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又要原路返回,重新绕路,
坐在方长身前的李诗诗,头不自觉的压低了几分,脸上也满是愧疚之色,
犹豫了片刻,还是扭头朝着身后的方长小声说道,
“相公.....对不起,我...........我又给你惹祸了,
要不是我那些换下来的衣物,
也就不会.......不会害得你损失那么多银钱!”
两千斤天仙醉,三万两银子,
不管对于谁,这都是一笔不小的财产,
在李诗诗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暴露所导致的,
方长若不是为了保护她,应当只要交出马车上的所有钱财就可以安全离开,
更何况,若不是为了解决她的麻烦,
方长根本就不会下山,
如此就更不会遇到这些危险的事,
想到这里,李诗诗不由的就红了眼眶,
见着对方那眼眶愈发湿润,方长也是将对方心中所想猜了个大概,
抬手摸了摸李诗诗的脑袋,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不用多想,就算你没暴露,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毕竟是送上门的肥羊,肯定得多宰几刀!
至于你说的银钱.........!”
方长两手一摊,像是耍无赖一般,
“这不还没给他嘛!”
“可是!........”
李诗诗揉了揉眼角的泪水
“可是.........可是相公你打了欠条,这银子迟早都是要给他们的!”
“哈哈哈!”
方长大笑几声,听的李诗诗都有些莫名,
“谁说我要给他们银钱了!”
方长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看向李诗诗,
“我要是不给他,难不成........他还能告官嘛!”
李诗诗听得一愣!怔怔的看着方长!
“他们是叛贼,要想从我手里拿钱就只能抢,
不过......我可不是能任由他们拿捏的!
先不说他们能不能从朝廷清剿中活下来!
就算活下来了,
就他们那点人,估计连梁山都上不来!
所以......这欠条根本毫无意义!
别说那欠条就写这么点,
就算是叫我写黄金百万两,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诗诗仔细思索了下,
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们就算不给钱能怎样,又不能报官,
至于强抢!
呵呵!她相公也不是什么好人!
到时候黑吃黑,还得凭实力说话,
“可是,他们不是有好几支队伍嘛,若是他们一起........!”
方长再次笑了笑,揉了揉李师师的脑袋!
“诶!不用担心,
今日我看那两人态度,貌合神离!
如今他们联合在一起,不过是迫于朝廷清剿的压力,
一旦打退了朝廷大军,绝对会分崩离析,
退一万步就算他们到时还联合在一起,经过朝廷的征讨,他们实力也定然大打折扣,
凭借我们的实力,对付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说到这里,方长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况且,他们能不能从朝廷征讨中活下来都还不一定呢!”
一旁的李助全程听完,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显然早就猜到了方长会如此处理这件事,
他作为方长的贴身侍卫,在方长处事的行为习惯上,
他甚至要比李诗诗她们这些女人更了解方长,
先前当听到对方提出打欠条的那一刻,
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切,
同时也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些起义军的愚蠢
都已经成贼寇了,居然还妄想以律法压人,
真是一点做贼寇的觉悟都没有!
回想起方长那全程板着脸的样子,
李助只佩服方长的演技!
又走出数里,方长这才叫停队伍,让大家原地休息片刻,
同时叫来李助吩咐道,
“你去安排几个人,乔装打扮下,回去跟着那些起义军,看看他们到底准备去哪里!
然后再联络一下情报部的人,去探查一下朝廷兵马的消息!”
“是,公子!”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李诗诗已经将脸上的泥土擦了个干净,
眨着一双漂亮的烟水眸,看向方长问道,
“相公可是准备联合朝廷的兵马,一起对付这些叛军!”
方长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我并不打算和朝廷的人有过多交涉,
毕竟我们也不是很干净,
我不过想告诉朝廷兵马一些起义军的消息,如此给起义军多找点不痛快,
要是起义军覆灭,这事也就结束了!
若是没覆灭,想必也是油尽灯枯,
我们到时候趁机下手,
乘他病要他命!
他们的军备钱粮可就都是我们的了!”
另一边,东平府!
程万里看着朝廷发来的急报,
脸上一阵苦涩,也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叹息连连,
一旁的老管家,适时的递上一杯茶水,
“老爷,这朝廷可是有派兵支援我们!”
程万里接过茶水,无奈的点了点头,
“嗯!朝廷确实派了大军前来支援!”
“这朝廷的兵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有这大军,想来剿灭这些叛乱贼子不在话下,
不知老爷为何还如此愁苦!”
“朝廷的兵马自是精锐无疑,可这领军之人...........却是那童贯呐!
此人除了溜须拍马,没有丝毫能力可言!
若非官家识人不明,又怎会让‘他’一个阉人掌管枢密院!
如今是此人来平乱,也不知是福是祸!”
老管家听得也是一阵语塞,
他虽不是朝廷官员,也并非熟读兵法的武将,
但跟了程万里这么多年,耳濡目染间却也清楚,
影响两军的对战结果,有两点至关重要,
一是硬实力上的差距,谁的兵马多,谁赢的几率就大!
二是将领,将领善用谋略,规划合理,甚至可以实现以少胜多,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一个好的将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是有能力颠覆一场战役的!
老管家迟疑了半晌,这才斟酌安慰道,
“老爷,此次也就是一些贫苦寒民引发的动乱,
不管如何,有这朝廷的精锐在,
应当都无碍!”
程万里抿口茶,长叹一声,
“哎!
但愿如此吧!
只是如此下去,这大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