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价？”
陶杰挠挠额头。
这逼也是城府不浅啊。
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把脑袋缩回去。
让自己出价，看似让出主动权，却因为刚刚道德绑架的几句话，实际上却能进能退。
老狐狸啊！
“没错，陶总要是不开价，我怎么就地还钱啊？你说是不是？”戴春行端起茶杯，吹了吹，一想到陶杰往茶杯丢烟头，又皱着眉头放下。
显然一句话就想堵住他漫天要价的口。
“让我开价……我多嘴问一句，戴处长的权限多少？要是做不了主，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陶杰也不接招，甚至直接质疑他的权限。
“陶总，你这样就有点太过目光短浅了吧？”戴春行放下笔，“领导安排我先跟陶杰洽谈，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更何况，当下有意跟国家合作的研发单位不止一家。”
“哦哦，明白，明白。”陶杰不住的点头。
戴春行当然不会傻到认为陶杰这就是服软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陶总，你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你当我在这是陪你逗咳嗽吗？”
“哈哈，戴处长别急啊，我在这等你一个小时都没生气。你左拉右扯我也没说什么，这态度还不够好？”
戴春行强制把火气压一压，也知道陶杰说的这些话传出去对他没好处，伸出两根手指，“两个亿，含技术转让和生产线。”
陶杰好像在沉吟，足足十秒钟都没说话。
“陶总，我刚刚说了，机械人研发单位，国内不止你一家，甚至有爱国企业家都愿意无偿捐赠。两个亿不少了。”
戴春行抱着肩膀，他今天可不是只约了陶杰和赵婵，还有几家可是都等着呢。
当然，照理来说，都是陪跑的。
“还有商量吗？”陶杰问了一句，然后不等他回答，偏过头看向赵婵，“你觉得呢？”
虽然第一联系人是赵婵，但谁都知道，她背后站着的是陶杰，所以坐下以后，戴春行都没看赵婵一眼。
现在看到陶杰咨询赵婵的意见，不由得笑了，“陶总，这么大的事，你问下属意见，这不是让人为难嘛。”
“戴处长是搞惯了一言堂，还是你领导不给你发挥的机会啊。这么大怨念吗？”
没想到陶杰句句带刺，戴春行呼吸都浓重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难道不是吗？”陶杰眼睛一翻，“怎么，这是我们项目负责人，她的话甚至可以代表我，在戴处长眼中，连说话都不配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老戴脚指头在下面都开始抠别墅了，让陶杰抓到痛处，想反驳都没办法。
他也不按照常理出牌啊，一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
怪不得能从谭如松那拿走十几万亿，他这胡搅蛮缠的劲，还真不是谁都能对付的。
“对你来说，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不至于这么纠结吧？”戴春行眼皮耷拉下来，“都是一分钟几个亿上下的人了，还能在乎这么点钱？”
“这么点钱……看得出来，戴处长是见过大世面的，几个亿，小钱，好大的口气啊。”
“你说什么？”戴春行再也忍不住了。
别人对他都是恭恭敬敬，陶杰不给面子不说，这都开始冷嘲热讽了。
“听不懂？”陶杰也毫不示弱的直视他，“还需要翻译一下吗？”
戴春行没想到搞成这个局面，这是一点都不想往下谈啊。
“陶总，你不是以为有了技术，就可以为所欲为吧？这种适合军工的项目，直接征收也不过是一纸命令的事，给你机会，你真当自己有资格在这里讨价还价？”
“就你？”
陶杰都不正眼看他，“玩横的？我还真想看看，你是怎么征收的。跟谁俩呢？”
他一拍桌子，借势站起，“跟谁俩呢？抢啊？”
一挥手，“走，浪费时间。”
赵婵没想到这俩人见面之后就冒出火药味，甚至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戴春行当然不能给陶杰落了他明抢的口实，“陶总，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可是开价了，是你太狂了。”
“不狂还是年轻人？”陶杰根本就不想跟他谈下去，“不是还有好几家等着戴处长垂青嘛，我们庙小，接待不了大菩萨。回见！”
“站住！”戴春行脸色青筋暴跳，陶杰根本就不跟他讨价还价，这是硬往崩了谈，要是让他走了，他怎么对上面交待？
“怎么，戴处长还要限制我人身自由不成？”陶杰冷冷的看着他。
“那倒不至于，但有件事你得清楚，就算是你拒绝协商，这项技术关乎国家安全，也不会允许你私自运用。与其束之高阁，还不如……”
“还不如个屁！”
陶杰呸了一口，“刚才还说，这点钱对我无所谓，现在就忘了？束之高阁怎么了？真当我赔不起吗？那谁当傻子？想让我赔钱给你做嫁衣，你脸那么大呢？我跟你什么关系？踩着我的钱，当晋升阶梯，你这算盘打的，二里地外都能听清楚。”
说着，抓起赵婵的小手，“走吧，以后要是再有人联系，告诉他，没有一千亿，我们不卖了。爱找谁找谁去。”
话音落下，带着赵婵扬长而去。
戴春行哪受过这样的气？
进来前，他在办公室就喝了好一会茶水。
世界首富怎么了？
和国家相比，土鸡瓦狗都算不上。
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随便拿捏？
谁知道他居然这么刚！
好在，临走时丢下一千亿的价格，让他也算是对上面有个交待。
要不然，这谈崩的黑锅，自己是甩不掉了。
陶杰才不管他怎么算计，出门以后直接给谭如松打了个电话，“谭伯伯，可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这边出价两个亿，跟明抢没什么区别，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谭如松：……
他也不是不清楚，这件事绕过他，是有打压他的意思，却没想到竟然给出两个亿这样近乎羞辱一样的价格。
这不是蠢猪吗？
要知道，磐石机器人之所以性能优越，那可是基于科技实力之上的。
别的不说，光是AI跑一次测试，光是所耗的费用都是以千万来计算的。
能有这样的突破，光是研发成本都不低于几十亿。
这还是AI大模型是人家磐石自己的基础上，换了别的企业，光是研发过程中的测试，就能把经费耗光，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