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在状况之外的未曾试茫然的看着她竖起的中指,迟疑的问出。
“暖暖,什么是……Sb?”
暗夜消退六感恢复,时暖玉尴尬的收回手,捏住自己的中指打马虎。
“我有说什么吗?”
按道理那股神秘的力量应当很强大才对,为何会被她的三言两语气走?
乌云密布后晴空万里,仿佛刚才的闷雷声从未出现过。
“暖暖,前方便是岭山。”
思绪被打断,时暖玉顺着前方望去,坍塌的山谷出现在眼前,路口散落着被砸成两半的兵器和被遗留下来的一两匹战马。
“停下。”
“吁。”
未曾试拉紧缰绳停下。
时暖玉手忙脚乱的翻身滑下马,跌跌撞撞地朝山体跑去,落石上大片的血液闯入眼中。
死了!
她的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滩滩血迹,脊背一片寒凉、四肢发冷。
难道躲不过的事件需要旁人的命去换,难道她真的无法改变剧情?
时暖玉的大脑逐渐混沌,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主角怎么会死呢?
可原书中就算是主角也难逃一死,未曾试不就死在了大火中。
“毒女、暖暖,你千万别睡。”
未曾担忧的呼唤,蹲在背后搀扶着她,让她不至于倒在地上。
在石城起她便奇奇怪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声声呼唤闯入意识深处,时暖玉大口喘气猛然惊醒,用力握住未曾试手腕。
“带我过去。”
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过去看看。
未曾试目光与她交汇,并未多问拦腰抱起她施展内劲飞踏至落石的山体之上。
巍峨的山体坍塌得面目全非,黄泥和草木混做一团,成了一滩烂泥。
未曾试调动内劲飞跃,落脚点精准地踩在稳固的石头上。
每到达可停留之处,他细心的停留半刻。
瞧她满面愁容,不免心疼安抚,“暖暖,大军行军皆有勘察战士在前开路,他定然还活着。”
时暖玉视线在乱石之上划过,“是我担心则乱。”
是了,单白羽带了十万大军出发,乱石落下不可能只留下几具马匹和少部分折断的长枪。
山体倒塌的部分足足有百米,倘若认真的被埋入地下,如此多的人空中应当弥漫着血腥味和求救声才对。
十万人不可能全部都死在这里。
原书中,钟家两位将军刚进入岭山不过五十米山石便落下,还有大半的将士留在外面。
未曾试飞跃在山体之上,瞧到熟悉之物抱着她停下。
两人蹲在石头上,仔细打量巨石上的长洞和黄粉,刺鼻的火药味冲入鼻腔。
未曾试疑惑,“有人在此地埋入火药伏击。”
他们每个人接到的任务皆是自己知晓,国师也不可能通知其他人,为何会有人在此地伏击?
时暖玉暗暗猜测,“此事会不会是北疆所为?”
南疆和北疆开战,北疆提前猜透单家军行军路线未尝不可。
‘哐当、哐当……’
山石掉落声传来,两人相视而对,时暖玉默契的往他怀里钻,未曾试抱起她施展内劲往左侧山体移动。
接近落石之地,他们藏在一块石头后往下看去。
底下大约有十多号人,他们头戴汗巾,身穿短衫异服正不停地往山下推巨石。
有的拿着钉锄打孔往里面塞火药。
时暖玉在未曾试的手心写下一个北字,‘他们可是北疆人?’
后者摇头,同样在她手心写下‘不知’两字。
未知缘由他们不打算打草惊蛇,默默地退下继续深入北疆。
北疆植被茂密和南疆完全不同,越往深处走便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有好些在京都都不曾见过。
“阿试,你可知北疆人和南疆有何不同?”
倘若在山上看到的真是北疆人,那便和前世少数民族差不多。
“小爷对北疆知之甚少,”未曾试思索着,“听闻北疆善蛊和制毒,用毒的手法在江湖中数一数二。
听盟中长辈说起,二十年前有一女子从北疆出世参加武林盟大选,在众多人中胜出。
但因她用毒诡异的手法被武林盟排挤,不让她做武林之主。”
“竟然还有这么一桩旧事,”时暖玉好奇,“最后她可活下来了?”
武林盟高手众多,她一个人恐抵挡不住。
未曾试叹了一口气道出结果,“她被武林盟众人逼至山崖坠身而亡。”
上次回武林盟时他恰巧听到这桩旧事,当时还感慨万分,那名苗疆女子并未做错什么,却遭武林盟众人围攻。
到底是一桩陈年旧事,时暖玉不打算再问,视线往不远处瞧去,她欣喜开口,“阿试,前面有一匹马,我们骑马过去。”
运气是真好,在路上也能捡到马。
未曾试绕着马匹检查一圈,翻身上马朝她伸手。
“毒女,上来。”
时暖玉挑眉冲他灿然一笑,“便多谢俊俏的少年郎搭小女一程了。”
上了马落入他怀中,见她眼中明媚浮现,未曾试悄悄松了一口气,一路上她忧心忡忡,在为单白羽担忧,看得他心中不是滋味。
想让单白羽活着,却不想他占据她大半颗心。
两人骑着马一路奔跑将近天黑时抵达地图上的缺口的位置。
远处传来草木窸窸窣窣的晃动声,未曾试手疾眼快地弃马抱着她飞向就近的树上。
五六个汉子穿越草木在树下停留,一人手中拿着镶金边的蜈蚣,其余几人吊儿郎当的叉腰。
看起年不过二十的汉子开口,语气中带着埋怨。
“蛮人,大寨主让我们来探查敌情,你带着我们来偷懒喔。”
拿着蜈蚣的汉子一口吞下蜈蚣满脸无畏。
“敌军打来,大寨主第一个投降,”他颇有自知之明,“我们打不过单家军。”
此话一出,几人颇为赞同懒懒散散的坐下,各自取下腰间绑着的小笼子。
其中一个汉子出谋划策,“单家军打来,我们躺在地上装死,他们保准不知。”
吞下蜈蚣的汉子踢了他一脚,“躲得过去才怪,他们放火烧尸我们一样活不成。”
话落几人脸上面露凶光。
“大不了和单家军拼了。”
在北疆生活得好好地,南疆偏偏盯上他们,任谁谁不气。
几人叽里呱啦的说着,树上两人听得一头雾水,两两相望眼中茫然一片。
北疆语当真是奇妙,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懂。
为了避免他们发现,时暖玉两人干脆窝在树上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