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块买面铜镜，周安蹲在摊子跟前，心里头确实犯了嘀咕。
说起来他也不是拿不出这钱，以前卖皮子，尤其是那张虎皮，赚了不老少。
零零总总的，他兜里实实在在揣了万把块，成了这年头少见的万元户。
一万多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真要是买个铜镜，就扔出去一百块。
照这势头下去，再多钱也经不住这么花。
正琢磨着，周安脑子里忽然一亮。
他猛地一拍大腿，差点忘了自己还有硬通货。
他不动声色地往左右瞥了瞥，见没人注意这边。
手往裤兜里一插，看着像是在摸东西。
实则是将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放进了裤兜。
意念一动，几根黄澄澄的小细条，就悄没声儿滑进了裤兜。
是金条，细长细长的，每一根金条的重量是10克。
他之前的那些金沙都融了，给两个妹妹做成了漂亮的首饰。
然后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几乎整宿都耗在空间里。
空间里有他之前兑换的专业淘金工具，效率特别高的摇床。
前阵子从山里，弄回来的好几十吨沙石料子，这些河沙里面含有金沙。
借着摇床的震动筛洗，一晚上硬是淘出一百多克金沙。
然后在空间里全部融了，做成了这样十克一根的小条子。
整整齐齐放在空间里，原本是打算不动的。
金子这东西金贵，不管啥时候都是硬通货，囤着总没错。
这会儿拿在手里，倒觉得正用得上。
他身上那一万多块现钱，看着不少，用处却多。
弟弟妹妹往后上学，所有的书本费学费，都是要用现钱的。
真要是为了这些古董，把现钱花秃了。
到时候手头紧了，还得拿着金子去黑市换钱。
黑市里头鱼龙混杂，还得防着被人盯梢，麻烦得很。
倒不如直接用这金条来买古董，那多方便呀！
周安往左右瞧了又瞧，见没人往这边瞅。
才压低了身子，手往袖管里一探。
那金条被他藏在袖口阴影里，只露出小半截。
黄澄澄的光却捂不住，在不算亮的日头下，泛着润润的暖光。
他把袖口往摊主跟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低的。
“大哥，实不相瞒，我出门没带那么多现钱。”
说着，指尖轻轻把金条往外推了推，让摊主能看得更清楚。
“不过我有这玩意儿，您是行家，肯定识货。这金子纯度嘎嘎高，正经好东西，您看我用这换您那铜镜成不？”
摊主听他这话抬了眼，目光刚落在周安袖口那截金条上，眼皮就跳了跳。
他赶紧往前凑了凑身子，几乎把脸贴到周安袖口边。
金条确实不大，毕竟一根也就十克。
但可那品相是真没挑的，通体匀净，黄得透亮。
这个摊主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倒斗的，跟黄金打交道的次数不少。
先前也弄过许多老金器，大部分都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
那些金子看着黄，实则里头掺了铜或银。
那些金器的颜色，哪有这般干净的？
古墓里的那些金器，其实纯度没多高。
毕竟在千百年前，黄金的提纯技术更拉胯。
能有个七成纯就算不错了，眼前这金条，瞧着怕是得有九成九！
光这成色，就比那些老物件强出一大截。
摊主看着这金条，眼里带着欣赏。
“你这金子纯度，是真高啊！”
周安看他眼神亮得，跟见了宝贝似的，心里就有了底。
“可不是嘛，正经好东西，一点杂料没掺！”
黄金这东西，不管搁哪朝哪代都是硬通货，比纸票子实在多了。
纸票子可能贬值得一文不值，可金子揣在兜里，啥时候拿出来都顶用。
摊主几乎没怎么犹豫，忙不迭点头。
“成！咋不成！就用这玩意儿换！”
他看着这细长的金条，又咂摸了下嘴。
“不过小兄弟，咱按眼下市面上的金价算哈，你这根金条怕是重量不够，离那一百块还差一些呢！”
果然专业的人眼睛就是毒，这根金条按照市面上的金价来算的话，差不多是70多块。
周安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勾了勾嘴角。
手腕轻轻一翻，手往袖子里探了探。
这下又滑出来好几根金条，金条并排挨着，黄灿灿的一片。
“大哥放心，金条我还有。”
周安声音压得低，眼睛扫了眼摊上的东西。
“您这摊子上的东西看着都不错，我不光要那面铜镜，还想多挑几样，您放心，金条肯定够！”
摊主这下巴差点没惊掉，之前还板着的脸瞬间堆起笑。
跟刚才那副“不讲价”的冷淡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哎哟！小兄弟倒是早说！你要多挑，那还说啥！”
“你慢慢挑，仔细看！看中啥尽管说！你要是买得多，我肯定给你算优惠价！保准比单买划算，绝不叫你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