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再次愣住,目光齐刷刷落在那几封信上。
尤其是傻柱和何雨水,兄妹俩眼睛都直了。
这些年,他们一直以为何大清早就不管他们了。
甚至猜测过无数次最坏的结果,但是他们从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何大清寄来的信。
“信.....那是何大清寄来的的信?”傻柱声音发颤,死死的盯着公安手里的信封,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何雨水也忘了哭,瞪大眼睛看着那些信。
她嘴唇翕动着,半天说不出话开。
公安们见这情形也有些发愣,随即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王主任走上前,对公安队长说道:“同志,能让我看看这些信吗?”
公安队长想了想,对方是街道办主任,看看信件也是没问题的。
于是他就示意手下的公安将信递给王主任。王主任接过信以后飞快的浏览了起来。
越看她的脸色也变得越阴沉。
当看完所有的信件以后,她用冷冷的目光扫向易中海。
而她的目光里也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何雨水再也绷不住了,声音带着哭腔问道:“王主任,这.....这真是我爸寄回来的信吗?”
王主任看着她那通红的眼眶,也是点了点头。
“哇...”何雨水的哭声瞬间爆发出来,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思念在此刻倾泻而出。
王主任走上前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他清楚这兄妹俩的难处,当年若不是傻柱靠着捡垃圾、打零工硬扛,何雨水恐怕真熬不过来。
王主任看向公安队长:“同志,能不能让孩子们自己看看这些信?”
公安队长点了点头。
傻柱立刻接过信件,和何雨水一起翻看。
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熟悉的温度:
“柱子、雨水,爸走了也有三年了,在保定这边上班还算安稳,你们在那边怎么样?
雨水也该长大了些吧?如今上几年级了?”
“柱子,我寄回去的钱你可得存好,别乱花,供雨水上学要紧。她这孩子懂事,小时候,可别耽误了。”
“柱子,你性子急,在院里别总跟人拌嘴,多听听你师父的话。爸不在身边,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得护着妹妹.....”
傻柱看着信,手指一遍遍摩挲着“顶梁柱”三个字。
他的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是何大清不管他们了,却没想到对方在保定那边,连妹妹上学的事都记挂着。
何雨水凑过来看,看到“上几个,年级了”那句,抽噎着说:“那时,我还没上学.....哥说家里没钱.....”
傻柱猛的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易中海,那眼神中也带着不解,仿佛是要问问易中海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他也想到了,当初他想问易中海借点钱,让雨水先去上学,可易中海却说他家也没什么钱,让他等等再送雨水去上学。
看到自己父亲还给自己寄了钱,想到当初自己兄妹两个人受得苦,傻柱的暴脾气那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易中海!”傻柱怒吼一声,攥着信纸就要冲过去,被王主任死死拉住。
“傻柱!冷静点!”王主任沉声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等把一切都能说清楚!”
易中海缩在一旁,不敢看傻柱的眼睛,嘴唇哆嗦着,连辩解的力气都没了。
公安队长皱了皱眉,对身边的人示意:“带走吧。”
就在易中海和阎埠贵被带着往外走时,傻柱突然往前冲了两步。
他对着易中海吼道:“易中海!你告诉我,我爸到底是什么时候给我们写信的?
还有,他每次都寄了多少钱?你说啊!”
易中海听到傻柱的质问,身子猛的一僵,脚步也是顿住了,后背的衣服也是瞬间就被冷汗给浸湿。
他怎么也没想到,傻柱会突然追问这个问题。
那些被他刻意掩埋的往事,像被撬开的缺口,汹涌着要冲出来。
院子里的人也都愣住了。
今天这明明是阎埠贵家丢钱的事,怎么突然扯到了何大清身上了?
这弯拐得也太急了,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越发的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押着易中海的两名公安也停下脚步,用好奇又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现在傻柱这么一问,显然这里面还有更深的猫腻。
“说啊!”傻柱见他不吭声,又往前逼近一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何大清寄的钱是不是被你吞了?你说!”
易中海嘴唇哆嗦着,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易中海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怎么也想不通,那些何大清的信和钱明明前阵子就丢了,今天怎么会突然重新出现在盒子里?
虽然他想不通,可眼下人赃并获,他也没法解释,只能呆呆的站着。
傻柱见他不说话,怒火“噌”地窜了上来,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易中海,还敢装哑巴!”
“站住!”为首的公安队长伸手拦住他。
他的语气严肃,“有话好好说,动手解决不了问题。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公安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傻柱一半的火气。
他攥紧拳头,强压下要动手的念头,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看向易中海。
何雨水走上前,轻轻抓住傻柱的胳膊,声音带着哽咽:“哥,我想咱爸了.....”
听到自己妹妹的话,傻柱浑身也是一僵。
刚才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瞬间也是清醒了几分。
是啊,自己父亲不仅给他们寄了信和钱,还在惦记着他们。
可.....他也没忘,当年他带着何雨水去保定找何大清时。
他们在胡同口等了整整一夜,何大清愣是没露面。
最后他们也只得回了四九城。
那份被抛弃的委屈,像根刺扎在心里,这么多年都没拔出来。
如今知道何大清寄了信、记挂着他们,可那份怨怼,哪能说消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