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羽翔抿抿唇,倔强道:“我又没说我要干嘛。”
贺远也不拆穿他。
贺羽翔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你去忙吧。”陈清摆摆手。
贺羽翔立即回屋,他开始反省去黑市做买卖为什么不是长期利益,什么叫做长期利益?
在书房想,临睡前贺羽翔依然在想,想着想着,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好像在肆无忌惮的做生意,市场上说什么能赚钱,他就开始撒钞票,没有和政策结合在一起,哪怕一时间做的很大,也没办法落地和扩大规模,最终只成为弃子。
贺羽翔醒来后,盘腿坐在床上,他做梦朦朦胧胧的,也没有记清楚全貌,他就记得生意不能说干就干,得符合实际,最好是有国家扶持,那样才能乘风而上。
钻空子的生意。
哪怕一时兴盛。
迟早也得垮。
可问题来了……
现在不允许做买卖啊。
贺羽翔抓了抓头发,觉得这个梦莫名其妙,他推开门,看到马爱英,就道:“马阿姨,早。”
“早。”
马爱英等他洗漱后,带着他练一套拳脚功夫。
贺羽翔跟着马阿姨一边练,一边琢磨小姨孩子的小名。
他想叫强强。
和妹妹反着来。
但强强好像目的性太强了。
不太好。
贺羽翔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练武结束后,贺羽翔站着缓缓,瞧见鸡窝头出门的小钰,又说道:“干嘛不梳头发?”
“我的梳子断掉了。”小钰把木梳给哥哥看。
木梳的几根齿的确断了。
贺羽翔立即去拿自己的梳子给妹妹,把她鸡窝头捋顺,看她头发那么长,问道:“要不要剪头发?你总是出门玩,容易出汗,剪个寸头,就很舒服了。”
“可我想要漂漂亮亮的发型,小姨给我扎的头发可好看了。”
“那随你。”
贺羽翔没再劝。
因为妹妹洗头挺勤快的。
贺羽翔把她头发梳整齐也看着也满意了,拍了拍她脑袋说:“下次去供销社记得提醒我买梳子,这把梳子就先给你用了。”
他头发短,都不用梳,梳子都是给毛毛用的。
小钰拿着梳子乖乖点头回屋放好。
贺远也出门做早饭了。
他做了鸡蛋饼,全家都吃得无比幸福。
贺远问陈清:“你今天要忙什么?”
“协同厂委看看开厂邀请的领导,写演讲稿,安排座位,试探我们服装厂的播音设备,都是一些杂碎的活儿。”
陈清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是这样的工作,忙且琐碎。
贺远闲下来就琢磨着把小孩的婴儿床、学步车、洗澡盆给做好。
他去杂物间看了看,又问贺羽翔:“你们小时候的洗澡盆呢?”
“拆了……具体用来干嘛我不太清楚。”
木头那么金贵。
他妈妈生小钰难产,外公后来就把木盆拆了。
贺羽翔问道:“要用来做什么?”
“我现在有空,把小孩出生后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但家里没什么能用的。”
贺远翻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反复利用的。
贺羽翔说:“尿布还有十来片,我拿给小姨看了,但小钰的尿片也是别人送的,都用了十几年了,小姨就不想要。”
“那就用纯棉的吧,我待会去买,一个小孩需要多少尿片来着?”贺远问。
贺羽翔说:“一个小孩二十到三十片吧,小钰就有三十片,因为我们都是下半年的小孩,下半年容易下雨,晒着的衣服就很难干。衣服好歹能重复穿,但是尿片不能重复穿,所以最少得准备六十片吧?”
贺远揉了揉眉心:“到时候感觉洗尿布和晒尿布的场景都会很壮观。”
贺羽翔想想也是,但嘴角莫名上扬:“是的。”
贺远长舒一口气,开始逐步准备物品。
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项——奶粉券。
一个有孩子的职工,一个月只能获得两张券,他和陈清一共四张,怎么够孩子喝的?所以还得提前预定好其他人的奶粉券。
贺远去拿了陈清的钱,出发去黑市买了一堆木头回家,让对方晚上送上门。
于是小院大半夜的迎来了一堆木头,陈清看着后院一堆东西,皱了皱眉:“这干嘛用?”
贺远:“做小孩子的床、学步车、木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哦,我也得开始准备尿布、包被了。”陈清扶额,“工程量真大。”
两个小孩。
工程量更是翻倍。
陈清都想去薅田梦雅的羊毛,把佩佩的尿布挪过来用了。
贺远还画了小孩物件的图纸,他去拿给陈清看:“到时候我买点颜料回来,你负责上色。”
“行啊。”陈清觉得两夫妻一起为孩子准备必用品挺好的。
小孩感不感动她不知道,她现在就挺感动的。
她一张张翻看着贺远画的图纸,突然看到两块挂钟:“你怎么还要做挂钟?”
“给小钰和贺羽翔房间装的,我听别人说,有钟表的小孩,更容易养成时间观念。”
“是吗?”
陈清存疑。
贺远:“是吧?”
“那就是吧。”
反正又不是她做,她挑剔个使劲儿,“那你怎么不想着给我们的房间也做一个?”
“我们不是有手表吗?”贺远疑惑。
陈清:“……你说得对。”
贺远清点了一下木头,数目对得上,就没再管了,明天再做。
接下来几天,贺远负责家具的困难部分,贺羽翔和小钰帮忙处理简单的内容。
家里又增添了新家具,贺远都觉得小院有点小了,等哪天能翻修了,得盖两层更适合一家人住,而且后院还得推平。
贺羽翔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看着家里多了几样东西,心情就很好。
而贺远原本准备做三个挂钟,被陈清要求做三个了。
陈清道:“我办公室得摆一个,你都不知道,我办公室贼大,特有排面,等开工那一天,我邀请你去看一眼,让你沾沾光。”
贺远漆黑的眼底染上笑意,“谢谢陈厂长。”
“哈哈哈哈哈哈……”陈清很喜欢这个称呼,“贺远同志,你真的很上道。”
小钰立即跟着喊:“陈厂长,我也要去。”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我也很上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