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不断在东平府各地重演,
就连由徐盛负责的城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尽管没有杨升这边如此疯狂,
但还是有不少人,该抢的银钱,该糟蹋的女人一样没落下,
这是就是人性,
当你拥有掌控别人一切的力量时,就很难控制自己,
剥夺,蹂躏,是潜藏在人性最深处的恶,
以此产生的快感是直达灵魂的!
不得不说这城里的富户家底着实是丰厚,
短短一日的时间,
一众叛军就从城内这些富户手中夺得了大量的钱粮,
傍晚时分,
孙平一脸激动的冲到王富贵跟前,
“哈哈哈,我就说那东平府太守不是什么好鸟,你猜我在他家发现了什么!”
“嗯?”
王富贵稍显惊愕的看向孙平,
“天仙醉啊!一地窖的天仙醉,少说也有两三百坛,
这天仙醉的价格可是不菲啊,他私藏的这些少说也值30多万两银子,
30多万两啊!
定然都是他贪污的民脂民膏,
此人果真就是个贪赃害人的狗官!
若不是你说留着他还有用,我真想现在就宰了他!”
孙平的这番言辞,显然违背了王富贵对程万里的印象,
王富贵并没有全部相信,他的直觉告诉他,程万里不是一个会贪没这么多银钱的人,
这些天仙醉定另有缘由,
但事无绝对,他也并没有去反驳孙平,
只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这一切还需度过朝廷危机后再做定夺,
“这一切我都清楚了,只是那程万里留着还有用,等我们打退朝廷兵马,再处置他!”
“嗯,如此那就再留他几日!
这次搜出的天仙醉不少,应当手下弟兄都能喝上,我准备等下就拿去分了,这应该不打紧吧!”
和朝廷决战在即,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军中饮酒是大忌,他自是要问问王富贵的意思,
王富贵沉思少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弟兄们一路奔袭也累了,现在我们进了东平府,也应当适当的休息下,养精蓄锐,
今日杨升他们已经去搜集粮食,这会儿应当已经整备好了,
你刚好带着酒和他们汇合,今晚就好好犒劳弟兄们,
如此也好迎接即将和朝廷的决战!”
孙平朝着王富贵一拱手,
“行,我这就安排!”
孙平前脚刚走,还不等王富贵坐下,大牛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二哥,不........不好了!”
“怎么回事,你慢点说!”
“杨升和徐盛手下不少人,在那些富户手中讨要钱粮的时候,还淫辱,强占了他们府中的女眷,
如今城内被搞得人心慌慌的,
就连那些普通人见到我们都跟见了鬼一样啊!”
王富贵气的重重一拍桌子,
“蠢货!蠢货!
此前我再三强调不要在城内为非作歹,
去那些富户家中也只可取其钱粮,不可祸及他人,
现在他们还是如此,真不怕引起众怒,到时候腹背受敌嘛!
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鼠辈!”
大牛也是很少见王富贵发这么大火,此时也是被惊的一颤,
“二.......二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王富贵一脸无奈的跌坐在椅子上,
“事情既已发生,就无可挽回,
现在就算是去找他们也无用,他们顶多假模假样的去说教那些人几句,
大战在即,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去找这不痛快了!”
厅内陷入片刻沉默,
王富贵轻叹一声这才继续开口问道,
“他们手底下那些人可有闹出人命!”
“那些人除了夺钱粮,强占女眷外,倒是没有滥杀,也没有闹出人命,
而且就是抢夺钱粮,也只取他们七成左右,并没有尽数夺走!”
听到这话,王富贵的脸色才缓和了稍许,
还算他们做事有分寸,没有把事做绝,只要没闹出人命,就还算好!
而且他们针对的都是豪绅富户,
这些富户终究是少数,至少不是得罪所有民众,如此一时半会儿就还不会有大乱子!”
王富贵揉了揉额头,朝着大牛摆了摆手,
“这事你就当不知道,也不用去管了,今晚有庆功宴,
你去通知下弟兄们,都敞开了吃喝!好好休息!”
“好的,二哥!”
待到大牛离去,王富贵是一阵叹息,
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这些人如此行径,注定和他不是一路人,
此战若是能胜,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这群人脱离,
失了民心,无论如何都是在这条路上走不远的!
晚上的庆功宴很是热闹,
因为抢夺了足量的粮食,真就是吃的管够,所有人都是敞开了肚皮吃,
不仅如此宴会上还给每个士兵分发了银两和天仙醉,
拿到银两这些人倒并没有过多的兴奋,
毕竟他们现在是脑袋别裤腰带上,指不定连这花钱的机会都没有,
当拿到天仙醉时,那一个个激动的,就像是得到宝贝一样!
要知道这天仙醉如今是有价无市,
他们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只听过,没尝过,
就他们现在的处境,相比于金银这些,他们更注重体验,
这天仙醉无疑很好的满足了他们的口腹之欲,
而且酒精的麻痹,也能让他们一直紧绷的精神有片刻的放松,
席间王富贵一直在默默的喝酒吃肉,偶尔和其他几位首领碰一下杯,
对于徐盛和杨升手下所做之事是只字未提,就像是毫不知情一般!
亥时,宴席过后,
除了城墙上警戒的士卒,
其他的士卒都回了自己的住所,他们需要好好休息,迎接和朝廷的决战!
杨升的院内,依旧亮着烛火,
其中还传出阵阵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显得清晰,
只听那声音就知道这女子是遭受了何其不当人的对待,
待到房中动静消停,
这才有人进去,将两个面色惨白的女子抬了出来,
两人都已昏迷,身上有不少被施暴后的痕迹,其中一个身下更是满是血迹,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二白天抢来的那对母女,
赵二看着正在那两道只被简单盖了一块绸布的身影,眼中丝毫没有怜悯之意,
只是转头笑盈盈的看向杨升,
“头,感觉如何!”
杨升拿起茶壶,灌了一口茶,满意的歪嘴一笑,
“还不错,还真就数你最懂我,那两个就赏你了,等她们养好了,还是...........很舒服的!”
“多谢头的赏赐,头若是喜欢,明天我就去再给您多找几个!
保证不比这一对差!”
“找就不必了!”杨升摆了摆手,
赵二很是不解的看向杨升,
“今天宴席上那王富贵你也看见了,他一句话没说,不代表这些事他不知道,
他能忍一次,不代表能忍第二次,
大战在即,我们也不能做的太过分,这个时候撕破脸对我们也没好处!
这两日叫手下弟兄们都消停些,
一切都等打完这一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