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怯生生地探出脑袋:“可是,不好,她可能要小产。”
佩兰一听,“!”
瞬间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刚到自己胸口高度的大夫:“您闭嘴,没人把您当成哑巴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威胁。
大夫瘪了瘪嘴,乖乖躲回到佩兰后面,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蒋安屿渐渐冷静下来,紧紧握住了蒋知煦的手。
即便昏迷中,少女仍旧不安地皱着眉头。
她的手心微微泛着凉意,但公子依然紧紧握住,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她力量。
他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害怕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他不由自主地低下身,轻吻了一下她那略显苍白而冰凉的脸庞,刚才所有的怒气此时都化作了柔情。
那一刻,他的内心无比柔软,爱意在他心中激荡。
想到自己的爱人终于有了他梦寐以求的孩子,蒋安屿的眼眶竟有些湿润。
这份喜悦与幸福,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心情渐渐平复之后,他又变成了那个权势极大且冷漠寡言的年轻人。
然而,在他的心底,那份对蒋知煦小姐无尽的爱意却从未减少半分。
他明白,无论前方的路有多艰难,他都会坚定地守护着她,直到永远。
“这个孩子,交给你了。”
蒋安屿目光冷酷,注视着大夫,嘴唇微微开启,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这孩子出了任何差错,你的神医谷我会派人铲平。”
大夫听到这句话,顿时浑身一颤,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你!”
蒋安屿又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当然,如果你能确保她们母子平安无事,我就奖你一万两黄金。”
面对这样巨大的诱惑,大夫立刻答应了下来,他急忙点头,大声说道:“成交!”
在这蒋府待了这么多天,大夫心中很清楚蒋安屿有多么看重床上的女子,于是他立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走上前去重新给蒋知煦把脉。
仔细地为蒋知煦诊脉之后,大夫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她久久未能怀孕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体内有一条蛊虫。”
“这条蛊虫极其阴寒,再加上她之前吃了避子丹,积累了大量的寒气。后来她又不小心落水,即使使用了药浴也没有太大的效果。大人您找人讨的那个药方虽然能够缓解大部分寒气,但由于蛊虫的存在,阴寒之气仍旧在不断集聚,加上孕妇的心情容易受到影响,才会导致有可能流产的情况。”
大夫认真地解释道:“要想保住这个孩子,最要紧的是先把那条蛊虫引出来。只有解决了这一问题,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她的身体状况。”
听到这里,蒋安屿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几口气,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笼罩着自己。
蒋知煦身上的那条虫子,是去年因为他担心她可能会生出异心而让她喝下去的。
当时那人告诉他,这种虫子对人体无害,只有在蒋知煦心里想念的人不是他时才会暂时发作一下。
正是因为这一点,蒋安屿才决定用这条虫子来控制她的心。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只虫几乎让他们的未来失去了后代的可能性。
想到现在要把虫子引出来可能对蒋知煦造成的影响,蒋安屿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他开始思考应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以确保蒋知煦和孩子的安全。
平时从来不会犹豫不决的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犹豫。
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迷茫,仿佛在面对一个巨大的迷雾,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神医想了想后说:“既然大人身体里也有母虫,那可以尝试用您身上的血液来吸引体内的小虫子出来,这样对她的身体也不会有损害。”
神医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观察着蒋安屿的表情,想要看看他的反应是否积极。
蒋安屿立刻同意:“那就这么办。”
他的声音非常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拯救蒋知煦。
说完话后,蒋安屿从身边人佩兰腰带上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后卷起袖子,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在地面上积成一小片血洼。
鲜血的颜色鲜红而浓烈,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失血让他脸色迅速变得苍白,甚至摇晃了一下。
蒋安屿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弱,但依然保持着坚强的意志。
“公子!”
见状的佩兰吓得急忙跑上前要扶住蒋安屿,但是被后者拒绝了。
蒋安屿用力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他需要靠自己坚持下去。
蒋安屿的眼睛盯着床上的蒋知煦问道:“这样够吗?”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关切,仿佛希望这一切能够尽快解决。
神医见这位年轻人对自己的举动如此果断感到十分钦佩,赶紧接过匕首:“马上就好,马上就搞定。”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种职业的冷静和专业,让人感到一丝安心。
他拿起蒋知煦的一根手指头开始操作起来,正要下手时,被蒋安屿及时制止:“……轻一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关切,“她害怕痛楚。”
这个细节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也让蒋安屿的形象更加真实可亲。
这一提醒,让原本手很稳的大夫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虽然只是轻轻一划,但也足以在蒋知煦的手指头上留下伤口。
伤口虽然不大,但对于昏迷中的蒋知煦来说,也是一次不小的刺激。
昏迷中的蒋知煦因为突然感受到疼痛而不自主地皱眉。
她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这份痛苦。
神医立即抓住她的手指,并将其靠近蒋安屿受伤的手臂处。
这一刻,三个人的目光都紧紧地聚焦在那个小小的手指上,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蒋安屿紧紧地注视着那个细嫩且染上自己血迹的手指,这一刻的感觉似乎比他刚刚受刀割伤还要痛。
他心中的痛苦远超过身体上的创伤,因为他深爱着蒋知煦,不愿看到她受丝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