的更快!
沐风凌想想就觉得自己可真是聪明,将姿态放的更低了些:
“冉大人,您……”
冉玉打断了他:“沐风凌,你是聪明人,可你来见我的第一句话就说错了。”
摇摇头,将脑袋里的东西晃出去,而后说:
“你找对了时机,可说错了话。”
“就这么一句话,就足以让我动动手段,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冉玉靠着椅背,听着屋外的寒风有些出神。
施家……
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眼前提过这个名字了。
施芜已经逝世,没人会因为逝者去触他的霉头。
而施呒……自从他和施呒最后一次谈话之后,施呒就不愿再见他了。
只是会在每年九月二十三送来很多看起来亮晶晶的东西,别的什么都不提。
施呒似乎无意让施家重回京华年间的巅峰,任由施家慢慢沉寂下去,自此无人问津。
冉玉完全的靠在了黑暗之中,一动都不动。
只是传出来的嗓音有些哑。
“你不该提不该提的东西,趁我这会不愿追究,带着你的东西,速度滚开。”
沐风凌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管算却是“蹭!”一下弹起来,飞一样的一脚踹过去:
“没听见人不想跟你说话,死乞白赖在这干什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