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上很多时候过火了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咱们好好谈谈。”
“你的单兵素质是一等一的,所有项目你都往是连里所有兵的标杆。”
“你是狠人,全连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你。”
“可是,其他的呢?”
邓柏挪过椅子,坐在林天旁边,每说一句话,两把刀就在林天眼前晃悠。
林天的精神一边听指导员训话,一边紧盯着那刀的方向。
既怕他上头了上来给自己一下子,又怕没拿稳,砸到自己身上。
不过最后这个问题,林天在心里回味了下,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演习回来后,就没有松懈过。
又下连队又带兵,所有的训练都是他自己过了一遍之后,再实施的。
为了年度大比武,战士干啥他都在旁边候着。
神剑那点选拔小秘籍都翻烂了。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全给手下兵用上。
前段时间顾恒来这里,还想选种子选手。
一看。
嚯。
除了装备,兵的素质和他们特战营有的一拼。
遂灰溜溜离开。
他当连长当得很快乐,很有成就感。
邓柏就看着林天,开始还皱着眉头回想。
想着懂反思了,这训的没毛病。
结果这人,想着想着脸上泛起诡异的微笑。
到最后胸都挺起来了,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啪!的一声。
刀刃水灵灵接触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把林天叫醒了。
邓柏说:“你现在是连长了,你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
林天歪着头看他没说话,对啊,他知道自己是连长了,实职连长,副营级军官。
邓柏继续教育:“你的思想,就是侦察连的思想。”
“今天拿把刀就上去了,明天是不是就要拿枪对着干。”
“兵年少气盛,你比他们还要盛,如果我今天不在,你是不是要把他们约到格斗场上去!”
嗯?被说中了。
邓柏看他那样就知道想的啥。
把刀放下来,语重心长的劝:“你是现在八十个兵的榜样,你的一言一行,会影响兵的一辈子。”
“你仔细想一想,你现在当连长,是不是受你当时连长的影响。”
林天脑子里闪过蒋腾飞的脸,要是他遇到这种情况。
能剁了那俩人!
邓柏继续说:“手下人受欺负了,你可以第一个冲上去。”
“可是其他方面呢,你有没有想过?”
“就拿白小米来说,多好的一个孩子,在你身边两周成什么样子。”
“知道自己打不过别人,用牙咬!成何体统!”
聪明人一点就透。
上天佑我啊!
身边总围绕着好人。
林天:“指导员我知道你意思,等军区比武结束后,我好好给他们纠正纠正思想。”
“咱们都是文明人,动不动就要上去打架算怎么一回事。”
“当兵是当好了,出去社会那不能成祸害啊。”
邓柏一副“孺子可教”眼神,止不住的点头。
年轻军官敢打敢拼是好事,就得时不时的。
紧紧弦。
有松有紧,这连队才能建设下去。
一个劲儿的杀杀杀。
长此以往战士心理容易出问题。
当他的视线和林天对上那刻,林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了。
他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指导员,打架这俩这事,交给我。”
“不给他们弄得服服帖帖,我就不姓林!”
.....
白色房子外。
“还挺着呢?”
“连长,一个不吃饭,另一个也不吃。”
“然后呢?”
“您交代过的,不想吃就不给送,这已经饿了一天加一个早上了。”
“有人偷摸送吗?”
“放心!我俩在这里看着呢,一只蚊子都不可能进去!”
“哦~”
那林天就放心了。
带着老洪班长给他特制的“海鲜小卤”。
过去就把门打开了。
两扇门都打开了,双梓晨人都干枯了。
两天,这已经两天了。
除了来的那天晚上的饭,耍了个性子说不吃。
结果都不带给他留的!
端起就走!
整整饿了三十六个小时。
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对着那碗饭说:
我愿意!
“诶?”一看人惊住了。
双梓晨说:“连长,这次居然是您来给我送饭吗?”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林天冷笑,打开了隔壁房门。
找了个他俩都能看见的焦点坐下。
打开堪比城堡般的饭。
哒哒哒,守卫还挺贴心的,搬过来一套折叠桌椅。
林天摆了满满一桌子。
“听说这里有两个进化人,可以不吃不喝挺过禁闭期。”
“我这人心善,怕你们忘了人间的食物是什么样子的了,给你们回味回味。”
说着,打开餐盒。
热气腾腾的红烧鸡翅,油焖大虾,蒜薹炒肉,糖醋里脊...
这还不够,旁边是大闸蟹,小龙虾,扇贝,烤肉。
再加上一罐透心凉的雪碧。
口水一下三千里。
林天的吃相也不像在食堂里以快为准,回归到优雅时刻。
一只螃蟹拆了三分钟,馋的肚子一个赛一个的响。
林天吸溜一口蟹黄,“鲜,有鲜有甜,从湖里捞出来养的,半小时前还活蹦乱跳。”
连墨然都探出头来,渴望的对着林天....前面的饭咽口水。
失去了才懂有多可贵。
食堂里这几天为大赛做准备,一个比一个玩得花。
侦察连的伙食水准,别说全营,全旅都鲜有对手。
连长磨着要给他们养伤,伙食上去一大截。
伤养好了,水准反正是下不去了。
双梓晨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连长,求求你了,我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能不能让我吃一口,就一口!”附强装出来鳄鱼的眼泪。
林天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他可太了解双梓晨了。
和当初马晨晨那个死样子一模一样。
马晨晨是倚老卖老,被林天制服就不闹腾了。
这位仁兄不一样。
双梓晨是仗着自己实力上来,加上家里有几个臭钱,脸皮又厚,下限极低。
就像现在,表面上看能跪着求他,心里保不准给他骂成啥了。
墨然也开口了:“对不起连长,我不该说你,也不该选择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林天有兴趣了,抬起头看他:“那应该怎么办?”
墨然:“有矛盾能解决的私下解决,解决不了的上报上级,实在不行的再找您。”
“这是您的原话,当时是我没往心里去。”
“这是我的检讨,我错了。”
林天吃螃蟹的手没有停下,饶有兴致的起身,看了眼他双手举起的纸。
这可比双梓晨诚心的多,浩浩荡荡写了好多页。
就是这个字吧......狗爬差不了多少。
双梓晨在心里暗骂:狗日的!这新兵看上去傻大壮,连长来了,一套一套的。
想着也把自己曾经写过好几次的检讨掏出来:
“连长,这是我的悔过书,句句言辞真切,切得不能再切了!”
林天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节手帕,不慌不忙的把手擦干净。
两双眼睛,看着他把桌子上的东西,从山,吃成谷,再到坑。
最后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人不当兵了出去做大胃王也是一个好手。
总算把带来这一大堆全清出去了,双梓晨闭上眼用力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饭香。
林天拿过纸张,把他俩叫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