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被褚遂良如此一问,仁光王朝的那些大臣顿时就迟疑了起来,然后其中一位名叫阿杜藏克的大臣,就对着褚遂良挑眉问:“那丞相以为,国君之位应该传给谁呢?”
阿杜藏克今年三十七岁,个子不高,看起来还有些其貌不扬,但他却是当初与罗布,卢本光他们一起开创仁光王朝的雅隆部落贵族之一,算是如今硕果仅存的一位高原贵族。
至于其他那些贵族,早就在卢本光夺权以后,被卢本光给血腥清理了。
可就算这样,阿杜藏克却也想争一争国君之位,毕竟不管怎么说,仁光王朝的建立也有他一份功劳。
既然有,他做国君怎么了?
当然了,他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直接表露出来,故此这会,他得先看看褚遂良以及其他人的意见再定。
甚至就连其他大臣,一听藏克这样问,也都把目光看向了褚遂良。
“哎,这事吧,本相其实也很难抉择。”
而褚遂良,则是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随后立即就看向了王太后波耶秀丽。
波耶秀丽笑笑,这才对着众人建议:“要不就由丞相来继任吧?总归丞相也是王上的义子,而且还是咱们仁光王朝的二号人物。”
波耶秀丽肯定希望褚遂良能成为国君,毕竟这家伙做了国君以后,对她也有好处。
“不行,丞相虽然是王上的义子,但他说到底也只是两年前才来我们仁光王朝的。”
“这仁光王朝可是我们高原人覆灭了戒日王朝才打下来的,纵然要选国君,也得从我们高原人里面选,又岂能让一个外人捡了便宜?”
但阿杜藏克却摇头否决,一句话,说的在场所有朝臣全都眉头皱了起来,褚遂良更是与波耶秀丽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说,就这样的智商也想当国君?这家伙还以为现在是罗布当家作主那会呢?
现在的仁光王朝,虽然名称没变,但却与罗布在位时完全不同了。
罗布在位时,仁光王朝的高原人确实不少,大多也都身居要职。
可自从卢本光弄死了罗布以后,为了巩固政权,卢本光除了把大多数高原贵族血腥清理以外,还提拔了不少戒日王朝的旧臣。
这也是波耶秀丽先前为什么会让褚遂良去找戒日王的王妃,通过对方拉拢那些旧臣的原因。
因为朝局不一样了。
可现在,阿杜藏克这家伙,居然当着这么多戒日王朝旧臣的面,重提覆灭戒日王朝的往事,这不是故意拉仇恨,想自绝于王位了吗?
果然,就在褚遂良如此想的时候,那些戒日王朝以前的旧臣里,一位年龄与阿杜藏克差不多,但却要比他黑上不少的大臣就立刻反驳:“话不能这么说,仁光王朝虽然是你们高原人覆灭了戒日王朝建立的,但总不能你们随便一个高原人站出来,就有资格继承王位吧?”
“要我看啊,还是按照王太后说的办,就让褚丞相继承王位的好。”
“毕竟他好歹还是王上的义子,与王上有些关系。”
“没错,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让褚丞相继承王位吧。”
其他那些戒日王朝的旧臣也跟着赞同,他们虽然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但却也绝对不会让仁光王朝的王位,落在当初覆灭了他们戒日王朝的仇人手上。
故此这会,这些人其实就是故意的,故意把王位继承权给了褚遂良这个不相干的人,故意利用这件事,告诉那些高原人,纵然你们能灭了戒日王朝,可如今的仁光王朝,也不会再由你们做主。
这样的一幕,气的阿杜藏克顿时就神色冰冷,咬牙切齿咆哮:“你们再说一遍,你们有种再说一遍?”
藏克此时都快被气炸了,但那些戒日王朝的旧臣却只是笑眯眯盯着他,以至于阿杜藏克也没辙,只能眼睛死死瞪着这些家伙,最终放弃了。
而褚遂良与波耶秀丽看到这,也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波耶秀丽便对着众人劝阻:“好了好了,各位就不要因为此事争吵了,既然大多数朝臣都觉得褚丞相可以继承王位,那就让褚丞相继承吧。”
这话说完,波耶秀丽就看向了褚遂良,对着他笑道:“丞相,你这也算众望所归,还请你不要推辞。”
“呵呵,那行吧,既然大家都觉得我可以,那我就试试。”
褚遂良笑笑,话音刚落,他就把目光落在了刚才率先反对阿杜藏克的那位戒日王朝旧臣身上,对他吩咐:“多克多外务官,以后本王任命你为丞相,辅助本王处理国内大小事宜,同时,你还得带人准备登基大典,以及先王的葬礼,明白吗?”
褚遂良也算是投桃报李了,对于他的意图,多克多肯定清楚,所以听他这样说,多克多立刻便笑道:“臣明白,还请王上放心,臣会把这些事都办好的。”
“嗯,如此最好,既然如此,你们就都去忙吧。”
褚遂良嗯了一声,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让众人离开了。
只是这些人刚走,褚遂良却冷笑一声,陡然大怒道:“他娘的,那个阿杜藏克是想死了吧?我褚某人预定的王位,也是他能抢的?”
褚遂良可并非大度君子,刚才阿杜藏克与他争抢王位时,他就对那家伙产生了杀意。
不过那个时候人太多了,他纵然心里不满,却也只能忍下来。
但现在,既然王位已经落在了他手里,那些朝臣也都已经离开了,他肯定不会再掩饰了。
甚至就连波耶秀丽听他如此说,也顿时笑着道:“那家伙确实有点自己找死,要不咱们就成全他?让人将他除掉?”
“这样一来,也正好可以把仁光王朝最后的高原人都给铲除了,你觉得怎么样?”
波耶秀丽也就是这么建议一下而已,但褚遂良却瞥了她一眼,然后便笑道:“肯定的啊,你看我像是心慈手软的人吗?”
“我褚遂良行事,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他既然敢与我作对,那就只能人间消失,懂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