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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御乾殿内回荡。

御乾殿内,烛火摇曳,檀香袅袅,铜漏滴答,空气因一声清脆的耳光骤然凝滞。

吴皇后踉跄后退两步,凤冠珠翠剧烈晃动,右颊迅速浮现五道鲜红指印,刺目而触目惊心。

殿内的内侍宫女低头屏息,无人敢抬头。

“陛下……”

吴皇后捂着脸抬头,眼中噙满泪光,倔强地不肯落下,声音颤抖却带着决然,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承儿与柳氏已在回京途中,半月内必到。届时陛下亲眼所见,便知真假。”

弘元帝胸膛剧烈起伏,龙袍袖下的手指微微发抖,眼中怒意与疑虑交织。

戴权方才的密报言犹在耳。

可若……锦衣卫查错了呢?

一丝希冀在他心底挣扎,让他迟迟未下决断。

“陛下!”

吴皇后猛地跪下,纤手拽住龙袍下摆,泪水滑落,声音哽咽,

“臣妾愿以性命担保!若有一字虚言,甘受千刀万剐之刑!只求陛下给承儿一个证明的机会。”

她仰起脸,红肿的面颊泪痕斑驳,眼中哀求与疯狂交织,似孤注一掷。

弘元帝凝视她狼狈的模样,脑海中闪过二十年前,她初入东宫,笑靥如花地拽着他衣角讨要海棠的画面。

心头一软,他疲惫地挥手,声音低沉:“退下吧。朕……等他们回来。”

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似在给自己一个理由。

吴皇后重重叩首,起身退出殿门,背脊挺得笔直,宛如不屈的寒梅。

直到转过回廊,远离众人视线,她才猛地扶住朱漆廊柱,指甲深深掐进木纹,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指尖渗出丝丝血迹。

“娘娘!”

青鸾惊呼着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推开。

“滚开!”

吴皇后从牙缝挤出两个字,声音低哑而冰冷。

她摸向火辣辣的脸颊,指尖沾上一丝血迹。

那一巴掌,竟连唇角都打破了。

她的目光阴冷,似要将这屈辱刻入骨髓。

坤宁宫内,宫人见主子如此模样归来,纷纷跪地瑟缩,低头不敢言语。

吴皇后恍若未见,径直走向内殿妆台,步履沉重。

铜镜映出她散乱的发髻,右脸红肿不堪,唇边凝着血痂,宛如一幅破碎的画卷。

“呵……”

她忽地低笑,染着丹蔻的指甲在镜面上刮出刺耳声响,眼中闪过疯狂,

“好……很好……”

笑声渐低,化为森冷的低语,“弘元帝,你逼我至此!”

青鸾战战兢兢捧来冰帕:“娘娘,您敷……”

“啪!”

冰帕被狠狠打落,摔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

青鸾吓得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

吴皇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凤榻上,手指死死攥住锦缎,指节泛白,似要将满腔怒火揉碎。

“贾琮……不,赵琮!”

她咬牙切齿,声音嘶哑如刀,“一个野种,竟敢染指皇位!”

她猛地抬头,眼中疯狂更盛,“青鸾!”

“奴婢在!”青鸾声音颤抖,忙抬起头。

“传信西南,命他们加快行程,务必半月内将太子与柳氏带回京城!”

吴皇后声音冷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鸾迟疑:“可是娘娘,柳氏的肚子……胎象尚未稳固,若强行赶路,恐有闪失。”

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中满是担忧。

“管不了那么多了!”

吴皇后厉声打断,眼中寒光闪烁,

“只要太子回京,一切还有转机!若柳氏的肚子保不住……”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那就再换一个!”

她的语气阴狠,带着几分决绝。

青鸾心头一震,低头应是,匆匆退下。

吴皇后独自坐在殿内,指尖轻抚红肿的脸颊,眼中渐生狠毒。

她从妆台暗格取出一方素帕,缓缓拭去唇边血迹。

铜镜中的女人勾起一抹冷笑,宛如暗夜中的毒蛇。

弘元帝既存期待,计划便有转圜余地。

只要在柳氏“生产”前,让某些事成为定局……

......

御乾殿内,烛光摇曳,映得龙案上的密报泛着昏黄光芒。

弘元帝端坐案前,眉头紧锁,手指捏着密报,骨节微微泛白。

戴权小心翼翼侍立一旁,低声道:“陛下,吴皇后已回宫,据说……大发雷霆,摔了不少瓷器。”

弘元帝冷哼一声,目光沉冷:“哼。”

他将密报丢回案上,指尖轻叩桌面,发出低沉的声响,似在压抑心头怒火。

戴权犹豫片刻,低声道:“陛下,太子殿下那边……锦衣卫的探子回报,西南的太医恐被吴皇后收买,太子的身体更是疑点重重。”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恐是吴皇后的诡计。”

弘元帝沉默良久,眼中闪过挣扎,声音低沉:“朕知此事有诈,但……万一承儿真痊愈了呢?”

