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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霸深陷在宽大的沙发里,客厅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如同压抑到极限的火山岩,随时可能崩裂喷发。

指节因过度用力攥紧扶手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原本是万无一失的棋局!

他为儿子刘横准备了层层叠叠的保险,以他的眼界判断,横儿此行顶多受点惊吓罢了。

可结果呢?!

当他看到儿子脖颈上那道深可见骨、狰狞扭曲的致命伤口时,一股逆血直冲脑门,眼前发黑,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计划呢?保护呢?都成了笑话!

无尽的悔恨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恨不得立刻将殷恨天那个阴险的老杂毛碎尸万段!

还有向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私自将地点改到扭曲森林那种地方!

别人或许懵懂,他刘霸岂能不知?

唯有那片被恐怖黑暗能量浸的绝地,才有可能干扰甚至削弱他亲手灌注能量的守护环!

难道……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针对我的骗局?殷恨天假意合作,实则目标是我?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强行压下。

毫无道理!殷恨天这样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完全没有!

“呵…看来,想找死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刘霸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寒冰中挤出,森寒刺骨,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就在这时——

滋滋…啪!

客厅顶奢华的吊灯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一滴浓稠如墨的“墨汁”,仿佛无视了物理法则,凭空出现在天花板中央,无声滴落。

嗒。

那滴“墨汁”落地的瞬间,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整个空间骤然扭曲、塌陷。

刘霸眼前一花,家中的景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降临!

视觉、听觉、嗅觉、触觉……所有的感官在刹那间被彻底剥夺。

即便是他这堂堂战神级的实力,在这浩瀚无边的黑暗伟力面前,也脆弱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连一丝抵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粘稠冰冷的黑暗能量如同活物般,自虚无中滋生、汇聚,先是缠绕住他的脚踝,继而如跗骨之蛆般迅速向上蔓延,贪婪地渗透进他的皮肤、经脉,甚至侵入他的精神世界。

刘霸清晰地感觉到,这些能量在他体内兴奋地“嘶鸣”、“舔舐”,仿佛在评估着一盘活生生的、能量丰沛的珍馐。

死亡的气息,冰冷而真实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不敢有丝毫动作,甚至不敢调动一丝源能。

因为他瞬间就明白了这股力量的源头——是那位。

祂…来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刘霸毫不犹豫地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他甚至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表达臣服与求饶的方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战神级的尊严不值一提。

久违的、濒临死亡的极致恐惧,反而让他在这一刻头脑异常清醒。

尽管五感尽失,一片混沌,但他的灵魂深处,却清晰地响起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呵…”

那笑声极淡,却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是鄙夷?是嘲弄?还是…纯粹的无视?

笑声落下的刹那,笼罩一切的黑暗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光线、声音、触感……熟悉的感知如同潮水般重新涌入刘霸的脑海。

他依旧保持着匍匐在地的姿势,冷汗早已浸透了昂贵的丝绸睡袍,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他颤抖着抬起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眼神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无比确信,刚才那位存在,是真的动了一丝杀念。

不需要原因,不需要动机,可能仅仅是因为祂的一时兴起。

这不仅仅是对他这次“小事”的警告和不满……联想到几天前那笼罩全城的恐怖永夜异象,这分明是对所有人的一记当头棒喝。

他们过线了!

他们的某些举动,已经让那位感到了“不爽”,甚至“厌烦”!

“妈的…真他娘的…太可怕了…”

刘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彻骨的寒意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低声咒骂,

“老子…老子差点就莫名其妙地没了?!”

这一刻起,一场由内而外、席卷整个混乱都市的“大清洗”悄然拉开了序幕。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赌那位存在捉摸不定的容忍底线。

与此同时,魑魅据点深处。

那座散发着浓郁阴寒死气的石室内,原本粘稠翻涌的血池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沸腾起来。

池中粘稠的血浆如同被烧开的滚油,疯狂地翻滚、炸裂。

盘坐于池中央的殷恨天猛地睁开双眼,眉头紧锁,周身原本平稳运转的阴寒源能骤然失控,狂暴地向外冲击。

轰——!!!

整座血池如同被投入了炸弹,轰然炸开,粘稠腥臭的血浆夹杂着碎裂的池壁石块,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

一道巨大的裂痕自池心蔓延开来,瞬间爬满了整个石室地面,如同蛛网。

“噗——!”

