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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袅袅,笙歌绕梁,美人的水袖扬向半空的光影,酒香和脂粉香交织,在一派纸醉金迷的浮华中肆意弥漫,醉生梦死。

满楼的喧嚣,也掩盖住了所有的暗流。

后院夹道,曼娘身上的薄纱映着月色,急步翻飞,朦胧而飘乱。

胸前的那份东西随着动作贴身而动,硌人,却也要死死护住。

这东西,是方才青鸟慌乱间塞给她,她又在险象环生的混乱中,凭借着对地形的熟知才带出来的。

想起方才凭空出现的一群黑影,以及顷刻间便被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的青鸟,恐惧与惊慌使得曼娘几乎是不要命的往前跑着。

就在这时,夹道尽头,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走出,随着动作,月光下的影子倾轧而下,缓缓覆住她的身影,曼娘心跳骤停的同时,只能不断踉跄着后退。

“东西!”

男人的声音冷硬,半句废话都没有。

曼娘心中骇然,面上却强装镇定,“这位爷……您是不是……”

“我的耐心有限……”

寒眸凝霜,只抬眸的这一下,就足以震慑人心。

曼娘余光向后一瞟,前有狼,后无路。

求生的本能压倒理智,尽管脸上血色尽失,她依旧强笑装傻,“东西?什么东西?”

“奴家不知……”

话还没说完,没有耐心的男人就已经决然出手,在曼娘隔靴搔痒的反抗中,毫不怜香惜玉地朝着她胸前探出,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旖旎,只有纯粹的夺取。

“啊!”

曼娘吃痛,刚摸出的短刃,也不过两招就被打掉,随着“啷当”落地一声,腕骨传来钻心的疼痛。

紧接着,胸前的衣襟被男人的指风一带,那份用油布包裹的东西,瞬间轻巧落入对方手中。

整个过程,不过三息的功夫。

捏了捏手中的东西,确认无误,男人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眼,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是谁,一句轻飘飘的“押走”,就冷漠带着东西转身离去。

李松青!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好妹夫啊!竟然又来坏她好事!

被从阴影中现身的两个黑影,粗暴拽起拉走时,曼娘不甘地看着李松青远处的背影,咬牙切齿!

同一时间的三楼,宋怀山听着心腹汇报李松青已经得手的消息,微微颔首,而后,他转向面前被捆住的人,淡漠道:“都听清楚了?你效忠的那位主子,可护住了?”

恰在此时,一名侍卫推门近前,低声禀告。

“世子爷,许姑娘在二楼,被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缠上了。”

宋怀山的眼神骤然一沉,想起方才看到她,一身男装,朝着四周好奇观望的样子,眼底便掠过一丝担忧,随即化作凌厉。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明确要护着的人身上,竟还有不知死活的东西!

无需多思,一个冰冷的“清”字,便从他紧抿的唇中溢出。

待侍卫领命退下后,这位世子爷的目光便继续锁死在面前的人身上。

他看向那人,语气更加冷了几分,“看来这醉风楼里,看不清形势的蠢货,还真不少!”

微微俯身,宋怀山的声音危险至极,几乎贴面而视的暗含警告,“怎么?你也要做其中一个?”

二楼回廊,男装打扮的许云苓,正被几个醉醺醺的纨绔围在中间,嘴里不干不净的,其中一个正嬉笑地伸出手……

许云苓没有惊慌,正要高声呼喊时,身后传来几声动静,紧接着,为首的一道身影,出手凌厉地扣住那人的手腕,将其狠狠推开,并毫不客气地拦下了所有人,在不经意间亮出腰上的令牌。

“滚!”

一个冰冷的字眼砸下,配上令牌上的字,那些纨绔的酒意瞬间吓醒了一大半,脸色都由红转白,明显认出了什么。

“得……得罪,这就走……就走……”

几人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被“请”出此地,甚至之后在看不到的角落,还被“教训”了一顿。

许云苓在这“电光火石”间,人还没反应过来,帮她解围的这一群人,便迅速消失,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穿堂风吹过,带来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般的熟悉气息,风势卷动,将远处的一抹月白衣角,从墙角吹拂而出。

许是意识到什么,许云苓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往前走了几步,默默看向尽头的拐角处,而后慢慢停下,静立原地。

沉默片刻,一声轻呼的“多谢”,从她口中发出,很轻,很慢,几乎听不见,可拐角处靠着墙根的男人,还是听到了。

算起来,这是她恢复记忆后,同他说的第三句话。

请她喝喜酒那日,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半个月前,两人在郊外的茶棚里相遇。

那时,她戴着帷帽,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是从郊外庄子而归。

两人就这么相遇了,当时他不过是想走近问问她,身子可好些了,可她以及她身边的人,却个个如临大敌,满脸戒备,甚至许云苓还对他吐出了最剜心之语。

“宋怀山,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还要让我死第二次吗?”

还想靠近的脚步,听到这话,在她冰冷的注视下,只能一步步退远。

犹如此刻,她对他才走近的脚步声,又再一次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他只能站在这里,听着她的声音逐渐离去,就好像他们之间的缘分,永远都不可能再碰到一起。

默默从阴影处探出身子,宋怀山看着她消失的最后一点身影,垂在腰侧的手微微收紧。

而后,他默默抬起,将左手的那枚素玉圈,轻轻取下,学着她的样子,也戴到了无名指上。

这枚玉圈,就是当时许云苓选中,却被告知没货的那枚。

无论质地和光泽,都与她指上的那枚相似,只是他知道,她同李松青的才是一对,而自己手上的这枚,从打造出来的那一刻起,便是孤品。

戴着这枚永远无法与她成双的玉圈,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护她周全,再听她一声心照不宣的“多谢”。

于他而言,这是他“偷”来的幸福,是饮鸩止渴,却也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