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上了船,徐会计跟在后面,两人找座位坐好,徐会计自然的从背包中掏出来鱿鱼丝。
“早上现烤的。”
“我说咋这么香呢,没上船我就闻到了,还以为自己闻错了。”
时夏接过来就吃,徐会计看着她吃,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
海三岛的人都知道时夏喜欢好吃的。
“真不错,咱们鱿鱼丝卖的咋样?”
徐会计竖起三根手指。
时夏:oK是啥意思?徐会计还自学英文了?
徐会计见时夏没动,小声道:“今年预估每人能分三百。”
这次轮到时夏惊讶了。
“这么多?”
虽然她很有钱,但都不是正经路来的,海三岛的收入却实打实的。
徐会计点头,掰着手指头给时夏计算。
“你虽然不在家,但你安排胖胖和老六,还有小鹰仔给咱们带路,它们天上海里的,下网位置特别准,每次渔货都不少,还都是好东西,这一部分收入就不少。”
“现在咱们有两艘大船,一艘出远海捕捞,一艘搞专门,就是抓鱿鱼,蚬子或者虾,鲍鱼啥的,这些都经过加工成鱿鱼丝,虾干,蚬子干,鲍鱼干能卖出去,销量还不错。”
“还有紫菜和海带,现在都进入产出的阶段了,每次上岸都不够卖。”
“还有你搞的那个贝壳项链,风铃,也有人买。”
时夏听着徐会计说,有着一股子骄傲,海三岛真的发展起来了。
她也就一开始给了点子,后续还真就没怎么管。
“你们厉害。”
“都是你的功劳。”
“嗯,确实有我的功劳。”
两人呵呵一笑,继续聊天。
砰砰砰的脚步声非常大,两人抬头,正好看见李雅芳背着行李上来,送她过来的还是程庆民。
“程庆民,你放下吧,从现在开始,咱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放下行李的程庆民难过说不上,只是尽自己最后的良心。
“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哼,最好这样!你这样的人就一辈子烂在这个破岛吧!”
李雅芳头一扭,看见了时夏,心里突突的跳。
“破岛?李雅芳把话说明白,要不然你那回城的文件,章我们可不盖。”
“你敢!你这是滥用职权,大家都听见了吧?”
李雅芳试图用群众的力量吓到时夏,结果周围人没有一个迎合,一个个转头说话去了。
“你们!哼!”
在李雅芳的眼里,时夏就是可恶的恶势力,她就是不得不暂时妥协的小白杨。
“我没说海三岛……”
李雅芳的怂样让时夏顿觉无趣,最主要的是她知道曹叔想送走这些知青。
而且她也找老马反应过了,不要再给海三岛送知青了。
当时老马露出我懂的眼神:不好搞你的“事业”。
不管怎样,后续知青确实没有来海三岛的。
“离我远点。”
时夏发话,李雅芳拽着行李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心里鼓励自己:她马上就是城里人了!
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到这里!
轮渡开船了。
时夏吃着鱿鱼丝,看着海景,吹着海风,没一会就够了。
睡觉。
再醒来是徐叔推时夏。
“到了,时夏。”
“哦,知道了。”
打着哈欠的时夏睁开眼睛,不着急动,屁股都麻了。
等人下的差不多后,她和徐会计才下来。
先办正事,然后再去秃头哥那里看看。
两人去了政府门口,是政府组织的。
介绍信被检查后,两人进去了。
屋子很大,毕竟要放下很多人。
其中不少渔民是认识时夏的,毕竟她可是救了不少渔民从挖矿那里回来。
还带回了不少艘船。
等了四十分钟左右,一位穿着六十年代特有的衣服出现了,中间一排扣子,四个口袋,胸前别着一根钢笔的那种。
“欢迎大家的到来,谢谢你们的支持……渔业协会的成立为了保障渔民的权益和安全……”
时夏一听,就知道开场都是废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脑子已经不转了。
“哎?”
徐会计碰了一下时夏,时夏回神。
“选会长了。“
会长?
那不就是老大?
“如果没有人有意见,那我就担任第一届渔业协会的——-”
“我!”
时夏举手了。
台上的宋铭山看向时夏,一个姑娘?
全场的人,怕就这一个姑娘。
他是新调来专门负责渔业协会的人。
说白了就是空降一个人,还没有合适的职位,凭空就多了渔业协会。
“这位女同志,你有什么话要说?”
宋铭山不觉得时夏是个威胁,在场一群男人,不会同意一个女人来当会长的。
时夏站起来,声音很大。
“我海三岛时夏,毛遂自荐,当这个会长。”
宋铭山保持着笑容,很大度的道:“既然这位时夏同志有意见,那不如我们就来投票吧。”
时夏耸耸肩膀,无所谓的道:“可以,那我上台发表一下竞选词。”
说着话,时夏走了出来,很快就上了讲台。
宋铭山都被挤到一边去了,旁边有个人拉扯宋铭山。
宋铭山以为对方想撵走时夏,他作出少安毋躁的手势,无妨,让她去。
他稳胜。
拉扯宋铭山的小同志着急的想跺脚,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认识时夏,知道时夏在渔民心里的位置,他想告诉宋铭山别和时夏争,他争不过。
小同志很着急,不是他不提醒,是因为他知道时夏结婚随军去了,怎么又回海三岛了?
就在两人脑回路南辕北辙的时候,时夏的竞选演讲开始了。
“同志们,我是时夏!”
“投我一票,我带你们打回去!打得他们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打得他们看见我们的船就哆嗦!”
宋铭山是个文化人,时夏一开口他就懵住了。
这是竞选宣言,确定不是冲杀前的歃血为盟?
这浓浓的匪气,是怎么来的?
在他还没想清楚的时候,下面的渔民沸腾了。
“好!”
“打回去!”
“时夏!时夏!时夏!”
一呼百应,不过如此。
宋铭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输了。
他木木的回头,看着拉扯他的小同志问:“你拉我想说什么?”
小同志哭着一张脸道:“我想说,你别和时夏同志争。”
争也争不过,还容易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