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怜心的话,萧念安眉头更加拧紧了。
看着她匆匆带着丝儿往外走,他立刻拦住沈怜心。
当他身影一步步往前的时候,沈怜心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快点让开,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今日必须得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知道侯府会如何?你究竟,是谁!”
他早就发觉沈怜心不对劲。
每一次她告诉他的事情都发生了。
虽然过程或有不同,但每一次,她都会提前让他警惕小心。
究竟为什么!
萧念安一点点盯着沈怜心的脸,伸出的手,却落在了沈怜心的脖颈上。
“说!”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沈怜心掐死了。
“你放手!”
沈怜心脸色骤变,她的手脚无力地挣扎着,“你要是还想活命,就放开我,这么下去,我们俩都要和上辈子一样,死在侯府里……”
听到这一句,萧念安茫然松了手。
他的目光却一直定格在沈怜心的脸上,“你说什么?”
……
沈非晚带着竹影一路往沈家去了。
才敲开门,就立刻说,“母亲睡了吗?”
“还没有,夫人在房里呢。”
沈非晚立刻拎着裙摆飞速地跑过去,“母亲,我放在你这儿的东西呢?”
“晚儿!”
沈夫人立刻披上衣衫迎了出来,“在,都在,你先进来。”
外面的惊雷越来越响。
沈夫人心疼地看着女儿,“你这又是何必呢?派人来说一声,我便给你送去了。”
“侯府暂时不能去了,你和爹爹平日里也要小心,除了我之外,哪怕是沈怜心回来,也都不要理会。”沈非晚说着,匆匆把那几页纸收入怀中。
接着,她看着沈夫人担心的面庞,挤出了一抹笑容。
“母亲,我心里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且放心吧。”
自从重生之后,她每一天都在为今日做准备,终于到了眼前,她自然什么都不怕。
沈夫人仿佛察觉到什么。
立刻拉紧了女儿的手,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中,“我的晚儿……一定要万事小心。”
沈父匆匆赶来的时候,沈非晚已经离开了。
瞧着沈夫人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沈父不断叹气。
“你这是干什么,女儿又没什么事!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
“可我这心里啊,就是没有着落,最近几日也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晚儿她不会真的要有什么事吧?”沈夫人仰起头来,眼泪不住地落,“老天爷啊,求您了,一定要保佑我的女儿平平安安啊!有什么苦难,我替她受着!”
沈夫人越说,眼泪落的越快。
“早知今日,我就不该让她高攀世子的婚约。”
“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啊。”
天空中惊雷再次炸响……
沈非晚的马场一下子受了惊,掀倒在地。
竹影奋力的拉住了沈非晚的手,“小姐!”
沈非晚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她想着上一世侯府被抄家的那一幕,强撑着一口气,“竹影,我被压住了,怕是走不了,你先去,先入宫!去找舒贵妃,无比要把这东西给她!千万不要晚了。”
普天之下,唯有她能劝得动齐帝。
加上萧老侯爷和裕亲王,或许这一次,侯府可以转危为安。
沈非晚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她在侯府安稳之后,找了那个神秘人很久,但终究都没有下落。
后来有一日,后宫爆出一隐闻。
二皇子齐肃并非齐帝亲生!
不知真假。
但那之后,齐肃便被贬为庶民,与云昭公主回到了云国。
待齐帝病重之时,才得以从云国回到大齐。
左相等人也是从那时开始,不再盯着永安侯府不放,但那都是侯府人被流放之后的事了。
现在沈非晚就要让一切事情直接进展到齐肃被贬的时候!
那侯府或许能逃过一劫。
幸好,现在有萧苓在,只要他能顺利进宫,一切都……
恍惚之中,她看到赵非把竹影带走了。
她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沈非晚的眸子缓缓合上,她耳边仿佛有马蹄声掠过。
……
御书房。
齐帝满目厉色。
他攥着手中的纸张,直直盯着舒贵妃,“你可知这上面写了什么?若是假的,朕会诛你九族!”
哪怕是刚刚小产的舒贵妃,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舒贵妃虚弱地跪着,“皇上,臣妾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可这件事事关重大,臣妾宁愿冒死禀告,也不愿看着您一直被蒙蔽,万一,日后大齐的江山交到一个外人手中,臣妾实在不忍心。”
她的孩子,就是齐肃害死的!
既然得了能报仇的法子,她不会错过。
哪怕这传信之人是空口无凭,舒贵妃也愿意一试。
话音落下,她几乎哭晕在地上。
旁边的丫鬟和嬷嬷哭声不休。
“够了,吵得朕耳朵疼!都给我出去!”他再看舒贵妃,也是满目的不忍。
他也期待了这个孩子很久。
若是能平安降生,他还有时间好好地培养这孩子长大,能够少走许多弯路。
可……
齐帝捏紧了手中的东西。
再想开口,外面传来太监的禀告声,“皇上,左相和二皇子、六皇子来了。”
“他们来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带上老六?”
齐帝目露犹豫。
却还是点头应允,“让他们进来吧。”
接着,齐肃便同左相一起,说明了虎符军闯入宫墙一事。
“萧苓会是这般莽撞之人?”齐帝面色肃冷,“他既带了兵闯入了宫中,为何不见动静?”
左相连忙说,“多半,萧世子是想逼迫皇上……”
“逼朕什么?难道逼朕传位给他?”
齐帝怒斥一句。
再看齐肃,胸口的怒火越来越强烈,自从失去太子之后,他一直对齐肃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怕他一直想要夺取军权,巩固他的势力,齐帝也默许了。
可现在,齐帝光是看着他的脸,便觉得怒意无法控制。
他可以培养一个不得力的孩子,却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江山拱手给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