殷恨天脸色一白,猛地喷出一大口蕴含着冰晶的暗红鲜血,狂暴的气息才勉强被压制下去。

他赤裸着精悍的上身,带着一身淋漓的血污,缓缓从破碎的池底站起。

阴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刃,瞬间锁定在紧闭的石门上。

没有任何犹豫,磅礴的阴寒源能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如同剧毒的瘴气,潜伏在石门周围的每一寸空间……只待石门开启的瞬间,将闯入者撕成碎片。

咔哒…厚重的石门被缓缓推开。

一只覆盖着暗黑色、流淌着奇异幽光纹路的皮甲手臂伸了进来。

就在石门开启缝隙的刹那,殷恨天积蓄的恐怖杀招轰然爆发。

足以冻结灵魂、侵蚀生命的阴寒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将那手臂淹没。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或冰封并未出现。

那足以重创甚至秒杀普通战将的恐怖能量,作用在那暗黑皮甲上,竟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

皮甲上的幽光纹路微微闪烁,便将那致命的阴寒悄无声息地…吞噬殆尽。

殷恨天瞳孔骤然收缩!

顶级战将?怎么可能?!

“你是谁?”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压抑不住的惊疑和冰冷的杀意。

皮甲身影完全走了进来,步伐随意,姿态轻松,仿佛眼前这位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战神级强者,只是一团空气。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间充满血腥与阴冷的石室,甚至还踱步到那炸裂的血池边,蹲下身,无视了满地狼藉和刺鼻腥臭,伸出覆盖皮甲的手指,探入残留的、冒着森森寒气的血浆中。

“嘶…真够冷的!”

皮甲下传来一声带着戏谑的抽气声,他甩了甩手指上的血污,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石室中:

“啧,果然和大家说的一样,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啊。”

殷恨天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眼神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虽然不认识对方,但他大致也猜到了这是谁派来的人。

皮甲男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面甲转向殷恨天。

他平淡的语气从皮甲下传出:

“你这种老东西不认识我是正常的,我其实也不想认识你。”

皮甲男微微叹气,言语中满是无奈,

“可没办法,现在就我比较闲...”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最弱,所以才被迫来当个传话机的吧...

那多没面子。

言语之间,没有丝毫对战神级强者的敬畏,那股发自骨子里的不屑,简直要溢出来。

殷恨天表面平静无波,但心中早已是怒焰滔天。

多少年了,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若非忌惮其背后那位,眼前这只蝼蚁,早已被他碾碎神魂,挫骨扬灰。

“说吧,幽君大人有什么话要吩咐?在下肯定愿听候差遣。”

皮甲男眉头挑起,心想这家伙只怕心里都气炸了吧,结果面上还是这么一副表情。

真是一头笑面虎啊,虚伪至极。

果然,魑魅的这些家伙让人看着就心生厌烦。

他也没在故意刺激殷恨天,终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声音陡然变得平淡、冷漠,带着一种模仿来的、高高在上的威压,道:

“你们魑魅的这些老鼠我懒得管,但在这片区域,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你们要听,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面甲下扯出一个无声的、嘲讽的冷笑:

“当然…如果你们这是在向我‘宣战’…”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冰冷的兴奋,

“那我可是非常乐意,甚至有点…欣赏你们的勇气。毕竟,我也很想找机会,和你们背后真正的主子…见一见呢。”

话音落下,石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的阴寒气息几乎凝固成实质。

殷恨天死死地盯着皮甲男,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危险地敲击着,每一次敲击,都让石室内的温度骤降一分,空气仿佛都凝结出了细小的冰晶。

致命的杀机如同无形的巨网,悄然收紧!

皮甲男身上的暗黑纹路骤然亮起,散发出纯粹而深邃的幽光,一股不屈的战意混合着冰冷的能量波动,如同出鞘的利刃,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虽远不及殷恨天的浩瀚,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无形的气势在空气中激烈碰撞!

最终,殷恨天脸上那层冰封的表情突然融化,挤出一个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微微躬身道:

“是,劳烦阁下转告幽君大人,他的话,我们魑魅…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皮甲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皮囊,看清他心底翻腾的毒计与怨恨。

随即,一言不发,转身大步离开了石室。

厚重的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直到彻底脱离石室的范围,皮甲男才感觉那如同万载玄冰般、冻结灵魂的阴寒压力骤然消失。

他下意识地靠住冰冷的石壁,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那股阴寒的气息刚才完全笼罩了他,自己的生死只怕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覆盖着暗黑皮甲、此刻仍残留着一丝冰晶的手指,面甲下,嘴角却勾起一个兴奋的弧度:

“战神级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