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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的话如惊雷炸响,四人心中顿时波涛汹涌。

他们瞬间读懂了潜台词:这不是鼓励竞争,而是逼他们抉择——是坚持“共享”初心,还是转而追求“独占”?

墨枭指节骤然泛白,独占汐语的念头是他心底最强的欲望,天帝的提议极具诱惑。可兽世同生共死的画面猛然撞入脑海,想到汐语可能因此痛苦,他的脸色阴沉不定,内心像被两股力量撕扯。

雪辰温润的面庞瞬间失了血色,与汐语相守的渴望他从不敢忘,可“若汐汐被迫选一人,该多疼?”这念头刚冒出来,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攥紧,连呼吸都发紧。

离落眸中精光一闪,脑子飞速转着:天帝这是在赌!他一眼看穿考验的本质——独占看着诱人,实则是死局。就算侥幸得手,汐语心里那道缝也会永远合上,这笔买卖太亏。

白烈的眼神骤然如刀锋般锐利,他要的从不是“唯一”的名分,而是能实实在在守在她身边。

短暂的死寂后,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里满是探究。前一刻还是“统一战线”的同伴,瞬间成了对手,微妙的氛围里裹着紧绷的张力。

“陛下的旨意不得违背,但阿语的心刚敞开几分,谁若因私欲让她再度关上,我绝不饶!”话音落下,白烈大步跨出殿门,带起的冷风扫过三人衣角。

次日,这场“求偶大战”彻底拉开。没了顾忌的墨枭、雪辰、离落,攻势比以往猛烈了数倍。

天宫各处,只要汐语出现,墨枭必定在场。他周身散发着强势气场,把其他追求者隔绝在外,眼神明明白白:“她是我的目标。”汐语望着他霸道的模样,只剩无奈摇头。

雪辰总在转角“偶遇”汐语,陪她漫步时,看似随意提起天界的童年趣事、兽世的温暖片段。她沉默时,他静静伴在身侧;她需要帮忙时,他第一时间上前。这份温柔像春雨,悄无声息润着她的心。

离落依旧借着“表哥”身份,制造合情合理的亲近。他搬出龙族的富饶,变着法儿搞浪漫——

今日送来东海万丈深渊下的发光明珠,照亮她的寝殿;明日邀请她乘坐龙族宝辇游览天河胜景;后日又不知从哪弄来下界才有的奇特灵植种在她院里。情话信手拈来,礼物别出心裁,总能精准戳中汐语的一些小喜好。

汐语淡淡笑着,仿佛回到了兽世深海,他逗她开心的日子。

白烈依旧沉默做事。

汐语修庭院、搬重物时,总能“偶遇”他;去远些或危险的地方,身后总萦绕着一道沉稳气息。他话极少,但每次出现,都解决实际问题,让汐语感觉很踏实。

被四股截然不同的爱意包围,汐语的心情像团乱麻——感动、愧疚、困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动,在心底缠来缠去。

她想躲清静,可走到哪都能撞见他们中一人,甚至几人同时出现。她根本选不出,因为每个人都戳中了她心底不同的软处。

她一次次求见天帝,想问问父帝为何如此,却总被仙侍以各种理由挡在殿外。

而紫宸殿高处,天帝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看女儿皱着眉又忍不住笑,看着战神和三位仙君使尽浑身解数,觉得十分有趣。

暮色漫上来时,月白颀长的身影踏入紫宸殿,步态从容。天帝捋着胡须笑道:“神君来了。”

“陛下的考验,他们该是过了。”月白语气平静,带着一丝释然,“近来动静虽大,却只宣示主权,没越雷池一步。他们选了守护她的心,而非独占。”

天帝抬眼望他:“哦?那你呢?本尊知道,你于她终究不同。”

月白眼底掠过一抹苦涩:“正因为‘不同’,才知强求无益,执念伤人。从前的错,我已无法弥补。如今,只愿她能真正开怀。若那四人能让她忘却伤痛,展露笑颜,我…愿助其一臂之力。”

天帝眼中闪过赞赏:“神君想如何做?”

“请陛下最终默许时,让我出面。”月白道,“一则,我的身份能堵众口,显得并非陛下徇私;二则...我促成,阿汐或许更易接受。”

天帝沉吟片刻,颔首:“好。本尊便看他们如何破局。”

之后,月白传讯,让四人到“竹苑”一叙。

无视他们眼中的不忿,探究与审视,他直奔主题:“一味示好只会加重阿汐的压力,你们需先化解她的心结。”

接着,他针对四人给出建议:

“墨枭,收起你的强势,告诉她守护是你的选择,与她无关,无需她愧疚。”

“雪辰,用你的温柔告诉她,往事已矣,你们只盼她未来喜乐,而非沉湎过去。”

“离落,用你的巧思让她明白,你们的付出是心甘情愿,且兽世的相伴本就是回报。”

“白烈,用行动告诉她,你一直在,从未离开,也不会后悔,她的存在从不是负担。”

墨枭皱眉看着他,眼中敌意稍褪,“你为何要帮我们?”

