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墙沉默的看着那些人，最后还是将她们带到衙门的几位主审官面前，不说有没有用反正作为受害者总有陈情的资格。
只是听完之后京兆尹面露难色，南墙对着他摇了摇头，等姑娘们都坐上马车时他才看向京兆尹，“证据先找着，找不到也不打紧。”
“一切都要实事求是，我这也就是带她们来给你点线索。”南墙说完也走了，留着京兆尹在那思考这些话的意思。
这是让他做假证还是干嘛？
只是好在纠结了没多久就找到盛家动用私刑的证据，而且不仅是单纯的动用私刑，她们还让庶子打生母，这在盛家为奴为婢就跟两脚羊一样。
官员松了口气，是真的就好，别让他们做假证就行。
南墙在府里看着那些姑娘神情还是开始查，这海朝云可以从海氏那边下手，不是说不纳妾吗？合着通房外室不算妾啊。
要知道像是红花这类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很稀有的，通俗点说就是贵，真的好东西又怎么可能给一个通房用？
所以都是一碗一碗朱砂灌下去，母体受损自然不会有什么孩子了，只是那些通房的命也就短了又短，这很少有活过二十五岁的人。
南墙在发觉这个朱砂避子汤是海氏的特产之后瞬间腰也不疼了，头也不晕了，哪哪都畅快了，由于死的人数巨大，这案子京兆尹不接也得接。
他们通过走访那些通房外室的家里记下一个个口供，最后直接当朝参奏，世家大族好的时候枝繁叶茂，子嗣各个争气。
但你这样也就是说占据了足以令人心动的利益，这次的事情虽然只能从名声上打击海氏，但一个簪缨世家名声损了只是溃败的第一步。
皇帝只是将那厚厚一沓的死因和口供看完就已经花费了大多精力，至于这怎么处置倒是上下都犯了难。
“皇上，这每日一碗朱砂，这都不用一年一个成年人身子就垮了，更不说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娇娘，这海氏如此行事跟下毒何异？”
“这海氏一族不想要庶子，人家规矩就在那，这成为通房成为之前那些人不知道这些事吗？至于那些外室不过是贪恋钱财，就是可惜连累了那些外室子也不受认可。”
“.......”南墙听着竟然感觉有道理，离谱。
“哈哈哈哈，这话说的，这朱砂日后还是仅供着海氏用吧，我都怕海氏人多起来这皇宫的墙皮都得被他们刮下来避孕。”
“......”6
“也不能这么说，一个是世家大族，另一个是平头百姓，要么就是被卖进府的，谁又知道那些姑娘的同意是真心同意呢？”
“是了，这差距太大难免有威逼利诱以强凌弱之嫌。”
“况且这海氏的族人和女婿好像也没有多么厌恶那些通房吧，这去的少了不也用不上那么多避子汤？”
“刘大人说的对，可见海氏一族可谓是虚伪至极，一族都如此行事外室子那么多，这未来也不知道何日会突然聚集起来做些什么。”
“就是，这来日若真的犯下大罪，这抄家灭族都难免有所留存，这若是有人想...”说着看了眼皇帝又赶紧低头，“这些外室子就是把好刀。”
南墙听完觉得这些腐儒也不算毫无可取之处，最后的商议就是海氏要么改家规，要么就是赔钱，你这外室子那么多跟清正廉明作风好可沾不上什么关系。
而且这件事情一公开，起码海氏族人十年之内是别想晋升了。
南墙忙了一天终于回府将好消息带了回来，“盛海氏的事情为兄实在无法以权谋私，这一家之言太过弱小，恐会有仗势欺人之嫌，届时盛家可能会借此脱罪。”
“如今众人竭力将这海氏的假面拉下来，也算是无愧于妹妹了，只愿未来没有那么多姑娘再被拉进这个深渊。”
羊毫现在叫李春晓，她听完赶紧跪下，“春晓谢过兄长。”
原本都不报希望了，这虽然没直接处理海朝云，但绝对比杀了她还难受，春晓绝对满意，虽然看不到海朝云喝避子汤，但这次的事情是因她而起，失了海家庇佑那个毒妇绝对在盛家讨不得好。
春晓和姐妹们开开心心的回去绣花，南墙则是抚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实在是心里没底啊，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他妹妹。
南墙和蕊初的婚期很快就到了，皇帝不仅给南墙分了宅子还给蕊初也建了一座公主府，也是因着皇帝肉眼可见的看中这次婚礼的规格不断拔高。
本来还有些人觉得过了，只是一切在帝后亲临婚宴并坐在高堂的位置时一一噤声，最后也算是宾至主欢，没人敢闹事，也没人说南墙的府邸有违规制。
也是这天之后南墙开始收到各种各样的帖子，这就算了，不想去就不去，难评的是与他没什么交集的顾廷烨直接上门来找他。
真说什么交集就是他送诏的时候顾廷烨以保护的姿态想替赵宗全答话被他堵回去了。
“李兄如今是春风得意啊，不仅救了官家这还娶到公主殿下，我这做梦都不敢这样做，李兄果真是人中翘楚。”
“不敢不敢，机缘巧合罢了，不知顾公子这次来是？”一句顾公子差点让顾廷烨破防，原本跟赵宗全过来他该被授官的，结果皇帝之前就说不不让他科举。
左右就一句话等太子日后自己封赏，所以他到现在也还是白身，就连禹州的那个小将领的官职都没人认。
对于造成这一切的南墙深藏功与名，主要是谁让他当面质问皇帝，皇帝因濒死退了一步，认了个错，谁知道人家又活了。
这......不说皇帝，普通人也不愿意看见在自己最无助时逼迫自己的人，再加上你一个勋贵之子出现在一个没落宗室身边，皇宫出事你们来的这样快。
要不是皇帝没得选择治他们一个谋反之罪都是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