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干盗墓这行的,只要钱给的够,再怎么恐惧的心理都能被金钱安抚。
我和孙反帝又把盗洞里的另外一具尸体用麻绳慢慢拖上来。
这具尸体和刚才那具状态基本上一模一样,浑身黢黑一部分是尸斑,一部分是血液淤积到了表皮下面。
要是我们在下面找不到巫毒的解药,可能下场也是这般。
不过现在肯定不能往坏的地方想。
在把几具尸体埋入坑里,封上土后。
二叔也从盗洞里爬上来,点了三根烟插在封土上,嘴里喃喃自语了几句,让他们在下面一路走好,等我们办完了事儿,再把他们带回去修坟立碑……
处理好这些事儿,就开始正式干我们的活儿了。
二叔让他们四个挖盗洞,两个人在下面挖,两个人在上面提土。
目前盗洞已经挖了十米深,接下来只需要按照原本方形盗洞的尺寸,一直垂直往下挖就行了,基本上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但内壁一定要挖的平整,大概每挖一米五深,二叔再亲自下去用支撑架固定木板。
挖盗洞真正的技术含量在于,精准无误的找到椁室。
关于这点,杨老大不在,那也就只能靠二叔了。
二叔没说他有多少把握能找到椁室,我和孙反帝以及金小眼儿也都没多问,也没质疑,只有信任。
在四人负责挖盗洞的期间,我和二叔以及孙反帝三人也没闲着,把几个倒塌的帐篷稍微挪远一点,重新支了起来,又特意就地取材,在帐篷上盖了灌木做个伪装。
到了后半夜,我们才把四个帐篷重新支好,选的位置距离盗洞差不多有二十米远,在灌木丛的完美伪装下,即便是走近了,不仔细点都很难被发现。
支好帐篷后,我们三个先蜷缩进去小眯了一会儿,让金小眼儿在盗洞边当监工,等我们休息好后,再去接他们的班。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必须要两班倒,披星戴月,不停歇的干。
毕竟虽然这是在深山,但这可是北邙山,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有可能会冒出踩点儿的同行。
当下邢黑狗还在柳妇友的诊所躺着,我们没办法第一时间动员组织更多的人手,万一撞见踩点的同行,对方再不守规矩,肯定会出现不必要的摩擦。
这也是我们当下最担心会发生的事情。
当下已经进入了秋季,晚上的山里有点凉,并且湿度很大,纵使帐篷被围的密不透风,仍旧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让我忍不住在帐篷里缩卷成了一团。
我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也没有在做梦,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准确的说应该被帐篷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扰醒的。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又用手肘捅了捅旁边酣睡的孙反帝,起身戴上防毒面具,拉开帐篷的拉链。
经过前阵子的连续暴雨,今天算是彻底的转晴了
山里清雾缭绕,翠绿的草木枝叶挂着晶莹的露水,密林深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并且伴随着树枝窸窸窣窣的晃动声。
初升的朝阳翻过东边的山头,阳光从头顶的树冠枝叶缝隙洒下斑驳金光,还带着一丝温热。
二叔从背包里拿出几块压缩干粮,给我和孙反帝递了一块,再配上一瓶矿泉水,这就是我们的早餐。
可别小看这一小块不起眼的压缩干粮,它的热量和糖分,能抵得上二斤牛肉。
以前在没有压缩干粮的时候,带的都是杂粮馒头,背上一包都在深山里,两天不到就吃完了。
吃完早餐,我们回到盗洞口。
一整夜的作业下,四个土工已经累得临近虚脱,个个都是顶着黑眼圈,防毒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浑身泥泞不堪。
看样子我们要是再晚来半个小时,他们就要倒下了。
“姜老板,下面全他妈都是夯土,硬的跟水泥块儿似的!”
金小眼儿看我们过来,张嘴就是愤愤的抱怨。
我和二叔歪头朝洞里看了看,我们睡这一觉的功夫,他们就往下挖了两米多深,带上来的五花夯土几乎都是干燥的块状,就跟山里挖矿开采的花岗岩似的。
要是按照这个速度,没有个五六天的时间,恐怕都找不到底儿。
二叔倒是一脸淡定平静,好像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招了招手让下面的两个土工上来,换我们接着继续干。
等几个人回帐篷里休息后,二叔下入盗洞,我和孙反帝用麻绳把支撑架和木板送下去,先支撑一段内壁。
在做完这些安全防护之后,孙反帝也拿着短柄锄下入盗洞,和二叔配合着,一人凿开夯土,一人往竹筐里装,我负责在上面拽绳子,把夯土往外运。
对于这个体力活儿,我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能是因为巫毒的影响,没干一会儿我就感觉有点腰酸背痛,浑身直冒虚汗,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跟我说的肾亏。
肾亏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会肾亏,而且我平时还有锻炼身体的习惯,这绝对是巫毒在体内造成的影响。
“小守,你速度咋慢下来了?要不要换我上去?”
孙反帝也在下面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仰头扯着嗓子冲着上面喊道,紧接着后面又幽幽的补了一句:“你这平时也得节制点啊……”
“嬲!没事儿,昨晚睡觉扭着腰了……问题不大!”
我咬了咬牙,佯装轻松的回应了一句,双手攥着麻绳使劲儿的往上拉,尽量的不拖团队的后腿。
虽然身子有点虚,但怎么说我的毅力还是有的。
随着太阳慢慢升高,深山里的气温也开始逐渐升高。
尤其是在没有风的情况下,闷热感就越来越明显。
再加上戴着防毒面具,整张脸感觉都被大夏天蒙在了棉被里,不透风也不透气。
可每当我把头伸进盗洞口,却又明显感觉从盗洞里直往上冒凉气,而且还是一种阴冷的凉气。
这种头凉腚热的感觉,就像是在两个世界来回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