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儿被这道声音吵醒,不悦的起身,“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小姐,是出大事了,奴婢这才急忙过来,便是想要快些告诉小姐。”
姜婉儿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见她脸色都发白,也知道不是小事。
“是什么事儿?是那个野种死了?还是姜揽月如何了?”
若是那野种或者姜揽月死了,对她来说,确实是一等一的大事,最好的便是两人都死了,那才最好!
但丫头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
“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大事儿。”
姜婉儿倒是还有闲情雅致,坐在梳妆台前,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下文。
丫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好半天才道:“小姐,大夫人昨夜被送官了。”
“什么?”姜婉儿直接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母亲被送官?”
“是,大夫人昨夜连夜便被官府的人带走了。”丫头生怕姜婉儿会动怒,将怒火撒到自己身上,所以离得距离有些远。
姜婉儿手指紧紧扣着桌角,担心之色溢于言表,“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官府的人会将我娘带走?”
“听说是大夫人买通了老夫人身边的婆子给相爷下药,却是被发现了,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相府无子……”
后面的话,姜婉儿已经听不到了。
她知道她娘所做的事情,也知道相府这么多年都没能有孩子,那些姨娘即便是有孕,也会莫名其妙的没了,她都知道。
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知道东窗事发后会有多严重。
她现在不得不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只是一想到她娘进了官府,她这心便平静不下来。
如今她娘被送官,那她呢?父亲是否也会怀疑她?
若是也怀疑上了她,日后在相府的日子,怕是就会不好过了。
姜婉儿犹豫了半响,还是决定过去为自己的母亲求情,顺便探探是否会牵连到自己。
“父亲,母亲一定是一时糊涂,您就放过她这次吧,她身上的伤都还没有恢复,如何能受得了牢狱之苦?”
她跪在姜逸国的书房外,言辞诚恳,“是婉儿的错,若是婉儿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母亲,绝对不会让她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父亲要怪就怪我吧,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也……也留我娘一条命!”
“婉儿,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是大夫人所为,你莫要因此而坏了自己的身子。”
谢默听说了此事后,便马不停蹄的来了宰相府。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婉儿一定会在宰相府内受人欺负,果然,他一来,便瞧见姜婉儿在姜逸国的书房外跪着。
姜婉儿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她眼眶一红,立马便落下泪来。
“殿下,我母亲也是一时糊涂,她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她生我时伤了身子,以至于无法为父亲再度生下孩子,所以才一时想不开。”
“若是我早些知道就好了,若不是如今才知晓,也不至于来不及阻止母亲做下如此错事。”
谢默自己是皇子,对于子嗣的看重,自然也不比姜逸国低,知晓此事就是陈氏的错,但看姜婉儿这个模样,顿时也是心疼不已。
“本皇子为你想法子,至少会在官府那边打点,叫你娘不受苦楚。”
姜婉儿为的只是传达自己也不知情,想要将自己从此事当中摘除出去罢了,自然也是见好就收。
“还要多谢殿下,我母亲也确实是做下了错事,只是作为女儿,实在是不想她受太大的苦楚,若是殿下能多照顾一番,便已经是做了该做的,其他的,殿下也不必为难。”
姜婉儿这般懂事,也并不说让自己将人救出来,谢默只觉得她很是懂事。
“本皇子知道,婉儿善良,虽挂心母亲,却也不舍得叫本皇子为难,你放心,本皇子一定会尽量将你母亲救出来。”
说着,他又命自己身边的人过去敲门。
这门敲了许久,姜逸国才从里面出来。
“五皇子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说一声,臣也好出来迎接才是。”姜逸国面上带着假笑。
“本皇子已经和婉儿在外头说了好一会子的话,难道姜宰相竟是都没有听到吗?”
姜逸国一愣,随即笑呵呵的道:“五皇子,臣这些日子被府内的事儿和朝中的事儿都压着,实在是太过疲惫,所以方才便在书房内睡着了,所以也没能听到五皇子和婉儿的对话。”
“怎的?五皇子是为了婉儿来的?”姜逸国又做出一副十分迷茫的样子,询问自己的小女儿,“婉儿又是出了何事?”
“你如今毕竟还和靖王爷是未婚夫妻,五皇子总是频繁的因为你来,也是不妥,万一被哪个言官借机参了一本,岂不是得不偿失?”
姜逸国不管谢默的脸色,继续说,“咱们五皇子和宰相府虽说有姻亲,但总是这般,府内人多嘴杂的,你们这般亲密,万一传出去了,无论是五皇子府,还是宰相府,都要受人指点。”
上回是他被谢默指着鼻子的职责,现如今,他也算是扳回一局了,当着府内的下人,以名声的由头,将二人说得说不出话来。
“爹,是婉儿不是。”姜婉儿看了谢默一眼,随即朝他走的远些。
谢默知道姜逸国这是在为他自己报仇,想到姜揽月还活着,他也只能先软下态度。
“姜宰相,婉儿日后好歹也是皇家的人,又怎么能让生母在官府,失了名声,于她的名声也不利,怕是会惹来不少骂名,所以还是得请姜宰相大人大量,将人给接回来。”
这话在姜逸国听来,恨不得甩谢默一嘴巴子。
他说的倒是大方,被害的几乎绝子的不是他,他才能如此的轻描淡写,竟是还要他将人接回来!
“五皇子……”姜逸国被气得胸腔大幅度起伏,“倘若五皇子府内也有这等恶毒的妇人,五皇子是否会愿意就此算了?”
谢默沉默了,换作是他,定然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自然是不能轻易算了。
他没有说话,姜逸国便知道了,“五皇子自己都做不到,如何能要求臣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