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漆还是公输楫来咸阳的路上寻到的。
本来他是为了给他的木鹊寻找燃料。
直接加到木鹊之中，太过黏稠，就进行了一下轻微的提纯。
轻石漆当燃料，重石漆就还没有去想怎么用。
“那石漆剩下的黑漆真多可以用来当涂料？”
果真如此，船就可以造更大点了。
“对呀，陈胜试过了的。”
“不止修路，用来补屋顶也很不错。”
“下雨一点都不漏。”
“就说不怎么受得住太阳的暴晒，缝隙不能过大，过大的话，会流走。”
“不过，船本身就有防水涂料，再刷上一层这个防水层，不就能大大改善防水性能了么？“
关键是，沥青能形成一层防水的保护膜，抵抗海水的侵蚀。
相较于原本的桐油通过侵润到木头中间，使木头具有防水作用的方式。
能让船底的使用寿命更长一些。
保养起来也更加简单。
把沥青加热一下，拿个刷子就能涂。
就算远洋出海航行，在路途中，有合适的停泊港口，都可以对船只进行一下简单的保养。
减少船只出事的风险。
子婴对公输楫叭叭一顿输出，表示这个龙骨呀，其实也不一定要用木材吧。
“用钢铁不是更好么？”
要找到这么粗，又这么长，还这么直的龙骨。
这树至少需要生长百年以上，甚至要几百年才能长成。
如果没有替代的材料，为了生存发展，砍了也就砍了。
子婴也不会犹豫。
毕竟，为了自己族群的生存，牺牲别的族群是整个自然界弱肉强食的结果。
但是，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就没这必要了。
“工业区已经能生产这么长的钢管啦？”
替代千斛大船龙骨的，钢管至少需要十来丈。
现在就能做出来啦？
“哦，那还没有，现在能稳定的拉出三到四丈，粗细均匀，质量稳定的钢管啦。”
“不过，您可以向司马司空提要求呀。”
“有了目标，他们自然知道要朝哪方面努力了。”
就像他一样。
子婴毫无愧疚的帮公输楫出主意。
没有一点跨时代的大贡献。
司马昌的工业部长，要怎么破格提上去？
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宗亲，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想要向上爬，还得人民自己努力呐。
公输楫：……
这小家伙长长借着学习的借口跟他提一堆新项目，不会也是抱着这么个目的吧。
公输楫猜测完真相，盯着图纸开始认真考虑子婴的提议。
如果钢管能替代龙骨，自然也能替代整个大船的骨架。
如果能替代骨架，自然也能替代甲板，船壳之类的位置。
只是，据他所知，现在秦岭工业区一期的主要任务都放在制作农机上。
要想制作合格的船体骨架和甲板板材，肯定需要手艺娴熟到精通的工匠。
最好是能单独成立一个工坊才好。
只是，这工匠。
“殿下还有没有熟悉的炼钢工匠，可以专门组建一个造船坊？”
子婴：……
你猜我为什么要让你去逼一逼司马昌？
放在以前，这种炼铁的熟练工，得跟着师傅学好几年才能上手。
等到炼成，又得好几年，甚至十几年。
现在秦岭工业区的工匠，都是他死命普及基础教育，又好吃好喝的供养了一年。
刑徒们本身也很努力，才能勉强扩张出一个二期工程。
他们的师傅都是在考工室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师傅。
或者咸阳城中，世世代代打铁的老匠人。
是他花了大价钱买了专利，人家才毫无保留的教给刑徒们的。
不然，天上哪里能掉下人才来么？
“暂时没有呢。”
“等完成大秦学宫大三年学习，看能不能分到点人”
只是，到时候抢人的部门可不止他一个。
其他不说，他二舅舅恨不得每个月去学宫一趟，看看有没有出色的苗子。
看到合眼的，立马重金拐跑。
反正学宫也是学，去少府衙门也是学，有没有毕业，也没那么重要了。
公输楫：……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就李瞻那德性，他能抢得过就有鬼了。
就算抢过来了，还是要交给司马昌去安排师傅带。
“哎，行吧。回头我画份图纸给司马昌。”
“看看他需要多久能做出来。”
至于做不出来怎么办。
那不是他该考虑的事。
司马昌：……
谢谢您嘞。
子婴与公输楫商讨完大船的改良方案，帮他留下一堆图纸才高高兴兴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