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伸手，周安手腕微收，金块又藏回去半分。
他这才醒过神，连忙把脑袋往周安这边凑。
眼睛瞪得溜圆，眼里的震惊明明白白，连带着嘴角都下意识抿紧了。
他用手扶住周安的袖子，说道。
“让我瞅瞅，我再仔细瞅瞅！”
他瞅了足有半分钟，才舍得把眼睛挪开。
喉头滚了滚，啧啧感叹，语气里带着没法掩饰的稀罕。
“嚯！小兄弟你这可真是好东西啊！”
他又飞快往四周瞥了眼，才接着说。
“我在这黑市收了快三年了，就没见过纯度这么高的！小兄弟，你这金子能不能卖给我？价好说，价肯定好说！”
金子这东西的纯度，向来不是随便谁都能瞅明白的。
普通人眼里，只要是黄澄澄泛亮光的，都当是好金子。
可到底纯不纯、纯到啥程度，凭肉眼压根瞧不出准头。
但像眼前这收金子的大哥，常年跟这些硬通货打交道的。
或是老银匠、老当铺里的伙计，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看的不是表面那点光，是骨子里的色。
日子久了，这些人眼里早就有了谱。
不同纯度的金子，颜色和光泽里藏着细微的差别。
就说那足金，纯度够高的，颜色是正儿八经的赤黄色。
不扎眼，反倒透着股温润劲儿。
要是掺了东西，那色就飘了。
掺银多了偏白，掺铜少了偏青。
周安瞧他这模样，心里就有了底。
“大哥，啥成色你也瞅真切了，我这可是妥妥的好货，不掺半点假，你给个实在价吧。”
这大哥皱着眉琢磨了好一会儿，琢磨透了，他又报出个价。
“小兄弟，你这东西确实是好，我也不蒙你，你这我愿意给高价，七块一克，你看咋样？”
周安对于这个价格还算满意，但还是摇了头。
“大哥，你这价还是有点低呀！我这金子纯度真的高，你再给高点呗？”
“七块一克还低？”
大哥急了，声音压低说道。
“这价在黑市真的很高了！都快赶上金铺了！”
周安也不急，慢悠悠地说。
“你诚心收，我诚心卖，再添两毛，七块二，成不？”
大哥脸皱成了疙瘩，又瞅了眼周安袖口那金块的光。
像是下了挺大决心，狠狠点头。
“罢了罢了，看你也是懂行的，七块二就七块二！”
那收金子的大哥倒也爽快，敲定了价就没再磨蹭。
只见他往左右瞅了瞅，确认没人盯着这边。
才蹲下身，解开了系在腰上的旧布带。
那布带看着普通，里头却缝了好几个暗袋。
他手指飞快地在暗袋里摸索，不多时就掏出一沓沓钱。
周安眯眼扫了扫，绝对有大几千块。
这数儿在这年头，可不是小数目。
寻常人家攒一年，也未必能有一百块，谁身上敢揣这么些？
也就是做这黄金买卖的，才敢把家底往身上带。
周安心里暗暗点头，看来不管哪朝哪代，沾着金子的生意都透着暴利，不然这大哥也拿不出这么些现钱来。
周安没多言，接过钱数了两遍。
确认数目没错，才把袖子里的金块取出来递过去。
那大哥捏着金块，又仔细瞅了瞅，才宝贝似的塞进自己怀里。
周安把钱收进了空间里面，没急着往外走。
来趟黑市不易，又是走远路又是藏自行车的，哪能卖了金子就走？
他顺着墙根慢慢逛，眼睛一直没闲过。
眼睛东扫西看，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稀罕玩意儿，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