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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笙垂下眼睑,盯着碗里过半的荷包蛋,唇瓣颤了颤,轻声说,“就是……我刚刚又梦到了我妈车祸去世的画面了。

刚刚冷静的那段时间,我忽然联想起商泊禹和宁微微在一起的时间,以及我妈出车祸的时间,还有我妈当初给我打过的电话,

我就有点怀疑,有没有可能是我妈知道了商泊禹出轨宁微微的事情……”

说到后面,她喉咙一哽,沉静的眸子里跳跃着复杂和悲伤。

裴绥闻言,拧起眉头,问道,“你母亲当年的交通事故认定书里,车辆技术鉴定里,有查到刹车制动和系统制动问题吗?”

孟笙张了张嘴,叹息着说,“那段时间我精神有些崩溃,一直沉浸在失去我母亲的痛苦中,交警那边的判责结果,

我不是很清楚,只从我哥那里听过几句,并没提到刹车制动这些,而且……如果交警发现车子被动手脚了,肯定会移交到刑侦那边立案的。”

裴绥点头,沉思了会,“下午我去一趟交警大队,让人帮忙调一下那起车祸事故的档案,看有没有当年现场的照片,能不能那天你车子留下的证据做下对比。

陈晔说过,刹车上的痕迹其实不大,很隐秘,却也很致命,不仔细去看,其实看不太出来。”

“我明天和你一块去,可以吗?”孟笙着急道。

裴绥睨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以及苍白的面容。

心微微揪了下,如果她明天一块去的话,那些照片的冲击力对于她来说,肯定不会小。

说不好,晚上又是要做噩梦。

飞快的斟酌过后,他决定扯一个借口,“调看你前些天那辆车子的取证很简单,你母亲那起车祸差不多都快两年了,外人想调档案是需要上头手令的,还要层层审核,

我和交警队的副队长还算有点交情,又是律师,那副队长应该会卖我一个人情,但再带一个人进去,怕是有些困难。

不过,等白天我打电话先问问情况,看那边怎么说,要是方便的话,我下去美术馆接你。”

孟笙微愣,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能去查这些东西,都是靠他作为律师的人脉关系。

而她只是一个他们体制外的外人罢了,跟着去,确实不方便。

她吸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算了,你能帮我查已经很好了,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想得不周到了。”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不论是作为你的代理律师,还是作为你的男朋友,帮你,都是我应该做的。”

裴绥出言安抚她,清冷的声线里刻意放得很轻,很低,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冷冰冰的。

“你别担心,也别紧张,别害怕,这事交给我,我查到结果了,一定会和你说的。”

孟笙望着他,心底好似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般。

又像平静的湖面飘来一片花瓣,荡起了微微涟漪。

那句“这事交给我”特别耳熟,好像每次一有事情,总能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

莫名很安心。

就连他最后那句话,她也没有生出过一丝一毫的怀疑和不信任。

她露出笑颜,眉眼不自觉地弯起,掩去浮在虹膜之上的悲伤和忧愁,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芒,“嗯,好。”

“快吃,等会面坨了,冷了就不好吃了。”裴绥提醒她。

“嗯。”

她轻轻应着,拿起筷子把剩下的面全都吃了。

许是下雨的缘故,天亮得比较晚,时间也还早,裴绥抱着她在客厅说了会话,就哄着她回房间又睡了会。

等再起来时,已经九点过了。

凌晨吃了那碗面,她这会也不饿,但裴绥还是让她吃了个白煮蛋和喝了杯豆浆,说怕她等会低血糖。

她便没拒绝,乖乖把东西吃了就和裴绥一块出门。

这场初夏的雨持续到午后才渐渐停下,下午四点左右还出了点太阳。

气温不冷不热,空气里也带着一股宜人的舒适感。

因为昨晚那个梦的缘故,孟笙今天一整天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涨,心里一直在记挂着许黎那场车祸的事情。

上午开会的时候,还走了下神。

她正想着要不要给裴绥发个消息问问他去交警大队没,办公室的门先被敲响了。

她摁耐住心思,喊了声“进来”。

乔娜走进来,颔首道,“馆长,美术馆外面有一个五六十多岁的妇人找您。”

“妇人?”

孟笙懵了下,第一反应就是……不会又是崔雪蘅来找她麻烦的吧?

但也不应该啊,自从6号那次被气晕过后,大概是那天的寒风吹入体了,让她一下就着凉了,还病恹恹的精神错乱过两回。

裴绥在她面前接过一次电话,但他没有回去看,说免得崔雪蘅看到他病情又加重了。

崔雪莹因为不放心,就一直陪着她住在裴家老宅照顾她。

可除了崔雪蘅,还会有什么五六十多岁的妇人来找她?

崔雪蘅虽然病着,但其实保养得很好,就算是素颜也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若是再精心打扮一下,说她只有四十,都是可信的。

“您看要她进来吗?”乔娜问。

孟笙收拢思绪,虽然还是没猜到是谁,但她点了点头,“带她上来吧。”

几分钟后,看到乔娜口中的五六十岁妇人时,她还是出乎意料地怔住了。

即便是在脑海里把可能来找她的妇人都过了一遍,她也没想到会是……

吕秋玲。

宁微微的母亲。

她愣了下神,吕秋玲尴尬地摩挲着手指,像是无地自容一般的站立难安,“好……好久不见啊,笙……我……冒昧过来,对不住……”

吕秋玲羞愧得语无伦次,甚至以前常常唤她的称呼,此刻说出来都觉得是一种玷污。

一种她作为宁微微母亲不配叫孟笙名字的尴尬和卑微。

孟笙没想过会见到吕秋玲,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

以宁微微所做的种种,她应该是愤怒和厌恶的。

可看到吕秋玲这副难安的样子,她又觉得有些复杂,也没有心软。

可让她歇斯底里的质问,怒不可遏地发泄,把宁微微的错一股脑都追究到吕秋玲身上,好像也不太对。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圣母了?

她抿抿唇,也没称呼,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疏离,“坐吧。红茶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