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因着医馆的事情,皇上今日早朝还特意在朝堂之上夸赞他教女有方,不失姜家风范。没想到那些人动作这么快,皇上今日才将他从头夸到尾。
如今不过两个时辰,姜氏医馆便发生了此事,这不就是将矛头指向他宰相府?
“这些本相爷自然也知晓,但张大夫也说了,此事与揽月无关,那人是一进了医馆便突然中毒身亡,官府那边要将人关起来,也是要证据的。”
他像是因此觉得被拂了面子,脸色越发的难看,重重一甩袖子,“本相爷亲自走一趟便是,他官府还好将人押着不放不成?”
就是这宰相府的名声,怕是会因此而一落千丈,他也说不好后续会是个什么情况,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将人带回来,否则人在里头待的越久,便更会有人猜测事情的真假,说不定这脏水还真的就泼到了他们宰相府的头上。
所以他丝毫不敢停歇,便赶紧朝着官府而去。
而姜揽月在官府内也将前后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官府那里也并没有因着姜揽月的一面之词便定罪或者将人放了。
而是又命人前去医馆内,将那些百姓以及医馆内的帮工一块儿叫来。
一番审问之后,得出的结果与姜揽月说的大差不差,总归此人并非是姜揽月所杀,而是刚进了医馆内,便突然中毒倒地,吐血不止,而后便没了气息。
仵作也是一番检查,只是结果倒是出的极快。
因着他在死者的口中发现了藏有毒药的毒囊,是被死者用牙齿咬破,继而中毒。
只是此毒实在是太猛,所以一旦入口,即刻便会毒发身亡。
倒也不能说是姜揽月所为,更像是有人为了诬陷她,而让此人在医姜氏医馆内自杀而亡。
姜揽月得知了仵作验尸的结果后,也算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就是有人想要陷害她。
但陷害她又不至于真的想让她因为这条人命背上什么,只不过是想要害得医馆名声受损。
倘若只是名声受损的话,她便不至于太抓着此事不放。
可若只是名声受损,便导致宰相府的名声坏了……
姜揽月眼神一动,已经想到了是谁。
要说名声,此时对谁更为重要,而最看不惯他们医馆的又是谁,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姜逸国还没有到,便见江卿卿已经来了。
姜揽月才出了大门,便见到江卿卿已经在外头等着了,还有一辆马车在外头,一看便知晓是靖王府的马车。
江卿卿朝着她招手,“姐姐,我在这儿。”
“你们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你有没有事儿,你也是,都出了事儿了,竟是也不派人过来告诉我们一声。”
江卿卿埋怨了起来,“还是我过去瞧你,才听人说了此事,赶紧去靖王府搬了救兵,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好?”
“我这不是没事吗?”姜揽月在她跟前转了一圈儿,“你放心,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他们也不敢对我如何。”
说到这儿,江卿卿恼恨的握紧拳头,面色骤然冷了起来,恨得咬牙切齿,“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所为,竟是让医馆担上了人命,还影响到了王爷的名声!”
她也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里,姜揽月冷笑一声,“人家的目的便是如此,自然是奔着坏了医馆名声来的。”
“只是越想坏了谢屿的名声,我偏不会如他所愿。”
听了这话,江卿卿追问道:“所以姐姐是知道是谁了,究竟是谁所为?”
“还能是谁,你也能猜到那个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随着马车内的谢屿撩开帘子,朝着外头的两人喊道,“你们二人打算说到何时?”
江卿卿反应过来,“与姐姐说的太过忘情,都忘了王爷还在此处等着你我。”
她嘿嘿一笑,拉着姜揽月一起上了马车。
靖王府的马车才走,宰相府的马车便到了。
姜逸国是带着怒意过来了,自然是一来便没有好脸色。
“齐大人呢?本官有事儿找他。”
官差一见是宰相大人,顿时谄媚的笑起来,“宰相大人,您怎么来了?”
“你们将我宰相府的女儿抓来,竟是还敢来问本相是因何而来?”他脸色更加寒冷,“我女儿的医馆内有人自杀,关我女儿何事?我今日便是来接人回去的,拿不出证据来,今日便别想将人关起来。”
闻言,官差脸色一懵,“姜大小姐已经走了啊。”
“走了?”他皱起眉,他怎的没有瞧见?
再说了,这姓齐的向来都秉承着公事公办,此事一旦没有明了,定是会一直抓着人不放,又怎么会这么简单的便将人给放走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亲自过来接人,但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尽力,没想到这厮竟是肯放人。
官差解释起来,“是这样的,靖王爷来了,是他命人同我们大人说了些话,再加上姜大小姐也确实不是凶手,仵作已经验了尸体,判定是那人一早藏了毒囊在牙缝内,是他自己自杀而亡,与姜大小姐无关。”
原来是谢屿!
谢屿肯主动过来将他女儿救出去,就说明他对揽月确实是有几分情意在的,这么说来,他倒是更加放心了。
既然没事,又得知谢屿对他女儿的确有几分在意,那么连带着宰相府日后也会有了靠山,他的怒气便消散了许多。
只是一想起幕后之人,他仍旧觉得心中不快。
若是这医馆开不成了,他非得命人彻查到底才是。
姜逸国还没有往谢默的身上想,他觉得宰相府还有女儿要嫁给谢默,为着他自己的名声,也不能坏了宰相府的名声,却是忘了,宰相府还有一个女儿要嫁给靖王。
“此人一定是谢默!”
马车内的江卿卿说的言之凿凿,“姜氏医馆的名声坏了,最大收到损害的,还不是靖王爷?”
这些日子,京都内的百姓都对靖王和宰相府赞不绝口,只怕是叫谢默嫉妒死了。
江卿卿扁了扁嘴,心中满是对谢默的嘲讽,堂堂皇子,还用这么下三滥的诬陷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