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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心脏被生生撕裂般的剧痛!

没错!

是那个名字!

是第一次,让他感到不安和疑惑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白洁会是这种反应?

谢陈不明白,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带着一种坠入冰窟的绝望感。

他强撑着,猛地撇过头

不想让白洁看到自己瞬间失态的表情,但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直冲鼻腔和眼眶。

滚烫的液体竟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啦,想我了吗?”

电话接通,白洁那腻歪到骨子里的、带着撒娇和欣喜的声音响起。

与刚才对他说话时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甜腻!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原本虚握着谢陈的手,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动作。

她转过身,背对着谢陈,开始和电话那头的男人有说有笑,语气亲昵,带着毫不掩饰的暧昧。

“嗯……我也刚吃完呢……”

“讨厌,谁想你啊……”

“明天?明天我可能有点事哦……”

“好啦好啦,我马上到家了,肯定会在想你啊……”

一句句如同情侣间调情的话语,像一把把烧红的匕首……

狠狠捅进谢陈的耳膜,刺入他的心脏。

他僵在原地,恍惚地看着白洁的背影。

她就那样站在几步之外,沉浸在另一通电话的甜蜜里,仿佛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路灯的光晕勾勒出她窈窕的轮廓,却再也无法带给谢陈丝毫温暖。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荒谬。

他目送着白洁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脚步轻快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谢陈停下了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那是一种远比肉体受伤更深刻、更彻底的痛楚。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

“所以……我才是那个多余的……第三者吗?”

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不再去看那个决绝的背影。

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慢悠悠地、漫无目的地朝着自己酒店的方向挪动脚步。

可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倦怠和无力。

累得他的膝盖直打哆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千斤重担。

这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场艰苦战斗都要累,都要疼。

他再也走不动了。

在路过一个冰冷的、无人停留的圆石墩时,他颓然坐了下去,将脸深深埋进掌心。

寒夜的风如同刀子般刮过他的脸颊,带走最后一丝温度。

眼前一片模糊,过往与白洁相处的画面如同破碎的胶片,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疯狂闪回。

她的笑,她的嗔,她的“关心”,她的“约定”……

此刻都变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冷的石墩上。

任由寒风吹拂,任由心痛肆虐,任由绝望将自己吞噬。

街上行人渐稀,灯火阑珊,整个世界仿佛都离他远去。

今晚,他彻夜未眠。

那颗刚刚因为实力提升和短暂温情而稍显温暖的心,再次被冰封,甚至……

布满了裂痕。

凌晨三四点。

圳川主城仿佛陷入了沉睡,只有零星的路灯和天际防护力场的微光,对抗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寒风比之前更加刺骨……

街道上空无一人,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

谢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双腿如同灌了铅,每一步都依靠着残存的本能拖动。

灵魂仿佛已经脱离了躯壳,漂浮在冰冷的空气中,俯瞰着这个行尸走肉般的自己。

他终于回到了暂住的别墅区,刷开权限。

沉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又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将外面的寒冷与内部的死寂隔绝开来。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客厅,瘫倒在冰冷的沙发上。

黑暗中,只有他手中手机屏幕散发出的、刺眼的光芒。

映照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和布满血丝、空洞无神的眼睛。

屏幕,就停留在那个他无比熟悉的通讯界面。

头像,是那朵简笔画的笑脸向日葵。

曾经在他看来是如此明媚温暖,此刻却像是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

他的拇指,悬在那个绿色的拨打按键上,微微颤抖。

打吗?

打了,要说什么?

质问?哀求?

还是像个傻子一样,问她“到家了吗?”、“睡了吗?”……

不打?

那胸口这撕心裂肺的疼痛,这几乎要将他逼疯的窒息感和荒谬感,该如何平息?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象着……

白洁此刻是不是还在和那个男人通话?

是不是依旧用着那甜腻到骨子里的声音,诉说着他从未听过的情话?

他们……是不是在一起?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强烈的挣扎,如同两只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灵魂。

理性告诉他,不要再自取其辱,那通电话和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情感却像疯长的藤蔓,死死缠绕着他……

逼迫他去寻找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会让他万劫不复。

最终,情感压倒了理智。

他还是没有忍住。

指尖,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祈求,轻轻点下了那个拨打键。

他将听筒紧紧贴在耳边,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然而——

听筒里传来的,不是他期盼的、哪怕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

而是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女性提示音!

先用中文,再用英文,一遍遍重复,如同最残酷的审判:

“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the call cannot be connected at the mo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