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不舍得放弃,毕竟这橄榄石实在是太漂亮了。
“给小英子和小玲儿带回去,俩丫头指定能高兴得蹦起来。”
他摩挲着矿石边缘,喉结动了动。
要是把这亮晶晶的橄榄石打磨出来,可以串成手串挂在手腕上。
这东西的用处,周安越想越心动。
天然宝石在几十年后,可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不管是留着当传家宝,或者是变卖了都是可以的。
他咬了咬牙,攥紧了手里的铁钎。
不管多难,都得试试把这矿石凿出来。
他先围着矿脉转了两圈,选了道最明显的石缝下手。
将铁钎尖对准缝隙口,左手扶着钎身稳住方向。
右手抄起砍柴用的斧头,小心翼翼地用斧背往钎尾上敲。
“咚……咚……”
闷响在山林里传开,敲一会儿,就停下来看看缝隙的变化。
铁钎慢慢往石缝里钻,原本细窄的缝隙,渐渐被撑得宽了些。
等铁钎扎得够深,周安换了个角度,继续用斧背敲。
明明是冬天,干活干久了居然还流汗了。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了岩石上,瞬间就没了踪影。
毕竟这是费力气的苦力活!
敲了约莫一刻钟,石缝已经宽得能塞进一根手指。
周安把铁钎拔出来,换了把窄头的凿子,顺着石缝边缘一点点凿。
凿子尖碰到岩石,溅起细小的石屑。
“呼……”
半个多小时过去,周安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眼前的岩石“咔嚓”一声,裂了道缝。
他赶紧蹲下身,用手把松动的石块往旁边扒拉。
等石块滚落在地,他眼睛倏地亮了。
那裂开的岩石块里,足足嵌着三块橄榄石!
最大的那块有鸡蛋大小,碧绿色的石面上,还带着天然的光泽。
挖出橄榄石后,他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矿是浅层矿!不用往深了挖。
凭着手里的家伙事儿,只要多花点功夫,指定能把橄榄石弄出来。
周安满心欢喜,然后继续开干。
干了一会儿之后,他感觉真是累坏了。
周安把凿子往地上一戳,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
后腰像是被塞进了半截烧红的铁棍,又酸又胀,连带着胳膊都有些酸疼。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粗布手套磨破了个洞。
露出的掌心处,鼓着个透亮的水泡,轻轻一碰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破活儿,真是要了命了。”
他往掌心哈了口气,又用指腹轻轻按了按水泡周围,心里直犯怵。
方才凿那几块矿石,他使出了浑身力气。
可半天下来,也就弄出十多块橄榄石,掌心的水泡倒是先冒了出来。
照这个进度,别说把矿脉里的橄榄石都弄出来。
怕是没等凿出多少,他这双手就得磨得血肉模糊。
山风顺着谷口吹过来,带着些寒意。
周安闭眼歇着,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凿石头的模样。
铁钎敲下去,石缝只开一点。
凿子凿半天,也就能掉下来几块碎石。
这山里的岩石硬得像铁疙瘩,单凭人力一点点抠,猴年马月才能弄完?
就在他愁得皱紧眉头时,脑子里忽然闪过个画面。
前段时间,他为了给家里弄烧炕的煤,偷偷摸进过黑煤窑。
那会儿矿上的工人,对付坚硬的煤层。
可不是用钎子慢慢凿,而是用炸药炸!
想到这儿,周安猛地睁开眼,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对呀!煤矿是矿,这橄榄石矿也是矿!
既然炸药能把硬邦邦的煤层炸松,那用来炸这岩石,说不定也管用!
他赶紧在脑子里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矿上的老师傅拿着根长长的钢钎,在煤层上钻出来一个个手指头粗的洞。
然后把黑色的炸药填进去,再用炮泥把洞口封紧,最后点上引信跑开。
“轰隆”一声响过,原本坚硬的煤层,就被炸得四分五裂。
工人们只用把碎煤装上车就行,简直太省事儿了。
“要是能像煤矿那样,先在岩石上钻几个炮眼,把炸药填进去炸开,那样可就太省力了!”
周安越想越兴奋,刚才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念头冲散了。
他攥了攥拳头,掌心的水泡虽然还疼,可心里却燃起了劲儿。
用炸药炸矿,这法子咋就没早点想到呢!
他围着矿脉又转了两圈,越想越觉得这主意靠谱!
“这地方荒无人烟,用炸药再合适不过!”
他往四周望了望,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这深山老林里,别说十里地,就是二十里内也找不着一户人家。
谁会把家安在豺狼虎豹乱窜的地方?
离镇上又远,买个盐巴都得走大半天山路。
根本没人往这儿来,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到这来一趟。
没人就好!周安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
炸药一响,那动静可不是凿石头能比的。
要是在村子附近,保准立马引来一群人围观。
到时候他这橄榄石矿的事儿,可就藏不住了。
可在这儿不一样,山高林密,爆炸声传不出多远就散了。
不会有人听见,更别提发现他在炸矿了。
他蹲下身,仔细的思索着接下来的步骤。
要用炸药,先在岩石上凿个洞,把炸药填进去。
“轰隆”一声炸响,坚硬的岩层准能裂开一大片。
到时候捡嵌着橄榄石的石块就行,省下来的力气,能多凿好几个炮眼。
“说不定一次爆炸,就能弄出比之前忙活一天,还多的橄榄石!”
周安越想越兴奋,忍不住拍了下大腿,差点忘了掌心的水泡。
他仿佛已经看到炸药炸开后,一块块嵌着碧绿橄榄石的岩石滚落在地。
他站起身,叉着腰在矿脉前踱来踱去,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
“还是我周安脑子转得快,这主意简直绝了!我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