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师兄的情况,大师姐几乎很少跟自己提起。就连当初,若非是自己突然从灵网收到二师兄的消息,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宗门里还有他这个人。
“咱们看一看其他的叶子上是否也有这道剑意,如果是真是他留下的踪迹,最后必然指引到他的位置。”
李兰天同应拭雪四目相对,决定好后,便从脚下开始大肆搜寻这种藏有剑意的树叶。
他们一路走一路捡,最后竟然走到一处山洞之中。
“等等先别动。应拭雪,你难道不觉得咱们这一路都太过于顺畅了吗?”李兰天站在山洞门口停下了脚步,一脸狐疑。
玄甲少年若有所思肯定道,“确实如此,那这山洞咱们还进不进?”
李兰天掌心突然唤出火焰,目光坚定的看着山洞深处黑漆漆的一片,“既然是幻境,那自然就能以力而破之。”
“咱们不进去,我的火进去岂不是刚刚好。”
话音刚落,小火苗从少女的掌心脱离悠哉悠哉的向山洞深处飞去。
随之而来,一道剧烈的火光在山洞中炸开,猛烈的气浪将两人掀飞在空中。
李兰天头一次感觉到这种几乎要将人的神魂都燃烧殆尽的滚烫火焰。
她的头皮很疼,仿佛有热油要从脑中炸开。
对于她来说,自从掌握了神兽朱雀的灵火之后,任何火焰碰到自己都如同鸟雀一般乖顺,可刚才山洞中突然炸开的火焰,却不像是从自己掌心飞出去的那朵……反倒是遇到了什么东西,被逼急了要吞食人肉的秃鹫。
“李兰天不好了!她醒了!”
应拭雪突然抱着怀里烫手山药一般的小粉蛇,一脸拘谨。
只见这位玄甲少年怀中盘踞的那一只粉嫩嫩的小蛇,竟然在这时缓缓张开眼,蛇身伸展,与他平视,气息略有些危险。
“我说过不要吵我睡觉。”少女娇嗔道。
这小小粉蛇尚不及应拭雪一个手臂长,浑身上下每一片鳞片都淡淡的散发着金光,一张火红炽热的眸子,将它衬得如同李兰天头顶这枚红玉簪子一般。
等等……莫非是她的火?!
李兰天心中警铃大作,半眯着眼,后退一步。
应拭雪则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想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变得柔和几分,“抱歉。”
谁料下一刻这小粉蛇竟然娇滴滴道,“若是道歉有用的话,这世间的规则又有何用?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为何你我会出现在柳家地盘之外,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可我还要睡觉,那我就要你现在把整座山变成雪山!”
???
应拭雪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的想要去拔刀出鞘。
他的雕雪刀法用来斩出霜雪,雕出一座皑皑雪山,确实有可能。
只不过来了这处幻境,他手里没有刀……
应拭雪扫过周围一望无际的密林,抬手捡起一截树枝,眸中有别样色彩闪烁。
他竟然真拿着这一截树枝挥舞了起来?!
寒气从他的周身溢散,林间之风因他而染上冷意。交叠遮天蔽日的枝丫,也因他挂上了霜华,冰凌凝结于天地之间,大雪纷飞。
小粉蛇怔住了。
她只是随口一句,从未想过这人竟然真的能唤来霜雪?!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粉蛇问道。
李兰天察觉到她的情绪,大步上前,主动与她攀谈起来,“姑娘,我们是修士。并非什么奇怪的人,来此地也是为了救人……所以,敢问姑娘可知这里是何处?”
那小粉蛇似乎很是惊讶他对自己的称呼,“你不是最后剩下的那个人修吗?柳家之西就是白家的地界,你们叫我带来这里,莫非是想要医治身上的伤?”
白家?白仙,刺猬?
李兰天心中总是徘徊着一股奇怪的感觉,如今听到这句话,脑中似乎有一个鱼钩刚好钓上了一条活泼的鱼儿。
对上了。
“我想到了,”她突然开口,喃喃自语道。
“白仙擅长治疗疾病,若是那到建议指引着咱们走到这里,恐怕就能说明当初挥出这种凌厉剑意的人,身上有伤。”
“而咱们是为了二师兄来的,可听过这些蛇妖的话,咱们在最初分明已经判断了他们口中那个族长的小白脸就是二师兄,咱们不应该逃开柳家的……”
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应该是寻找到蛇族的首领,然后去询问二师兄的所在。
纵然那只有鹿蜀血脉的蛇不是蛇族族长,那他们也能一口气就打听到它的消息。
毕竟鹿蜀也是神兽,神兽血脉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这里的幻境为什么会跟自己前世记忆中东北那一带的习俗有关系?!
难不成这幻境融了自己的记忆?
可自己的记忆由识海所控,如今神志清醒,记忆并未为外人所搜查……
隔空搜寻记忆的秘法也并不存在,若是如此高修大能,也不必搜魂损人头脑。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会跟自己牵扯这么多?!!
李兰天拽着应拭雪转头就往回跑。
玄甲少年身上布满寒霜,怀中小粉蛇在寒冷之中再次睡着了。
这次李兰天没有逃避,直接带着应拭雪回到沈修言的那间树屋外,果然迎面就遇到刚才离开的玄参和玄夜两人。
玄参玄夜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宝贝被人偷走,心头上有怒火。认出李兰天后,二人几乎同时散发出属于元婴的威压将少女压迫在他二人之间,
“刚才是不是你?”魁梧的男人冷冷道。
李兰天立而不动,坦然的点了点头,“是我。”
玄衣女子的脾气因此而爆发,当即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把鞭子在地上挥舞几下。
“就是你不知拔了我们哪位同族的鳞片,哄骗我二人去寻找族长!我们还因此受了骂!当初在黄家的宴会上是我二人好心才决定将你们这位友人带回来,未曾想,你竟然是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李兰天扫见女人眼里的怒火,乖顺的道歉道,“此事是我的错,但那鳞片其实……是我的。”
“你的鳞片?怎么可能你一个修士怎么会有蛇鳞?那蛇鳞又怎会是族长的颜色?!”
族长?
李兰天怔了怔,有些解不开的结终于在这一刻缠的更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