月白没有看他,目光望向潮汐宫的方向,声音轻却坚定:“因为我和你们一样,深爱她。”

几日后,月白频繁出入潮汐宫,而那四人竟没再出现。独处时,月白总会不经意提起他们,语气没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客观甚至赞赏:

“墨枭看似跳脱霸道,护你的心却无人能比。”

“雪辰性情温润,与你最为相合,有他相伴,你笑容也多了些。”

“离落心思细,总能逗你开心。”

“白烈沉默寡言,却如山岳般可靠。有他在,我很放心。”

汐语满脸意外,从前他最烦他们纠缠,如今怎么变了?

月白望着她,眼底藏着落寞与释然:“阿汐,过去是我执念太深。如今你身边有他们真心相待,我亦为你高兴。你值得所有的好,不必感到不安。”

四人照着月白的点拨调整策略,不再急着“求爱”,而是专注解汐语的愧疚心结,反复强调“我们自愿,不后悔”、“你值得”。

汐语逐渐感受到他们的理解,心里的重担轻了不少。

而月白的态度转变,更让她慢慢放下自我否定,和四人相处时越来越自然,真切的笑容多了,偶尔还会流露出依赖,像回到了从前。

再次踏上紫宸殿玉阶时,四人眼神交汇,没了猜忌与竞争,只剩凝重与共识。

墨枭率先开口,声音沉凝:“天帝陛下,我等今日前来,不求‘唯一’。汐公主之心,若只能择一,于她亦是痛苦折磨。我等愿......”

“......愿共同守护,不求名分,只求常伴左右,见她欢颜。恳请陛下…”雪辰温和接话,语气却格外坚定。

离落立刻跟上,言辞恳切又巧妙:“陛下圣明!天规虽严,却不外乎人情。汐公主于兽世救世有功,情意感天动地。若能全她心意,于天界也是佳话,更显陛下仁德......”

“请陛下成全她心意。吾等,无悔。”白烈言简意赅,却掷地有声。

天帝沉默良久,殿内气氛紧绷到极致。

终于,他缓缓开口,语气难测:“好一个‘无悔’!”

他目光扫过四人:“你们可知,即便本尊默许你们伴她左右,可无‘仙侣’名分,你们在天界亦将承受非议,地位尴尬,甚至影响仙途?”

四人神色未变,齐声答:“心甘情愿。”

天帝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意味深长:“既如此…本尊便给你们一个‘法外施恩’。”

“潮汐公主救世有功,特许开辟‘灵汐境’为道场,地位超然,不受寻常仙规约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尔等可为‘守护誓约者’,享自由出入权,负护卫辅佐之责。至于私下相处……本尊不过问,但明面上不可逾越,不可张扬,可能做到?”

四人心中巨石落地,这虽不是最初想要的“特例”,却是天规下能争取到的最大自由。他们齐齐叩谢:“谢陛下恩典!吾等必恪守本分,守护公主,不负圣恩!”

此时,月白已牵着汐语候在殿外。殿内四人掷地有声的话语,如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开。

仙侍推开殿门,当看到玉砖上直挺挺跪立的四道身影,汐语眼眶瞬间红了。

月白温柔地牵着她走入殿内,转身面对她和四人,语气郑重:“阿汐,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他们的心意天地可鉴。陛下的特许是天恩,也是你们应得的圆满。”

汐语眼中的泪落下来,是释然与幸福的泪。

四人望向月白,心中复杂,但更多的是感谢。

月白压下心底最后的一丝涩意,露出清浅却真实的笑容,悄然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他的爱,最终化成了最深的成全与守护。

天帝望着月白的背影,对四人道,“本尊虽默许你们的特殊关系,但天规不可公然违背。公主须与月白神君定下正式的‘仙侣’名分,按流程完成婚典,尔等可有异议?”

四人微怔,随即齐齐跪拜颔首,“臣遵旨。”

从此,灵汐境成了天界一个特殊的存在。汐语与四位“守护誓约者”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而月白,则成了他们共同尊敬的恩人。

终幕:人间灯火

三百年后,江南雨巷。

汐语撑着纸伞走过青石板,身后跟着个抱糖葫芦的少年。那少年生得俊秀无双,尤其一双黑濯石般眼睛,异常清澈。

“阿姐,为什么我总梦见自己穿黑袍子?”少年舔着糖霜嘀咕。

汐语轻笑,将伞倾向他:“或许你上辈子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巷尾,月白隐身于雨雾中,看着少年蹦跳着踩水坑。他腰间玉佩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魔君残留的刻字:

“好好养大本君的凡胎——若敢让他受委屈,我就从轮回爬回来抢人。”

(正文完)

后续会写几篇番外,关于白烈的前世,鹰一的去向,曾经的夜渊,还有汐语的小包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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