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医照旧在外面开药方熬药,为今之计退热是关键。
而芷兰这一晚上一直在用井水给曹牧谦擦拭伤口,偶尔会喂一些井水。
熬好的药端了进来,芷兰盯着药碗旁边用青竹做的喝药神器,还挺佩服古人的智商,竟然能想到用这种东西来喂药。
一根不粗不细的竹子做成类似吸管的东西,将药一点点倒入吸管中喂曹牧谦喝,这可比她嘴对嘴.......卫生多了。
芷兰没有让侍医喂药,接过碗,坐在曹牧谦身边,小心仔细得将药一点点倒入细细得竹子筒里。
药通过竹子筒流进曹牧谦的嘴里,一旁的侍医看着芷兰喂药,确定药都被冠军侯喝了之后,几名侍医才如释重负的点点头退出了内殿。
能喝进去药,证明冠军侯眼下性命无碍,就是不知今夜能不能退热。
“夫人,您歇一歇,让婢子来服侍侯爷。”从进入中殿,夫人就一直没闲着,事无巨细的都要自己照顾侯爷,夏竹担心夫人的身子受不了。
芷兰摇头“我不累,倒是你,去问问今夜你宿在哪里?我今夜就在内殿里歇息。”
夏竹哪敢自己独自去歇息,这可是在宫中,不比在府中。“夫人,就让婢子在这里陪着您吧。”
芷兰凝视着依旧昏迷的曹牧谦,声音淡淡的道“你去外殿候着,有事我会叫你的。”
夏竹知晓夫人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内殿逗留,躬身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可刚退出去就又快步折返回来了“夫人,公主来了。”夏竹不认识公主,她也是刚刚出了内殿,就听见殿内婢女齐声称呼公主。
芷兰合上眼帘,微微思忖片刻后睁开眼睛,起身准备出去迎接。
不知这公主是否是上一次她见过的那位,这宫城内不是公主就是王,各个都是生面孔。
她此刻哪有心情与这些皇室的公主王子打交道,偏偏他们不肯放过自己。
芷兰刚走没几步,只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往这里急行。
还没等芷兰反应过来,那所谓的公主已经进入了内殿,出现在她面前。
是她!上次见过的那个公主。
可急匆匆进入内殿的公主却没有看见芷兰,她从进入内殿,一双眸子就极有目标的盯着胡床。
所以李嫒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站在胡床不远处的芷兰。
李嫒旁若无人的坐在了胡床边,那脸上的焦急与伤心比芷兰还要情真意切些。
几名侍医也忙慌慌的跟着进来了,刘太医见到李嫒不顾他的阻拦,就这么硬闯进来,脑仁都被气的生疼。
昨个太子特意嘱咐过他,公主倘若再来,就拦在殿外不许她进来。
他初听时就觉得不大对劲,他一个人微言轻的太医如何能将公主拒之门外!
可奈何,太子之命他这小小的太医令也不敢贸然违抗。
他是真想不明白,这命令怎么不让守在殿外的侍卫去执行,偏要他来得罪人。
这不,他是好说歹说也没能拦住公主进来的脚步。尤其是听了他那句:此刻冠军侯依旧未退热,需要静养时,这公主往内殿冲的脚步更快了。
李嫒本就年岁小,一颗心都在曹牧谦身上。此刻更是丝毫不避讳的握住曹牧谦的手,一旁的几名侍医暗暗抽一口凉气。
长眼睛的人可都看的出,这般不顾忌的行为,那绝对是有猫腻。
几个侍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看。
李嫒眼圈红红的“表兄你别在睡了,起来陪我说说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