他的语气疲惫,带着希冀与无奈,似在说服自己,

“若他真有后,朕这江山……”

戴权不敢接话,低头垂目。

弘元帝闭目片刻,挥手道:“罢了,先等他们回京再说。”

他起身,袍袖拂过案面,带起一阵微风,烛火摇曳,映得他身影孤寂。

弘元帝顿了顿,又道:“派人暗中监视吴皇后,若有异动,即刻回报。”

戴权躬身:“是。”

他退出殿门,步履匆匆。

弘元帝独自站在殿中,目光落在龙案上的一幅画卷。

那是多年前承儿还是孩童时,与他一同在御花园放风筝的场景。

手指轻触画卷,眼中闪过一丝柔情,随即转为冷冽。

吴氏,若你敢欺朕……

......

忠顺王府,书房内烛火昏暗,赵烁端坐案前,脸色阴沉如水,似乌云压顶。

墨玄玑匆匆踏入,见状心头一紧,低声道:“王爷,大事不妙!”

“还用你说?”

赵烁冷笑,眼中寒光闪烁,“温体仁倒了,本王被禁足,朝堂尽是赵琮的人,还能如何更糟?”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自嘲与怒意,指尖敲击案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墨玄玑压低声音。“王爷,陛下虽圈禁您,却未降罪,说明并无实证。”

他的目光深邃,带着试探,“若能借助吴皇后,或许能翻盘。”

赵烁眯起眼,语气冷冽:“你的意思是?”

“还有机会。”

墨玄玑阴森一笑,凑近低声道,“太子那边,吴皇后已急了,她比我们更怕事情败露。臣探得消息,她已派人催促西南加快行程。”

赵烁冷哼:“一个深宫妇人,能翻出什么浪?”

墨玄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王爷别忘了,吴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耳目遍布。若她被逼急了……陛下龙体欠安,若突然驾崩,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到那时,赵琮再得宠,也不过是个亲王。”

赵烁眸光一凝,沉默片刻,忽地笑了:“好,那就让她去闹,我们……静观其变。”

他的笑声低沉,带着阴谋的味道,烛火摇曳,将他面容映得狰狞。

他顿了顿,低声道:“派人盯着吴氏,若她真敢动手,务必拿到证据。”

墨玄玑点头:“属下明白。”

他转身退出,步履无声,似融入夜色。

......

坤宁宫内,夜色深沉,吴皇后端坐梳妆台前,指尖摩挲着一只青花瓷瓶,瓶身冰凉,釉面在烛光下泛着幽暗光泽,宛如她此刻的心绪。

青鸾跪在一旁,双手捧着一个锦盒,声音压得极低。

“娘娘,这是从太医院王太医处得来的……慢性之毒。”

吴皇后眸光一凝,伸手接过锦盒。

掀开盖子,里面躺着一只白玉小瓶,瓶口以红蜡密封,毫不起眼。

她轻抚瓶身,声音平静得可怕:“多久发作?”

青鸾咽了咽唾沫,低声道:“王太医说,若每日掺入茶饭,三月后显现症状,届时……会如积劳成疾,药石罔效。”

她的声音颤抖,额头渗出细汗。

吴皇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三月……正好。”

她的目光阴冷,带着疯狂,“等柳氏产下‘皇孙’,承儿名正言顺继位,陛下也该‘龙驭上宾’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到那时,赵琮纵有天大本事,也翻不出本宫的掌心。”

青鸾浑身一颤,额头抵地,不敢抬头。

吴皇后将瓷瓶收入袖中,声音轻柔如水:“去告诉王太医,若此事办妥,本宫保他全家富贵。若走漏风声……他该知道后果。”

“奴婢明白。”

青鸾重重磕头,“王太医的儿子在东宫当差,他不敢不尽心。”

吴皇后满意点头,起身走向窗边。

夜色如墨,远处御乾殿的灯火若隐若现。

她轻声呢喃:“陛下啊陛下……您既执意认那野种,就别怪臣妾送您一程。”

夜风袭来,烛火猛地摇晃,在她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

她转身,目光落在妆台上的一盏茶杯,那是每日送往御乾殿的参茶。

她手指轻触杯沿,眼中寒光一闪。

——明日,便是第一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