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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大营,崔皓笑道:“主上略施小计,刘竞成便落入彀中,自断一臂,何等昏聩!”

杨烨附和:“刘竞成麾下诸将,以张钊为第一,智勇双全。”

“如今,他猜忌肱骨之臣,明升暗贬,剥夺张钊兵权,于我等而言,却是可喜可贺。”

诸将齐声赞叹:“主上妙计!”

竟只凭一则童谣,便让刘竞成自乱阵脚,怎不叫人惊奇?

夏侯敬德迫不及待:“主上,张钊既去,末将愿为先锋,攻打太原!”

“主上,末将……”诸将亦纷纷请战。

然而,高楷摇头不许:“刘竞成虽疏远张钊,但仍有贤才良将辅佐,不可轻视。”

“况且,太原城坚池深,又有民有粮,士气尚存,此时强攻,必遭拼死抵抗,反倒不美。”

“且将太原围困,打击援军,令它沦为孤城一座,同时,不间断招降,让城中军民抵抗之心逐步瓦解。”

“到那时,再行攻城,必然事半功倍。”

“围点打援,瓦解军心?”许晋思量一番,赞道,“主上深谋远虑!”

攻城之策,以攻心为上,不外如是。

众文武自无异议。

随后,高楷以围师必阙之计,兵分三路,围住东、西、南三面城门,只留北门,不设重兵。

同时,让奉宸司密切关注城中动向,随时来禀。

……

赵王府,刘竞成听闻军情,拧眉:“高楷竟围而不攻?”

“正是!”雷思廉点头,“高楷围三阙一,徒留北门。”

“数日以来,大造攻城器械,却按兵不动,不知筹谋何等诡计。”

自从张钊遭受疏远,他便取而代之,负责守御全城。

冯睿闻言,面露异色:这不正是先前,大王围困稷山之策么?

围点打援,瓦解军心,使城池不攻自破,实为兵法上策。

只是,高楷守御有方,大王纵然使尽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

甚至招致陨星天降,大败亏输。

想到这,他忍不住暗叹一声:大势将去。

大王听信谶语,疏远张钊,夺其兵权,必然使将士离心离德,大祸不远。

“高楷狼子野心,欲夺孤基业,置我等于死地。”刘竞成神色凝重。

“诸位贤才,可有良策退敌?”

众人正苦思冥想,却见田仲当仁不让道:“大王,为今之计,只能召集援军,解太原之围。”

刘竞成蹙眉:“援军一至,只怕落入高楷算计。”

田仲低声道:“大王,兵贵神速。”

“倘若援军神不知鬼不觉,突至太原,必能打高楷一个措手不及。”

“如何神兵突至?”刘竞成追问道。

“大王不妨修书一封,以蜡丸封存,派人秘密送出城外。”田仲和盘托出。

“再前往朔州,命盖刺史领兵勤王。”

刘竞成有些失望:“蜡丸传讯,恐怕引得秦军察觉,更难避过奉宸司眼目,难以成功。”

如今,太原城惟有北门,可供通行。

似寻常百姓,高楷并不禁止出入。不过,需要接受秦军士卒、奉宸司校尉联合盘查,验明身份后,才能进出。

田仲回言:“寻常之法,自是千难万难。”

“不过,微臣另有他法,足以瞒天过海。”

“什么办法?”

“割股藏书!”田仲一字一句道。

“割股藏书?”雷思廉面色一变,“如此残忍之法,谁能忍受?”

所谓割股藏书,即是将文书存于蜡丸,在大腿处硬生生割开一条口子,将蜡丸塞入血肉之中。

最后,以针线将伤口缝合,稍作包扎。

田仲低笑一声:“雷将军不必忧虑,自有死士代劳。”

刘竞成身为两道之主,赵王,麾下自有死士,可随时效死。

冯睿微微皱眉:“即便瞒天过海,抵达马邑,然而,盖刺史部下,不过五千之众,怎能与六万秦军抗衡?”

朔州刺史盖庆祚,为刘竞成麾下骁将,仅次于张钊,奉命镇守边关多年,深受信任。

只是,边境苦寒,将士稀少,纵然率军来援,也不过杯水车薪。

刘竞成不以为意:“朔州兵力不足,便从岚、忻、代三州召集。”

“再不济,也可抽调云、蔚二州兵卒来援。”

“大王不可!”冯睿连忙劝阻,“边境诸州兵卒,尚需防备突厥,绝不能随意调离。”

“否则,始罗可汗挥师南下,便是大祸临头。”

刘竞成踌躇不定。

田仲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突厥纵然势大,只不过劫掠一番,便会退返草原。”

“高楷方才是心腹大患,与我等不死不休。”

“孰轻孰重,还请大王早做决断!”

刘竞成一锤定音:“便依你之言。”

这时,雷思廉建议道:“大王,为双重保障,不如以明矾水书写,更为隐秘。”

刘竞成颔首,命人依此照办,执毛笔沾染明矾水,手书一封,置于蜡丸中,又唤来一名死士。

这死士身穿黑衣,沉默寡言,面如冰霜,毫不犹豫割开大腿,将蜡丸藏进血淋淋的伤口中。

一番粗略缝合,他拱手一礼,当即退出堂外。

刘竞成满脸希冀,期待他带来喜讯。

冯睿却是暗叹:此举实在有伤天和。

……

这一日,秦军依旧围而不攻,静候时机。

高楷登上了望楼,正观望天色,忽觉一丝黑气,浮于北方,若隐若现。

“这是……北门有变?”

他眸光微眯,唤来唐检:“将一刻钟内出城者,尽数带来,我亲自检查。”

“是!”唐检匆匆去了。

不多时,百余个寻常小民,立于辕门外,惴惴不安,死士亦在其中。

此刻,他一身粗布麻衣,赤着双脚,满脸皱纹,腰背佝偻,和普通农夫无异。

惟有一双眼睛,偶尔显露精光,将周围情景尽收眼底,迅速权衡。

恍惚间,瞥见一金盔金甲者缓步走来,秦军诸将毕恭毕敬,如众星捧月。

秦国公?

他眼神一凛,将脑袋深深低下去,尽力减少存在感。

只是,随着脚步声趋近,他一呼一吸不自觉粗重起来。

“主上,儿郎们与奉宸司校尉,轮番搜查,并未发觉异常。”唐检拱手道。

高楷微微点头,眼神如电,一一扫过百余小民。

众文武皆是疑惑,不知主上此举何意。