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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敲了几家门,借了十几件雨衣回来。

给每人分了一件,吩咐他们换上。

秦淮茹和棒梗,也分到一件。

秦淮茹帮棒梗穿好雨衣后,自己也穿上了雨衣。

不仅穿了雨衣,她还拿了把伞。

毕竟手里抱着个孩子,不打伞的话会淋湿孩子的。

“都换好了吧。”

换好雨衣的傻柱,望了众人一眼。

“钱也拿了饭也吃了,打起精神来,把活儿干漂亮一点啊。”

“喔。”

“嗯。”

“哦。”

只吃了碗素面,加上下起了大雨。

干活的人兴致都不高,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

看着眼前一个个抽着旱烟,无精打采的老头,傻柱的心凉到了谷底。

“走了走了!”

傻柱挥了挥手,自己走在前面。

紧随其后,其他人跟了上来。

“总算来了!”

傻柱等人一出门,贾张氏就冒着雨迎了上来。

“搞快一点,都五点一十了。”

“最晚五点半出门,否则不吉利!”

听了这话,傻柱瞪了她一眼。

“不吉利不吉利,怎么老说这话,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你耳朵起茧子关我什么事,赶紧在五点半之前,把东旭给送出去……”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

傻柱感到心烦,出声打断了贾张氏。

“你们快去抬吧。”

傻柱站住,扭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听了他的话,身后的十个人,懒洋洋朝贾家走去。

“三大爷,你怎么不去啊?”

别人都去了,唯独阎埠贵站着不动,傻柱问了一声。

“我抬啥啊,我负责指挥的。”

“指挥?”傻柱一愣,“又不是唱歌跳舞的,要你指挥啥?”

“当然要指挥了”,阎埠贵回道,“走哪条路,怎么走,路上哪里有障碍,哪里需要疏散,都需要指挥的。”

“要不然撞到人,磕到棺材了,可不好啊。”

阎埠贵没说这话之前,傻柱只当他偷懒耍滑,嫌重不肯抬棺材。

听了他这番话,觉得有几分钟道理。

“行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就做好指挥工作吧。”

俩人说话间,那十个人已经来到贾东旭的棺材旁。

来的时候,他们自带了绳子扁担、竹杠等工具。

别看都是些老头,可个个都是干活的能力。

之前干过抬棺的活儿,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先用绳子,把棺材绑起来,然后用粗大的木棒穿进去。

这样一来,棺材就固定住,可以抬走了。

“小孩,把你爸的照片抱走。”

马上起棺了,其中一个人吩咐一声。

“快去!”

秦淮茹拍了拍棒梗脑袋。

棒梗急忙跑过去,抱住他爸的遗照。

“起棺咯!”

遗照一拿开,刚才那人喊了一嗓子。

“一二三!”

接着其他人喊了一声,一起用力把棺材抬了起来。

“哇哇哇!!!”

棺材一起,就要上山。

一想到这是东旭最后一刻待在家里,今后再不会回来,贾张氏顿时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哭,秦淮茹也想哭。

虽然也想哭一哭,表达一下对贾东旭的感情。

可是无论如何,泪水都流不下来。

“哎,这是怎么了,明明很伤心的,怎么就哭不出来呢……”

秦淮茹嘀咕一声,用力挤了挤眼睛。

可不管怎么挤,眼泪就是不出来。

挤了半天,挤不出一滴眼泪,秦淮茹只好放弃。

“棒梗哭啊!”

秦淮茹哭不出来,便看向站在旁边的棒梗。

按理说,他爸去世了,他应该哭得很伤心才对。

可他没哭,只抱着遗照呆呆站着。

“哭啥?”

听了秦淮茹的话,棒梗木然的望了他妈一眼。

“哭啊,哭!”秦淮茹急道。

“我哭不出来。”棒梗冷淡的回了一句。

“嗐,这孩子。”

见棒梗哭不出来,秦淮茹伸手用力掐了棒梗一把。

棒梗吃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孝子哭灵,送人上山!”

为首的喊了一句,接着十人抬着棺材走了出来。

“这边走,这边走……”

出了房间,阎埠贵在前面引路。

但在傻柱看来,多此一举,根本没这必要。

虽然如此,但他并没说什么。

毕竟。

要不是他帮忙,找了十个人过来,今天的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阎埠贵走在最前面,担任领路的工作,他身后跟着抱着遗照的棒梗,和抱着孩子的秦淮茹,以及哭个不停的贾张氏。

而抬棺人,则跟在他们仨身后。

傻柱拖在最后面,随着送葬队伍缓缓前进。

“东旭啊,东旭……白发人送黑发人,东旭!”

“东旭,我的儿啊,东旭,呜呜呜……”

“呜呜呜……老贾,你好狠心啊,把东旭带走了,留我一个人。”

“啊啊啊,你们都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狠狠心,把我也带走吧。”

“呜呜呜……啊啊啊!!”

刚走没两步,想到伤心事,贾张氏放声大哭起来。

这会才五点过,院里的人都还在睡觉。

她这么一哭,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吵醒了都睡不着了,于是纷纷爬起来看热闹。

队伍缓慢的往前走着,本来花两三分钟就可以走出院子的。

结果雨越下越大,抬着棺材走路,每走一步都特别困难。

原来两三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出院子。

贾张氏说要在五点半出院子,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三十四了,晚出来了四分钟。

晚几分钟就晚几分钟吧,雨越下越大,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平平安安,把贾东旭送山上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其次。

“这雨也太大了,按原来的计划,走到目的地半个多小时就够了。

现在走过去,起码要两个小时。”

“又是风又是雨的,真难走啊,现在在平地上还好点,待会上山就麻烦了。”

“被雨一淋,到处都是稀泥巴,可难走了。

老阎啊,这么困难的活儿,一块钱可不行啊,再怎么说得加两块钱。

你给主家说一下,让他再出两块。”

出了95号院,刚走没几步,抬棺人就要求加钱。

听了这话,阎埠贵一下愣住了。

赶紧往后看了一眼,生怕傻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