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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昭和宋露白好奇的眼神里,陈瑜比着大拇指说:“庞娟姐厉害着呢,我们食堂没有男的敢跟她呛声,之前她帮我骂人,把人骂的狗血淋头,人家连声都不敢吭,我听李婶子说,之前因为她儿子被别人家的小孩揍了,她上门把小孩她爸打了一顿,人家都没打过她,她人泼辣的很。”

卫昭说:“泼辣好呀,泼辣的人不吃亏,但人家自己有工作有孩子的,要个糟心男人回去干啥?”

“我不给他找媳妇,我明天就去找他领导,让他领导收拾他,给他安排最累的活,我看他往后还咋去找苗凤的事。”

陈瑜摇头说:“你们还没听我说完,庞娟姐她男人死了,现在家里有个儿子,还有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公公,她老公公腿脚不便,每天庞姐都得回家给老公公收拾摊子,我听李婶子说,庞姐她老公公一直在催庞姐再嫁一个,等往后他死了,他也放心。”

宋露白听后摇头说:“不成,唐学文那样的人,要是庞娟和他结婚了,往后家里又多一个要伺候的大爷,那她的日子没法过了。”

一听这位庞娟就是孝顺的好人,这样的人最容易吃亏了。

小的、老的、再来一个年龄相仿有生理需求的,一天忙活下来,活着还有啥劲?一辈子全为别人奉献了。

陈瑜说:“我的意思是唐学文要是想娶庞娟姐,往后就得让她照顾庞姐的老公公,庞姐的老公公年岁很大,身体也不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往后让唐学文照顾她老公公,她老公公要是人没了,以庞娟姐的脾气,唐学文在他手里讨不着好。”

卫昭摇头说:“你想的太简单了,唐学文那样的人但凡是个脾气好会照顾人的,苗凤都不会经常挨打,还是算了吧,让他领导收拾他去。”

俩人都不同意,但陈瑜却觉得可以。

苗凤的坚决离婚已经给了唐学文一个教训,他要是再有了媳妇,往后肯定得收敛心性,而且宋露白她们不知道庞娟姐的脾气到底有多厉害,就唐学文这样的,庞姐肯定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信是宋露白她大姨寄来的。

宋露白前段时间寄信回老家让她大姨帮忙打听制作红薯粉条的法子,张兰回信上的内容是她是专门找红薯粉手艺人询问后记录的。

字里行间虽然有错别字,语句也不算通顺,但每一步骤都记录都很详尽,一些关键点都加粗划了出来。

红薯九、十月份才会熟,但她家地窖里还存着几十斤的红薯。

地窖挖的深,粮食上还盖了一层毛毡和麦草,所以粮食存放的时间格外久些。

想办法弄到了辣椒、花椒等做萝卜干的调料后,宋露白抽空把赵冬梅叫进家里,把地窖里剩的一点糠萝卜腌成了萝卜条。

赵红英做的步骤简单到宋露白觉得她已经学会了。

另一边,赵冬梅抱着哇哇哭孩子在门口来回晃悠,赵红英收回视线后说:“有个事我之前都没问你,你后爹是赵红梅她前夫的亲叔啊?”

宋露白缝裤子的动作都顿住了,“你听谁说的?”

赵红英驽驽嘴说:“就你家旁边的卢大姐。”

宋露白觉得刚才自己问了句废话。

她在这边无亲无故的,谁都不知道她娘家是什么情况,肯定是赵冬梅在年后看到她妈后自己传出去的。

宋露白问:“你还听说啥了?”

赵红英都有点心虚了,她后悔刚才问了一嘴。

看赵红英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宋露白觉得肯定还有别的,“赵冬梅还传我家什么闲话了?”

赵红英支支吾吾的。

宋露白说:“有什么事就说呗,不好听的话我也不会把账算你头上。”

赵红英这才说:“没人说你闲话,别人说你妈嫁了两回,说你妈是个悍妇,把你后爹的腿都打断了。”

宋露白:“…”?

林大海的腿不是被鲁建西打断的?她妈不是被鲁建西打过?

这都传的啥!

“你就没听到点赵冬梅前夫的消息?”

赵红英摇头,“不知道啊,我就听人家说你妈嫁了两次,说你妈恶毒,不愿意接济生活困难的亲戚,没有一点人情味,还把你后爹的腿打断了。”

赵红英说完后凑近宋露白,压低声音好奇的问:“赵冬梅她前夫咋了?”

宋露白撩了撩眼皮说:“赵冬梅前夫是通缉犯,抢了我妈前夫的工作,还把我妈前夫的腿打断了,他被送去劳动改造后逃了,成了通缉犯,去年我听说他死了。”

赵红英眼睛都瞪大了。

宋露白称呼她后爹是她妈的前夫,赵红英理清关系费了点劲,理清后她张着嘴问:“你的意思是赵冬梅她男人把他自个儿亲叔叔的工作抢了,还打断了他亲叔的腿。”

宋露白点头说:“赵冬梅的前夫在我们那很出名,他把自己继父都打成残疾了,他把他叔的腿打断就是为了得到他叔的工作。”

出门的卢婶子听到这话没忍住说:“我咋听说的是你妈把你后爹的腿打断了,这可是赵冬梅亲口说的。”

宋露白没一点心虚的说:“你把她叫过来,我问问她为啥要造谣。”

卢婶子露出尴尬的表情,“这、不太好吧,都是背后说人,哪有人当着人的面问那些的。”

今天赵红英不提,宋露白都不知道有人在背后传她妈的闲话。

她妈也就来了七八天,走之后还能留下打断林大海腿的闲话,赵冬梅敢造谣,她有啥不好找赵冬梅对峙的?

卢婶子不愿意喊人,宋露白扬声喊了赵冬梅的名字。

赵冬梅前段时间有点心虚,但眼见宋露白没什么反应,那段流言也没谁说了,她才放下心来。

现在宋露白突然叫她,她的心里开始砰砰跳。

再看卢婶子和赵红英的表情,赵冬梅的脚根本就挪不动。

宋露白又喊了一声,赵冬梅才抱着孩子慢吞吞往这边走。

“你叫俺有啥事?”

赵冬梅没敢靠近,离宋露白还有十几米的距离。

宋露白直接问:“你对别人说鲁建西他叔的腿是被我妈打断的?”

话落,赵冬梅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此时赵冬梅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静止。

宋露白又说:“你前夫那个通缉犯是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前夫他叔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我都没对别人说过你的事,你倒挺好,在外面胡编乱造,对别人说我妈离了两次婚,我妈离了两次婚咋了?你自己不是照样结了两次,这也不是什么丢人事,我不明白你对别人说那些话的意义是什么?”

“赵冬梅,我虽然是前年来的疆省,但不代表家里的事我都不知道,都到这边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啊?你是觉得这些话传不到我耳朵里,你就能随便造谣了?”

赵冬梅回过神后垂着头、手揪着衣摆仍旧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