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忍不住嘀咕,眼神扫过一棵又一棵。
看得他都有点眼花缭乱,只觉得这芭蕉林大得没边,野芭蕉多到数不清。
其中最让周安惊喜的,是这野芭蕉树上的果子。
野芭蕉树的枝干上,挂着个沉甸甸的东西。
不是叶子,也不是花苞,竟是一串串野芭蕉!
看到这些野芭蕉时,周安眼睛瞬间亮了,嘴角直接咧到了耳后根。
这些野芭蕉实在太多了,一串一串的,跟过年时挂的大串鞭炮似的。
每串都有十几二十个果子挤在一起,把枝干压得往下弯,看着就沉甸甸的。
有些果子已经泛了黄,还有些果子还是青绿色的。
在西双版纳这地方,受热带季风气候影响。
雨水足、日照也够,野芭蕉一年能结好几回果。
但最主要的成熟时候,还是5到8月的雨季。
那时候结的果子长得饱满,熟得透,吃着也甜。
如今是七月初,可不正好是野芭蕉大批成熟的时候嘛!
“真是太好了!”
周安心里头乐开了花,又拍了拍身边的大福。
“咱这趟没白来,赶上好时候了,今天指定能摘不少芭蕉回去!”
大福摇着尾巴,跟着周安一起进了野芭蕉林。
刚迈进去第一步,周安就“嚯”了一声。
心里头那股子燥热,瞬间散了大半。
芭蕉叶层层叠叠,撑起了一把大绿伞。
阳光想钻进来,都得费老大劲。
风一吹,带着股子草木的清润劲儿。
风顺着领口往衣裳里钻,凉丝丝的,比在外面吹的热风舒服百倍。
大福也松快不少,尾巴摇得更欢了。
周安没急着往里走,目光扫了一圈。
很快就盯上了,身旁不远处的一棵野芭蕉树。
这树长得壮实,茎杆粗得快赶上家里的搪瓷碗口了。
最让人眼馋的是,树顶上挂着的那串野芭蕉。
跟个沉甸甸的大纺锤似的,往下垂着,一串上密密麻麻挤了好些个果子。
大部分果子都已经黄透了,只有最顶上的几个还带着点青。
这么大一串,压得枝干微微晃。
周安估摸着,这串芭蕉少说也得有十几斤重。
这串芭蕉挂得太高了,离地面好几米,徒手绝对是够不着的。
要是换了旁人来,估摸着得用柴刀。
毕竟野芭蕉树的茎杆看着粗,其实不算硬。
外层是韧劲儿足的纤维,里头的芯子还带着水分。
用柴刀砍的话,几刀就能把树砍断。
到时候树一倒,这串芭蕉自然就能轻松摘下来。
但周安没打算把刀拿出来,毕竟有更省事的法子。
他伸出右手,掌心贴在了冰凉的茎杆上。
周安嘴唇动了动,压低声音默念了一句:“收回。”
话音刚落,那串挂在树顶的野芭蕉,像是被无形的手拽了一下似的。
轻轻晃了晃,紧接着就“唰”地一下,整串果子凭空消失了。
那串野芭蕉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周安的空间里。
紧接着,周安嘴里就轻声念了声“取出”。
话音刚落,手里突然一沉。
空间里的那串野芭蕉,“唰”地一下就稳稳落在了他手中。
他赶紧用两只手托住,这分量可真不轻,有个十五六斤重。
周安低头瞅着这串芭蕉,密密麻麻的果子挤在一起。
黄的多青的少,看着就喜人。
他揪下一根芭蕉,心里头忍不住嘀咕:
这野生的芭蕉是真小,比上一世在超市买的普通香蕉,短了快一半。
也就跟小孩巴掌差不多长,粗细倒是跟香蕉差不离。
熟透的芭蕉,皮已经黄透了,还带着些褐色斑点。
用手轻轻一捏,能感觉到果皮软乎乎的。
周安早就馋这口了,哪还忍得住。
他选中了一个黄得最透的芭蕉,指尖抠着果皮边缘。
刚把皮剥开个缝,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就钻了出来。
不是那种齁人的香,而是带着点芭蕉香味的清甜。
他把果皮往下剥了大半,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果肉。
看着比香蕉的果肉要扎实些,没有那么软趴趴的。
周安凑到嘴边,咬了一大口,确实比香蕉硬不少。
咬的时候能感觉到韧劲,果肉里有细细的纤维。
入口后,甜味慢慢在嘴里散开了。
是比较清新的甜味,清清爽爽的,一点都不腻。
虽然没有香蕉甜得浓郁,但这股子朴实的清甜味,倒比香蕉多了几分野趣,还挺有特色。
周安刚品出那股清甜味儿,心里正觉得舒坦。
下一秒牙齿就撞上了硬东西,“咯嘣”一声。
力道还不小,震得他牙根都发麻,差点没把牙给硌飞了。
“嘶!”
他赶紧皱着眉,把嘴里的东西吐到手里。
摊开掌心一看,几颗黑黢黢的小硬籽躺在那儿,表面还沾着点芭蕉果肉。
周安捏起一颗放眼前瞅,这籽儿是椭圆形的。
硬度跟小石子似的,用指甲掐了掐,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他这才仔细看,手里没吃完的芭蕉。
用指尖扒拉了一下果肉,好家伙,里面藏着不少这种黑籽。
一颗挨着一颗,数量是真不少呀!
周安耐着性子数了数,就这么一根芭蕉里,居然有二三十颗籽。
而且这黑籽个头还不算小,跟晒得干硬的羊粪蛋蛋差不多。
嚼在嘴里那股硌牙劲儿,别提多扫兴了。
其实单说味道,这野芭蕉并不差。
清清爽爽的甜,还带着草木香。
可偏偏这籽儿毁了好心情。
一根芭蕉本就没多大,跟小孩的巴掌似的。
里面还塞了二三十颗黑籽,吃的时候得小心翼翼的。
嚼两口就得吐一次籽,生怕再硌着牙。
周安想起上一世吃的香蕉,那多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